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美不由樂了,笑嘻嘻的看著他道:“你這話可就顯得有幾分幼稚了,男兒大了總是要成家的,到時候你嬌妻美妾在懷,兒女承歡膝下,便不會再想和我這個兄弟時時在一處了。”
想到兩人各自成家的畫麵,燕辭雲的心頭沒由來的悶悶的,半晌才道:“即便如此,我也是願意與你在一處的,你隻說你願不願意就是了。”
祁懿美不甚上心的一把將手中的酒乾了,道:“願意願意,隻要你未來的皇子妃不介意我這個外人叨擾便好。”
如果她還在宮裡的話,自然是願意的。
燕辭雲也將酒水飲下,想到這個莫需有的未來的皇子妃,隻覺得煩悶至極。
“她若是介意,我便把她休了。”
祁懿美心道這種思想可不對,人家姑娘嫁給你,你卻為著這麼點小事就要休人家,果然瞧著是個小大人了,做起事來還是個孩子的心思。
她正想著要正一正他這種不良思想,抬頭便見四皇子已然回了殿內。
對麵的三皇子與唐詩韻也瞧見了來人,唐詩韻下意識的要起身去迎他,不想這一幕落入了三皇子的眼中,卻如同欲棄了他而奔向四皇子,酒意上頭,便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腕。
十八歲的三皇子已經有了一個男人的力量,唐詩韻手腕上被緊緊的禁錮著,眼底略過一抹驚詫,側頭回望著三皇子,卻見他目光堅定,微醺的眼中竟是帶了些勢在必得的凶狠。
四皇子進門時,便見著唐詩韻坐在了三皇子身側,兩人挨的很近,低聲細語著什麼,三皇子帶著醉意的雙眼有些迷離,溫柔的望著她。
詩韻見著了自己,分明是要起身來迎他的,可是卻被他強行扣在了身邊。
四皇子向來溫和的目光裡也不免燃起一絲怒火,他微微緊了袖中的拳頭,與三皇子挑釁似的目光對視著,抬步便朝著二人行了過去。
向來勢同水火的兩兄弟此刻劍拔弩張的,唐詩韻見狀連忙掙了掙被三皇子握住的手,輕道:“三殿下,我有些累了,這便回了。”
三皇子的目光鎖在四皇子的麵上,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
“放開詩韻!你沒聽到她不願意在這裡嗎?”
四皇子柔和的聲線難得的凜冽了幾分,帶了些忍無可忍的憤怒,毫不退縮的站在三皇子的麵前。
三皇子令一隻手執起酒杯,慵懶的飲著酒,嘴角帶著笑,道:“詩韻本與我在這裡好好的,你忽然冒了出來,詩韻便要走了,要我說,應該滾的人是你才對。”
四皇子麵色劇變,一步上前,雙手狠狠的擒住三皇子的衣襟。
唐詩韻又驚又急,目光急切的望著二人,道:“你們這是做什麼!若是陛下和娘娘待會回來了,見著這一幕可如何是好!?”
兩兄弟卻置若罔聞,眼神尖銳凶狠的怒視著彼此,寸步不讓。
眼見著兩兄弟就要動手,祁懿美擔心這事波及到唐詩韻,伸手悄悄拉了拉燕辭雲的衣擺,小聲道:“殿下,你去勸勸吧,他們、他們好像要打起來似的。”
燕辭雲朝著對麵瞥了一眼,悠哉悠哉的道:“那就隨他們去,與我何關。”
親,這要打架的是你的兩個哥哥好嗎?
祁懿美想說他們倆要打架去外麵,彆把我們詩韻夾在中間。轉念一想差點忘了燕辭雲好像對唐詩韻也有意思來著,讓他摻和進去,彆再從兩個人打架變成三個人打架了。
思來想去,她乾脆自己上了。
方才她陷入窘境的時候詩韻還幫過忙,如今換成詩韻遇上了麻煩,她怎能袖手旁觀。
燕辭雲抬手剛給兩人倒好了酒,再抬眼時,便見著身旁這個惹禍精竟然起身朝對麵走了過去。
祁懿美其實是挺怕事的,為了唐詩韻還是鼓了勇氣向兩個燃燒著怒火的皇子走去,在離著二人不遠不近的位置站定,乾咳了下,道:“啊,四皇子,剛剛多謝你了,瓊月公主可安置好了?”
四皇子手上動作微頓,卻是並未抬頭。
祁懿美又補充道:“我剛回來的路上,在門口瞧見了桓掌印,想來他這會兒也要進來了。若是他瞧見了……怕是要有些誤會的。”
桓亦如是皇後一派的人,又是皇帝的近臣,朝中許多人將他視作帝後二人的耳目,這一幕若是落入了他的眼中,便無異於令帝後知曉了。
而令帝後知曉,兩人都得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