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深深 春溪笛曉 6552 字 9個月前

紀深很快搬出白家。

白景河不放心,和紀深商量:“我讓沈姨過來照顧你。”

紀深搖頭:“爸爸,我想試試一個人住。”沈姨也不喜歡他,因為他並不是真正的白家人,所以白景河不在時她總是偏向白媛媛姐弟倆,對他冷臉以待。紀深從小敏感,彆人不喜歡他,他就不往前湊,平時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白景河見紀深臉色雪白,不再多說,隻叮囑紀深要按時吃飯,好好照顧自己。

見紀深乖乖點頭,白景河哪怕還是不放心,也得抽身離開了。他還得趕回去處理今天這場鬨劇的後續,給鄭家一個交待。

鄭家一向護短,鄭厲吃了這樣的虧要是不給個交待,他們肯定要追查到底。白媛媛到底才二十出頭,即便有點手段,擱在鄭家麵前也太嫩,有心徹查肯定能查出到底是誰下的藥。

白景河雖惱火白媛媛做出這樣的事,還是得想辦法幫她遮掩過去,否則的話鄭白兩家的交情算是完了。像他們這樣的家族,交情不僅僅是交情,還是利益紐帶,他們與鄭家聯姻好處太多,白景河不能因為兒女之間的私怨罔顧家族利益。

就算要解除婚約,也不能讓人發現這事是白家女兒一手策劃的。

白景河再三猶豫,還是艱難地做出決定:他得遂了白媛媛的意,把事情推到紀深身上。紀深這孩子並不算是真正的白家人,也不必為了白家出去聯姻,哪怕做下這樣的錯事也能推說是這孩子一時糊塗。

白景河打定主意,親自登門向鄭家人致歉。

鄭老爺子正好在家,不冷不熱地聽著。鄭厲雖是長孫,天資卻平平,他對鄭厲並沒有給予太多希望。不過自家兒孫再不成器,也不是彆人算計他的理由!

等聽到白景河誠懇地替養子道歉,鄭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擺擺手說:“叫他親自來。”

白景河麵色一僵。他說:“深深他身體不好——”

鄭老爺子冷笑一聲:“身體不好,怎麼敢做那種下作的事?要是他死在床上了,你是不是還要來找我們鄭家要個交待?”鄭老爺子冷睨著白景河,“誰做的事,誰親自來道歉!我倒要看看你養了個什麼樣的養子,敢這樣算計我們家阿厲!”

白景河被請出鄭家,沒臉去找紀深。

女兒對紀深做出這樣的事,他卻還要幫女兒遮掩,這已經很對不起紀深。結果現在鄭家那邊要紀深親自登門道歉,這叫他如何說得出口?

白景河回到家,自是又怒不可遏地教訓了白媛媛一頓。

白媛媛冷笑聽著。

等白景河無奈地上了樓,白媛媛扯起嘴角和弟弟白翔宇說:“看吧,他也隻能在我們麵前逞威風。知道是我們做的又如何,疼愛那個女人生的賤種又如何,隻要和他的利益有關,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把那個賤種推出去。”

白翔宇比紀深還小一歲,臉上也掛著冷笑。他們對白景河都不再抱有半分期望,也隻有紀深才愚蠢地覺得白景河是個好父親。

既然他和他媽一樣愛搶彆人東西,就讓他搶去!

……

紀深並不知道白家發生的一切。

房子是現成的,設施齊全,他出門到周圍走了一圈,試著買了點蔬菜和麵條回去。彆的他不會做,麵條總能煮熟的,他得學著自己做飯,總不能一直到外麵去吃。

紀深嘗試著給自己下了碗麵,結果忘了加鹽,又倒回去加了鹽再盛起來。這次有點鹹了,麵也糊了大半,不過他還是慢條斯理地把麵全吃掉,給自己獨立生活的第一天劃下句點。

直至第二天白景河滿臉疲憊、憔悴不已地找過來,紀深才知曉白景河到鄭家坐實了他下藥勾引鄭厲的事。

紀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彆人怎麼說其 實沒關係,至少養父還是相信他的,所以他去鄭家道個歉也沒什麼。

紀深緩緩說:“我去。”

白景河立刻說:“我陪你去。深深你彆怕,你還小,他們不會真追究你什麼。”

紀深攥著手掌,乞求般望向白景河,“我想自己去。”在養父麵前向彆人承認自己勾引鄭厲,對他來說太難堪了,哪怕養父相信他沒有做那樣的事,他也不想當著養父的麵那麼說。

白景河被紀深滿含祈求的眼神看得心疼不已,隻得答應下來,但還是堅持親自送紀深到鄭家門口。

紀深毫無準備地被送到鄭家。

紀深打開車門,隻見鄭家大門高聳,長長的、高高的圍牆把鄭家老宅圍攏在中間。他僵坐片刻,回頭看了車裡的養父一眼,在養父擔憂的目光中下了車,邁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走向那扇緊閉的大門。

大門很快向紀深打開。

紀深安安靜靜地跟在給他領路的人身後往裡走,根本不去看周圍的景色。

到了客廳,領路的人讓紀深先坐著等,鄭老爺子暫時沒空見他。

紀深點頭,安安分分地坐在原處,沒喝彆人送上的茶水,也沒四處打量。有時候等待比直接被罵可怕,紀深指節攥得發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會是什麼。

反正,不管鄭家人怎麼罵他,他一句都不會還嘴;不管他們要他怎麼認錯道歉,他都會乖乖照做。

紀深煎熬地枯坐了大半個小時,才有人來領他去見鄭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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