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低聲說:“……謝謝。”
鄭厲無所謂地說:“謝什麼,給你你就戴上。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值幾個錢,帶出去簡直丟我的臉。”
紀深應了下來:“好。”
鄭厲覺得紀深太無趣,一點都不懂得討好人,和龔浪他們養著的小情人差遠了,要不是紀深天生那麼會勾/引人,他才不可能睡他這麼久。
這麼一想,鄭厲又有點想折騰紀深了,鎖上房門往床上一躺,對紀深說:“送表的人可能得十幾分鐘才到,你先給我點回禮吧。”
紀深僵住。
鄭厲給紀深發了視頻邀請,要紀深視頻脫給他看。紀深久久沒有按下同意鍵,鄭厲不耐煩地在那邊催促:“你全身上下我哪沒看過,矯情什麼。”
紀深把圍巾和羽絨服脫下放在沙發上,回了房間。
鄭厲隔著手機讓紀深動作快點。
看著紀深僵硬又緩慢地脫去上衣,鄭厲覺得紀深最合他心意的隻有聽話這一點了,他欣賞夠紀深的窘迫之後才大發慈悲地發話:“行了,彆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又沒讓你全脫光自己擼給我看,就你這樣的拿去賣都賣不出好價錢。”
鄭厲結束了視頻,饒有興致地躺在床上回放起剛才的視頻片段。紀深在床上明明那麼浪,隔著屏幕讓他脫個衣服卻這麼放不開,看著真是讓人恨不得立刻飛回首都去把壓在身下狠狠艸弄。
要是下回紀深不聽話,倒是可以讓他對著鏡頭擼一次,那樣的話他肯定會哭得很好看。
鄭厲覺得自己很賞罰分明,扔開手機去浴室解決剛才被紀深勾起來的生理問題。
紀深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把衣服穿好。
他感覺有些冷。
紀深平複好心情,拿過手機給沈文宣發消息。
-老師,我可能明天才能過去。
沈文宣那邊很快回了過來。
-我這幾天都在這邊休假,你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
紀深看著上麵那句“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鼻頭微微發酸,輕顫著手指按出一個“好”字。回完這一句,他放下了手機,屈膝把臉埋在雙腿之間。
專櫃那邊很快把表送了過來。
紀深起身去開門,對方服務周到地進門給他講解幾塊名表的曆史和價值。他安安靜靜地聽著,等對方講完了才把表全收下。
對於很多人來說要是脫個衣服可以拿到幾塊價值好幾輛車的名表,那根本不用選,脫就是了。
紀深拿起其中一個表放在床邊,躺下靜靜地和它對視。雖然他挑的是最低調的那個,卻也隱隱能看到其中有幾個漂亮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不管是設計還是做工,每一處細節都能顯示它的昂貴。
不管想要什麼,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付出的代價其實微不足道。
鄭厲並不喜歡他。
隻要鄭厲覺得膩了,一切就結束了。
紀深緩緩合上眼,沉沉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紀深醒來後看見窗外飄著雪。
天還沒完全亮起來,雪倒是下得挺歡快。
紀深拿起床前擱著的表戴到自己腕上,找了套適合在雪天穿的衣服穿上,吃完定點送過來的早餐後才打電話讓那邊不用送午飯過來了。
對方儘責地追問:“那晚飯要不要送?”
紀深說:“也不用了,您也好好過個年吧。”
過年誰不想好好陪家裡人,對方爽快地應下:“好嘞,那我不送了!”
紀深讓他不要和鄭厲說起這事,圍好圍巾開車出了門。沈文宣是回來休假的,落腳的地方不在鬨市區,在市郊。
那一帶挺清靜,沈文宣住的是一間設計非常特彆的玻璃建築,采光非常好,走進屋裡覺得到處都是亮堂堂一片。
紀深按照定位找到地方,遠遠就看見沈文宣童心未泯地在花園裡堆雪人。
雪人已經成型了,有成人的膝蓋那麼高,就是還沒五官。
聽到停車的聲音,沈文宣隔著矮矮的、積雪的籬笆往外看去,看到下車的人是紀深後立刻笑了。
他笑著招呼:“這麼早就過來了?來得正好,你來看看我這雪人該給它個什麼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