邊說著,很快就到了家門口,還沒有進院門口,貝貝就喊:“爸爸媽媽,家裡來人了。”
東升並不在家裡,作為長子的他,而是陪著蘇耀宗去了祠堂,一同去的還有長孫樂樂。
“貝貝,你爸不在。”明亮和杜安國掛著臘肉,就聽到侄子貝貝在那喊著,就在那回頭之際,他就看到了葛團長和劉主任正好走進了院門。在那一刻他愣住了,劉主任葛團長怎麼來了?
“葛團長,劉主任,你們……”怎麼來了?最後一句話,被他含在了嘴裡。
劉主任笑說:“我……過來看看。”
“安國明亮,誰來了?”蘇然正在廚房裡幫著幫忙,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家裡的親戚們孩子都認識,孩子不認識的也隻就有陌生客人了,所以她就走了出來,打算招待。但是,在看到劉主任的一刹那,她心裡有一種說不表道不明的情愫在胸間竄起,“你是……”
看到蘇然的時候,劉主任原本心裡的擔心早被她扔到了腦後,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叫著:這裡是我的家,是我的家。
她和蘇然雖然不是特彆的像,但是仔細看,兩人之間卻是有那種相似度的,還有兩人之間那種隻有親人才會有的那種親昵感,讓她感覺自己沒有猜錯,蘇家隻怕真的是她的家人。
蘇然也有一種感覺,她當然知道弟弟妹妹在懷疑著劉主任就是二妞,她沒有見過劉主任,所以並不認識。但是此時看到劉主任,她的心裡有一種瘋狂般的念頭,是她!是她的妹妹,這次不會錯了!
她朝廚房裡喊:“姆媽,快來!快!”
林惠玉被蘇然從廚房裡拉了出來,手裡還沾著麵粉呢,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麵前的劉主任。她的心頭在狂震,不用人介紹,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就好像她看到自己女兒一樣。
一同出來的還有王英和梅喜。梅喜自然是認識劉主任的,她可是她的頂頭上司啊,看著她喊了一聲:“劉主任。”
看到劉主任突然來了家裡,明亮還有什麼不明白,“劉主任,你是不是已經……”他在心裡顫抖。
劉主任說:“你們走了之後,我從蘇醫生那知道了你們在找四十一年前丟失的那個女嬰,我……所以我來了。”
林惠玉顫抖著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劉主任,這就是她的女兒。
“二妞啊……”她哭了出來。
早些時候,孩子們去西南,雖然家裡人瞞著她,但是她不傻,有直覺,隻不過她不問而已。那天太奶奶急匆匆把東升明亮叫到了房間詢問,被她無意聽到了,那個時候她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喊:二妞,二妞,找到了嗎?
孩子丟了四十多年,她瘋狂地想要找回來,但是她知道不好找。在無數次的失望之後,她除了拿著孩子的衣服在那發呆,那些衣服是當年她在懷二妞的時候,一針一線改製的。衣服改製好了,但是孩子沒了。
她不是沒有怨過,瘋狂地恨著老宅那邊,孩子丟了,再找卻不是那麼容易。
孩子們去西南尋找二妞,她之所以不問,不是不想,而是怕再一次失望。也不想讓其他的孩子擔心,不想讓家裡擔心,誰知道她回了房間之後怎樣壓抑著哭泣。
此時看到了劉主任,如何能夠忍受得住。不管是與不是,她都哭了出來,把這四十年的壓抑與想念,全部地哭了出來。
……
蘇芝和太奶奶他們正在房間裡邊剪紙花,邊聊著天,突然就聽到了外麵的哭聲。她以為家裡出事了,急忙奔了出去,就看到了媽媽正抱著一個女人在那哭著。仔細一看,那女人不就是劉主任嗎?
太奶奶和蘇奶奶也都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阿惠,你先彆哭,把人請進屋子裡,外麵冷。”蘇奶奶說。
林惠玉哭了一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還在院子裡,那麼冷的天,雖然劉主任穿著軍用棉襖,但依然是冷的。
“看我,快,快進屋。”林惠玉就把人拉進了屋子,“然然,快倒茶,拿零食,家裡買了許多好吃的零食,都拿出來,給你二妹……安國,招呼你妹夫,……明亮,快去叫你阿爸和你哥,他們就在祠堂那邊……”林惠玉一連串地吩咐了下去。
劉主任被這麼熱情地對待,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以前她一直都認為家裡人是不歡迎她的,所以把她扔了,但是如今到了蘇家,她感覺到了那種濃濃的親情。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確實就是蘇家的孩子,可千萬不要最後查出來的真相,她並不是蘇家人,這樣會讓老人很傷心的。
雖然她不願意打破這種溫馨,還有老人的高興,哪怕再貪婪地想在吸取這種親情,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擺在明麵上。不管她是不是,她都願意替那個孩子孝順蘇家的老人。
“我聽說蘇團長他們在找四十一年前丟失的那個孩子,我……我從小也是被丟棄的,被我奶撿了回去。蘇媽媽,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們的孩子,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理不理想,但是我在這答應你們。如果我不是,你們還沒有找到那個孩子,我……願意代替她。”
林惠玉卻說:“不,你就是二妞,我有感覺,你就是。你和那些尋上門的人不一樣,他們沒有給我那種親情感,但是……我感覺你就是我的孩子,那種感覺錯不了。”
太奶奶相對比較冷靜些,她說:“孩子啊,你身上有什麼標記嗎?比如繈褓或是什麼?”又問林惠玉,“阿惠啊,我們要冷靜對待,阿婆知道你想孩子,你可還記得,當時抱著孩子的繈褓?”
林惠玉說:“對,繈褓。那個繈褓是我親手做的,當時做了兩個,是用我的舊衣服改的,裡麵塞了棉花,做成了小被子。家裡還留著一個,當時老宅那邊是包著那個繈褓走的,我沒有見過孩子,但是繈褓我認得……”說到後來,她已經語無倫次了。
此時,劉主任已經從包裡取出了那個繈褓。繈褓很破舊,一看就是舊衣服改的,上麵還繡有花,牡丹花。
看到那塊繈褓的時候,林惠玉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她做的,她怎麼也不會忘記。她顫抖著手,摸著那塊繈褓,之後又去房間,把另一塊繈褓也給拿了出來,這一對上,果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分明就是同一件衣服上拆下來,拚湊起來的。
“二妞,是我的二妞,真的是我的二妞。”這一刻,林惠玉哭成了淚人。
劉主任這個在戰場上經曆過戰火的人,此時也是紅了眼睛,在那看著痛哭著的林惠玉,突然就跪在了她的麵前,喊了一聲:“媽……”
蘇耀宗和東升正在外麵,突然就看到明亮跑來說劉主任來了。劉主任是誰,父子幾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出現,難道是……
一想到這,他們再也呆不住,哪還有心思呆在外麵,跟著明亮就回了家。還沒有走進院門,就聽到林惠玉的哭聲,父子三人相視一眼,急忙就跑了過去,就看到林惠玉和文明主任在那抱頭痛哭著。
“阿惠,你這……”蘇耀宗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發呆。
林惠玉此時已經緩過勁來了,跟蘇耀宗招手:“耀宗快來,我家二妞找到了,找到了,這次錯不了。”
蘇耀宗心裡一喜,但是他畢竟比林惠玉冷靜多了,“劉主任,我知道你肯定是我的孩子,能給我看看那些證據嗎?”
劉主任理解蘇耀宗的警惕,畢竟女兒丟了有四十多年了,她也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謹慎點沒什麼不好。
她說:“我除了我出生時抱著的繈褓,沒有其他任何的證據。”
家村,又會有什麼證據?當年的繈褓還是因為是林惠玉親手做的,她才能夠認出來。當時,她就連一眼都沒見到過孩子,孩子身上有些什麼特征也一概不知。
但是看到這兩塊相似度極高的繈褓,就連粗枝大葉的蘇耀宗都感覺到了劉主任就是他的女兒。
劉主任說:“當然,這些證據也不能就能夠證明我們的血緣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醫院鑒定親子關係。”她是從醫院出來的,自然覺得最權威的就是親子鑒定了,這個一般是逃不了的。
林惠玉不知道啥是親子鑒定,她對這一塊不了解。她想去又不敢去。想去,是因為想要更確定的肯定兩人的母女關係,不敢去是因為怕最後的結果讓她失望。
“測什麼親子,你就是我的二妞,繈褓錯不了。”
這時,東升說話了:“我覺得二姐說的沒有錯,為了更肯定,還是得去醫院鑒定一下,這個是最權威的,錯不了。”
他也希望二姐就是劉主任,但是該做的程序還是得做,去醫院鑒定一下也好。
林惠玉在那猶豫著。
這時,太奶奶說:“做!這個鑒定咱做!”
老人一捶定音,決定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先發上來,等下再捉蟲子。太太冷,手凍僵了,碼字速度下降,汗。
留個小懸念,下章就能揭曉了。那個時代的親子鑒定還不成熟,但在這裡我就架空一下,開個金手指。
補了兩百字,先我晚上給你們發紅包,這一章依然是有紅包的,大家不要大意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