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美對著瓊月公主點點頭,道:“見過公主。”
按說方洪業和祁懿康和瓊月公主是沒什麼關係的,想來是皇後惦記著女兒的婚事,這樣的場麵上青年才俊多,便將她推了過來。
瓊月公主這會兒已然長成了一個美貌少女,一雙大眼睛和皇後年輕時極像,性子也沉穩了許多。
她的麵上帶了幾分猶豫,一雙小手揪著帕子,似是有事。
祁懿美等了會兒不見她開口,便打算先離開。
瓊月公主見她要走,終於下了決心,道:“……懿美哥哥,我能請你幫一個忙嗎?”說著,她在袖子裡翻找著,小聲道:“我現在……不方便過去,我的宮人們也被母後看著,不讓與見雲殿的人接觸,我實在是無法,隻能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想托你幫我送樣東西……給子逸。”
祁懿美想了下,覺得沒什麼不妥,便爽快的答應道:“行,不過我得知道是什麼東西。”
瓊月公主雖然是沒什麼心機的,可她背後畢竟是皇後,祁懿美自然要防著有人借著她的手送些臟東西進見雲殿。
瓊月一隻袖子中沒找到,又去翻另一隻。
“就是個普通的宮絛,是我自己編的。奇怪,到哪去了呢?”
祁懿美默默的等著,瓊月上下仔細找了好一會兒,最後急的眼圈都泛了紅,才失落的垂下了頭,放棄了尋找。
“我好像……把它弄丟了。”
祁懿美見著瓊月一臉委屈,開口安慰道:“無妨,你回去找找,可能掉在屋裡了,這東西也沒人會拿,若尋著了,隨時交給我。”
與此同時,宴席上。
方洪業咬咬牙,祁懿美這廝把六皇子惹毛了,自己卻是跑了,實在不大厚道。
朝著燕辭雲笑了笑,方洪業道:“殿下,懿康正和我講西邊的風土人情呢,祁小公子就湊過來了,那些話不過是玩笑,殿下彆在意。”
燕辭雲點了頭,緩了緩麵色,道:“無妨,你們繼續說。”
燕辭雲平日裡在外麵總是喜怒不形於色,瞧著頗有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方洪業自己與六皇子很是相熟,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隻是邊上的幾人與他卻無私交,這會兒因著皇子的到來而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而燕辭雲一言不發,顯然心思還在剛剛離去的祁懿美身上。
方洪業笑了笑,為了緩解氣氛,提議道:“殿下,這幾位大人都是我在京中的好友,其中好些在文章詩詞上皆有些造詣,不如讓他們隨興賦詩一首如何?”
燕辭雲點著頭,興致卻不大。
下人取了筆和紙來,幾人見著有機會在皇子麵前表現,皆是聚精會神,使出了看家的本領認真的寫著。
半晌,方洪業將幾人寫好的詩拿了起來,朗聲讀了,點頭道:“不錯,李大人這首詩氣勢如虹,寓意也好。”
說著,他將紙張遞到了燕辭雲的麵前,道:“殿下看如何?”
燕辭雲瞥了一眼,道:“詩確是不錯,隻是字寫的還欠火候。”
方洪業揚聲笑了下,道:“殿下所言甚是,我這位李兄一腔的才華,就是這手字寫的,天下間隻怕也找不出個人能比他亂了。”
燕辭雲卻是忽的和緩了麵色,嘴角不易察覺的彎了彎,抬目看向了祁懿康。
“我瞧著,還是比懿美的字好看些的,懿康你說呢?”
祁懿康也忍俊不禁,輕笑了下,道:“確是比懿美的好些。”
方洪業不由大跌眼鏡,看了看二人,道:“人都說字如其人,祁小公子瞧著斯斯文文的一個清秀少年郎……”
燕辭雲眼前浮現出當年他和祁懿美要聽學的手劄時,看到那繚亂的字跡時的場景,笑著搖了搖頭。
旁邊的祁懿康和方洪業道:“我這堂弟一手字確是亂的很,比之李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說起來,他小時候在祁家時,字寫的還是不錯的,和現在完全不同,似兩個人一般。”
方洪業和祁懿康兩人還在那邊聊著,燕辭雲腦中卻是忽的炸了開來。
之前他讓人找到了幼時伺候祁懿美的老嬤嬤求證,得到的結論卻是,她小時候確是左臂上有痣,胸口有塊很小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