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是不是姨媽來的原因，碼字的速度變慢了，這個時間點才放上來。
戰事馬上就要起了，我得放慢一下速度，彆那麼快發生戰爭，太沉重了。
說到楊夢，其實這個姑娘並不壞，她就是小家子氣，除了這個，真的沒什麼不好。
第142章 小年
對於楊夢的改變, 蘇芝很好奇，但轉而一想，卻又理解了。
原家的地位, 原老爺子又沒真正嫌棄她，正常的人都不會放手。至於膽子小之類的, 還是可以改變的，楊夢也不像真正膽小的人。
當然, 這一切蘇芝也不會多去關注, 畢竟她自己的事情就更多了，又怎麼可能會多管彆人的閒事。又是原榮的大哥大嫂，她這做未來弟媳婦的, 就更管不著了。
好奇歸好奇, 至於怎麼做，她心裡有一杆稱。
楊夢對於這個妯娌, 心情是很複雜的。她努力想要得到原老爺子的認可, 但是老爺子對她似乎也不是很滿意, 而蘇芝卻能輕易得到老爺子的喜歡。同時, 她又感激著這個弟媳婦, 畢竟在她第一次來原家的時候, 是蘇芝替她解了圍。
在原家的壓抑感，一時之間是無法消除的。但是她在努力地改變著，希望能成為那個被原老父子接受並喜歡的孫媳婦。所以她再次回到原家之後，她就沒再把原老爺子當成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首長，而是一個老人, 一個爺爺。這麼一想，果然緊張感就消失了。
她以前是想岔了，總是把原老當一個領導在看待，卻忘了她自己現在也是原家的一份子，隻她當好這個孫媳婦，那麼她永遠都是原家人。特彆是接到老家那邊的電話之後，跟家人聊了，她更加地想要當好這個原家的孫媳婦了。
蘇芝自然是不知道楊夢的那些心裡路程，她隻想陪好原老，給老人過一個愉快的小年。
小年在平安縣並不是特彆的重視，但是在北方卻很重視。他們把小年當大年一樣的重要，所以在小年吃一個團圓飯很重要。特彆是現在兩個孫子都在身邊，兩個孫媳婦也都過來了，怎麼可能會錯過那麼好的機會？
這一次蘇芝並沒有進入廚房去幫忙，而是乖巧地陪在原老的身邊。相反，楊夢卻進入了廚房過去幫忙，和蘇芝正好做著相反的動作。
這個時候是小年，正好是萬家團圓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去廚房幫忙，廚房有陳媽就夠了。這個時候就應該陪在老人身邊，陪老人說說話，讓老人高興高興。這是蘇芝的想法，自然也是這麼做的。
果然，當她陪著老人的時候，原老可高興了。原老在外雖然是雷厲風行的領導人，但是在家卻依然是一個喜歡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原老的兒子兒媳都已經犧牲了，現在隻剩下了兩個孫子，自然是希望孫子們能陪在身邊，至少在過年的時候，能讓老人心裡有一個安慰。
蘇芝以前進廚房，是為了給老人煲湯者粥，現在是團圓日，暫時不需要她做這些，自然是怎麼讓老人高興怎麼來。
“阿傑，你對象呢？”找了一圈，沒發現楊夢的身影，原老問著原老兵。
原老兵說：“楊夢說要去廚房幫忙，給爺爺做菜。”
原老的臉上透著失望，剛才他還以為這個孫媳婦長進了，沒想到依然還是不太長進。這個時候，哪還需要她去廚房幫什麼忙？在這個團圓的日子，不陪陪他老人家，竟然進了廚房？
原老臉上的失望，原老兵怎麼可能不看在眼裡，他說：“爺爺，楊夢也是想給您老做一桌可口的飯菜，她就是想要孝順你。”
原老嗯了一聲，再沒其他的話。
原榮卻說：“哥，這個時候嫂子不是應該陪著爺爺嗎？還去廚房乾什麼？廚房不還有陳媽在嗎？”
原老兵說：“楊夢就是想在這個時候，做一頓可口的飯給爺爺吃，以表孝心。”
原榮卻總感覺，這樣的孝心有點兒怪怪的，要說不對，也很對，但要說對的話，又總感覺那裡不對。他是個直性子，感覺這事還是有點兒不妥。
蘇芝卻隻當沒有聽到，並不參與到他們兄弟二人的話題中，她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哄好原老，讓他老人家開心了就好。
至於做飯之類的，並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表現勤勞的時候。家裡有那麼多的勤務人員，又有陳媽這個廚藝高手在那，哪還需要她們摻和？這進去，是搶了陳媽的飯碗，還是想要表現自己的廚藝？這跟她那會煲湯不一樣，她是做養生湯，陳媽並不會做，第一次需要她來操作，正好讓原老嘗嘗她的手藝。再後來，她就偶爾進去一下，不會天天跟陳媽搶活乾。
而且原家並不需要乾活多厲害的媳婦，要的是能夠真正融入到這個大家庭的媳婦。偶爾做點兒點心或是煲個湯，這是為了增加一種生活趣味，但是搶著乾就不行了。
這個大嫂，還是不知道自己最應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
等到楊夢出來的時候，原老也被蘇芝逗得哈哈大笑，正在那裡開心著呢。
楊夢看著自己累死累活在廚房幫忙，卻沒有得到原老的一句誇獎，蘇芝在那裡一個手指頭都沒動，卻能討得老人的歡心，心裡很不是滋味。
原老看了她一眼，吩咐原老兵：“阿傑，帶你對象去樓上洗漱下換身衣服，廚房油煙太大。”
楊夢心裡有些兒泄氣，她去廚房幫忙好像並沒讓老人高興，難道她做錯了？心裡有些委屈，就悄悄地問原老兵：“原傑，我是不是做錯了？”
原老兵看著她那委屈的樣子，心疼：“沒有，你沒有做錯。你想為爺爺做一頓飯，這個想法很正確。其實爺爺就是想你多陪他說說話，就像蘇芝一樣。”
楊夢更覺得委屈了，咬著嘴唇，強忍著眼淚，那個樣子看得原老兵更加的心疼，他說：“彆難過了，爺爺慢慢就會接受你的。”
楊夢說：“原傑，我是不是配不上你，我的家世……”
“胡說。”原老兵沉下臉，見她在那倔強地咬著唇，他的聲音又柔了下來，“我也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配不上配得上的問題。爺爺不是那種顧著門第的人，我媽媽當年嫁給我爸爸，她也是一個普通人，我爺爺就很喜歡。就說蘇芝，她家裡也很普通，爺爺不也一樣很喜歡她？”
“所以是我不會討好爺爺，所以不得爺爺的喜歡。”楊夢深吸了一口氣，“原傑，為了你，我會改變自己，努力討爺爺的歡心。”
原老兵有些感動：“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
“嗯。”楊夢用力地點了下頭，看著他嬌羞地笑了。
…………
在樓下，原老卻在那裡哀聲一歎，這個長孫媳婦……
蘇芝卻似乎看出了原老的心思，但是她不能說，也不能勸。
這時，原榮說話了：“爺爺，給大嫂一點時間，她會慢慢適應的。”
原老卻拍拍兩人的手背，心裡對楊夢那是更加的失望。可是孫子喜歡她，如果他去乾涉他們的感情，阿傑會怎麼想？他會恨他這個爺爺，所以不能乾涉。
兒孫自有兒孫福，阿傑到這個年齡了，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他教。
楊夢再下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之前的那身衣服已經被油煙熏壞了，所以她隻能換了那身衣服。這個時候她倒有點兒感覺到了原老不喜歡她去廚房的用意了。
她喊了一聲：“爺爺。”
原老說：“剛才累壞了？廚房那邊油煙很大，辛苦你了。”
楊夢有些受寵若驚：“不辛苦，我就是想為爺爺做一頓飯，今天是小年，團圓的日子，我們老家有風俗，在那一天要給長輩做一頓飯，我……就是想孝順孝順爺爺。”
原老有些動容：“辛苦你了，孩子。爺爺知道你孝順，廚房有陳媽在，你陪陪爺爺就行，爺爺就很高興了。”他也是老人，老人不就希望兒孫圍在身邊的感覺嗎？
“爺爺，我知道了。”咬了咬唇，楊夢有些猶豫著說，“爺爺，我想和原傑搬回來住，和陪在爺爺身邊，好嗎？”
原老一怔，臉上卻有著喜悅的表情：“爺爺就喜歡你們搬過來住，家裡房子多，你們過來了，爺爺高興。蘇丫頭要是能夠一起搬過來更好，爺爺就喜歡熱鬨。”
蘇芝卻說：“爺爺，那可不行，我住師父那挺好的，師父一個人住很冷清，有我陪在他身邊，他老人家才不會孤單。”
“那我這個糟老頭就不孤單了？”原老沉下了臉，故做生氣地說。
“爺爺，你可不是糟老頭，你有孫子孫媳婦，怎麼能說自己是孤單呢？”蘇芝說，“以後我多回來陪陪你，爺爺就不孤單了。”
楊夢很羨慕蘇芝和原老之間的那種相處方式，那麼的輕鬆，就好像他們就是祖孫，沒有小心翼翼，該怎麼說話就怎麼說，不需要討好。
反觀自己，就好像沒有融入這個大家庭的外人，她在那想儘辦法地討好著原老爺子，可是人家卻能夠很輕意地就得到了。
“爺爺，你說我剛才說的對嗎？你要是再說自己是糟老頭，我以後就不理你了，不來找你，哼哼。”蘇芝還在那裡跟原老鬥著嘴。
原老哈哈大笑：“誰說我是糟老頭？誰敢說我糟老頭，我跟誰急。”
“爺爺是世界上最好的爺爺。”蘇芝說，“我做夢都渴望著有一個爺爺，每天都在那祈禱著，老天果然就聽到了我的夙願，就給我送來了這麼好的爺爺。”
蘇芝說的並不是什麼拍馬屁的話，究其兩輩子，她都沒有爺爺。前世，她的爺爺在葉爸爸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葉爸爸吃百家飯長大，不過她有一個好外公。今世，她依然沒有爺爺，準確的說是沒有一個好爺爺。這一世的親爺爺有跟沒差不多，更鬨心，而過繼的爺爺卻老早就犧牲了。如今，遇到了原老，那是原榮的爺爺，可不就是她的爺爺嗎？
蘇芝的家庭情況，原老一早就調查過，聽到她這麼說，自然是想到了，他拍拍她的手：“丫頭啊，爺爺在這呢，彆傷心。”
蘇芝卻撲在原老的懷裡，她是真的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然後想大哭一場。
“爺爺，以後我一有時間就過來陪你，有爺爺的日子，真好。”她情不自禁地說。
“那敢情好，爺爺就等著這樣的日子呢。”有孩子能夠時常回來看他，可不就是好日子？
蘇芝抹了淚，又笑了：“其實我感覺自己挺幸福的，我有一個爺爺心，有師父，有太婆有阿婆，還有爸媽哥們，多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原榮忍不住在旁邊插嘴：“還有我呢，芝芝。”
蘇芝瞄了他一眼，“當然有你。”
原老爺子高興地說：“有爺爺疼你，你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頓了頓，又說，“你們都是爺爺的好孩子，有你們，爺爺很欣慰。”
楊夢也很羨慕，也想要擠上去說幾句討好的話，可是她努力了好久，發現自己並沒有像蘇芝那樣的能說會道，如果強行地說一些好話，隻怕反而會適得其反，到最後她努力了好久，也沒有說出口。
“爺爺，還有我們呢，我和楊夢都想孝順爺爺。”原老兵拉著楊夢的手過去。
原老說：“好孩子，都是爺爺的好孩子。”
……
此時，陳媽的飯菜，已經做好了。她的廚藝特彆的好，蘇芝嘗過之後，就總是念叨。陳媽的手藝幾乎能比得上大飯店的廚師了。
每次她念叨的時候，原老總會說：“陳媽是你奶奶那會留下的，都已經十幾年了。”一想到自己那已逝的發妻，老人眼裡總會紅了。每次在那個時候，蘇芝就不敢亂說話了。
這次也是，再也不敢念叨陳媽手藝好了，怕又會讓原老想起自己的發妻。
楊夢已經幫著陳媽將飯菜都端了上來，蘇芝早就去廚房拿了碗筷。
因為是小年，所以飯菜特彆的豐盛，菜式又足有十來碗，相當的色香味俱全啊。
“真香。”蘇芝說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這個樣子，倒是逗樂了一眾人，原老笑說：“你這個饞丫頭。”
“誰讓陳媽做有那麼香。”蘇芝忍不住嘟嚷。
大家更樂了，陳媽說：“蘇小姐，這其中好幾個菜是楊小姐做的。”
蘇芝眼睛一亮：“真的，那我更要嘗嘗了，嘗嘗大嫂的手藝。快忍不住了，爺爺開飯。”
原老說：“好好，那就開飯，可彆餓壞了我們的蘇丫頭。”
被蘇芝這麼一逗，家裡的氣氛馬上就活躍了起來，再也沒有那麼壓抑感。也讓楊夢不再拘束起來，慢慢地也就融入到了原家的那種家庭氛圍中，這一點她有點兒感激蘇芝。
蘇芝無形之中幫了她，也讓她摸到了一絲和原老的相處之道。
於是在飯桌上，她也活躍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刻意討好，也不像第一次那樣的過分拘束。這倒是讓原老動了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兩眼，在心裡連連點頭，大孫媳婦還是有長進的。
就是小家子氣了點，這一點一時之間也沒那麼快改變，以後慢慢改。
楊夢感覺，自己這一改變挺好，摸到了這個相處之道之後，她更加有信心了。
“爺爺，這是楊夢親手做的，你試試。”原老兵將一筷子魚夾到了原老麵前的墊子上。
原老嘗了一口，味道不錯，雖然沒有陳媽做得好吃。一抬眼就見到了楊夢睜著一雙渴望誇獎的眼睛看著他，他沉吟著：“味道很不錯，爺爺喜歡。”
楊夢可高興了，想著下次還給原老做些。
“楊夢啊，下次可不許再這麼辛苦了，爺爺雖然很喜歡，但也不想你那麼辛苦。”
楊夢卻說：“不辛苦，為爺爺做菜，我覺得很快樂。”
原老嗯了一聲，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飯才吃到一半，客廳裡的電話卻響了。電話是五一接的，他剛開始的時候以為是找原老的，後來一聽，原來是找原老兵的，他喊：“大少，您的電話。”
“我的？”原老兵一怔，放下碗筷就走了出去。
這一聲喊，並沒有打斷旁人，大家都在開心地吃著。隻有楊夢有些擔心，心不在焉的，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往客廳那邊看。
就見到原老兵在那邊皺著眉頭，不停地說著“是”，她的心揪了起來。
“楊夢，快吃飯。”原老提醒。
楊夢這才把視線收回來，埋頭吃飯。
此時，原老兵還沒有回來，還在客廳打著電話。
蘇芝和原榮可沒注意到這一點，等到他們注意的時候，原老兵已經回來了，神情有些凝重。蘇芝見了，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心裡咯噔了一下。
難道……
原老兵沉吟著說：“爺爺……”
原老抬頭：“怎麼了？”
“爺爺，我不能陪你過年了，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去。”原老兵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這次休假回來，就是想好好陪陪爺爺的，可是就在剛才，他接到了上級的電話，上級讓他馬上回部隊銷假。部隊要求整裝待發，西南那邊的戰況有些嚴重，小摩擦不停，此時隻怕離戰爭不遠了。
他也不想回去，但是軍令如泰山，他最多隻能陪爺爺吃過這頓小年飯。
原老的筷子放到了桌子上，沉默，好久才說：“是不是上級來任務了？”
原老兵艱難地點點頭，他知道說出這個消息，會讓老人不高興，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原老早就知道西南會有一場戰爭，這事在國防部就已經通過討論，也做出了明確的指示。他之所以不說，隻是想跟孩子們吃一頓團圓飯。一旦說了，孩子們哪還有心情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