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翔宇臉色發黑。
他要上前趁藥效還在壓製住紀深,紀深卻舉著手裡那塊血淋淋的碎片讓他不許上前。
紀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握住手裡的碎片說:“你不要過來。”他眼眶泛熱,長久以來被欺辱的陰影讓他手微微發顫,傷口被紮得更深,“欠你們的,我會還。”
白翔宇一步步逼近:“你怎麼還?靠撿我姐不要的男人還嗎?”白翔宇說,“這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你,那種情況下都能勾/引鄭厲,我也很想嘗嘗你被迷昏之後的滋味,看看鄭厲為什麼上了你一次就念念不忘——”
砰——
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鄭厲飛快從門外走進來,上前一腳踹向逼近紀深的白翔宇。
白翔宇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屁股和手掌都被碎片紮中了,疼得他慘叫出聲。
鄭厲沉著臉看向紀深血淋淋的手和紮在他手心的玻璃片。
他一把抱起紀深,一語不發地把他抱下樓塞進車裡,風馳電掣地把車往醫院開。
紀深不知道鄭厲聽到了多少,一路上也沒吭聲。
到了醫院,鄭厲還是一語不發地抱著去找醫生。醫生替紀深把紮得挺深的玻璃碎片取出來,看出是自己弄成這樣的,他還教育了紀深一通,讓紀深不要再乾這種傻事。
鄭厲臉色黑得嚇人。
醫生替紀深處理好傷口離開後,他才定定地看著紀深。他沒有聽到多少話,進屋後隻聽到紀深那句“你不要過來”,三步並兩步地走到房門前,才聽見白翔宇那番“我也想嘗嘗”的惡心話。
他從來沒想過白翔宇會對紀深有這種想法,一時血液全都衝向大腦,踹開門走進屋對著白翔宇就是一腳。
等看見紀深鮮血淋漓的手,鄭厲整個人都炸了,他再生紀深的氣,也沒舍得對紀深動過手,紀深居然用玻璃紮自己。
他教紀深練的格鬥是白教了嗎?!
鄭厲開始罵人:“你不會踹他?你不會揍他?你拿玻璃紮自己做什麼?”他看到紀深手上血淋淋時都覺得疼,紀深難道不會疼嗎?鄭厲氣憤不已,覺得紀深簡直是傻到沒邊,“你不是喜歡彈琴嗎?真傷了手,看你以後還怎麼彈!”
紀深聽著鄭厲凶巴巴地罵他,眼淚不知怎地不停往下掉。
紀深低下頭,不想讓鄭厲發現他在掉淚,隻低低地說:“……對不起。”
鄭厲在關心他,他卻還要為白翔宇他們騙鄭厲。
他欠白家的,鄭厲並不欠。
他並沒有資格幫鄭厲原諒他們做的事。
鄭厲聽出紀深聲音不太對,伸手捏起紀深下巴。
他手上沾上了紀深溫熱的淚。
再一看,紀深眼睛紅紅的,噙滿了眼淚。
鄭厲感覺整顆心狠狠被揪了一下,心痛的感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這家夥真是個小祖宗,罵又不能罵,打又不能打,說兩句就哭,他簡直沒地方說理。
鄭厲湊上去親紀深的眼睛,把紀深的眼淚都親沒了,才說:“你哭什麼哭,你要不犯傻我能罵你嗎?下回你再做這種蠢事,我還會罵你!”他抓住紀深沒受傷的那隻手,惡狠狠地警告,“彆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你全身上下都是屬於我的,我不許你弄壞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