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鬱歡看向了橋上一切都掩蓋在黑色鬥篷之下的‘巫師’, 那些桌椅已經有些年頭了,簡陋的塑料棚,以及唯一可以稱得上是‘新’的黑色的絨布, 穀鬱歡挪動雙腿,換了一個角度去看, 能看到這塊搭在桌子上的黑色絨布上放著一個水晶球。
這也不奇怪, 水晶球和巫師放在一起才是標配。
吳浩:“這也太JB簡單了,每天找這個什麼巫師拿一張卡,十天之後就能集齊塔羅牌離開了。”
穀鬱歡去看吳浩的表情, 發現他一臉的慶幸,看起來並不像是裝的,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憑這個智商和他得罪人的本事,是怎麼活到第七題的。
首先, 每天去找巫師要一張塔羅牌確實能夠湊齊十張, 可定律說了從巫師處抽取的大阿卡牌一定是不重複的嗎?第二……
“牌麵有100%的幾率觸發神奇效果是被叔叔你吃了嗎?”
小明噘著嘴衝著吳浩翻了個白眼。
吳浩:“小崽子你是不是欠揍。”
韓文橋老先生攔在小明麵前, 吳浩的不尊重似乎一直不能影響他分毫,他沒因為吳浩動怒。但這一刻他憤怒了,厲聲嗬斥吳浩:“怎麼!你現在是要打這孩子嗎?”
“老東西”
吳浩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還是隊伍中的最弱者的挑釁,憤怒之下拳頭揮向老人。
大白天的一道肉眼可見的閃電落到吳浩身上,電得吳浩臉色發紫, 渾身直打哆嗦, 三秒之後軟倒在地, 口吐白沫。
穀鬱歡看了眼曹景峰, 見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去看看吳浩的情況的模樣,於是在韓文橋老人之前蹲下去,伸手去探吳浩的鼻息。
“還活著”
韓文橋老先生明顯鬆了一口氣,跟小明說:“以後彆亂說話了。”
小明沒答應也沒反駁,用鼻子哼了哼。
站在泳池門口的工作人員大走過來,雙手穿過吳浩的肩膀,微笑著對眾人說:“3號房的吳先生出了一點狀況,我先帶他回房接受治療。客人們請稍等,我會很快回來。”
吳浩就這樣被拖走了。
……這就是破壞定律的下場。
穀鬱歡本來以為這個吳浩是扮豬吃老虎的,現在看來絕對是想多了。
居然敢挑戰定律,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犧牲精神?
上一個副本讓穀鬱歡認識到了定律在副本中的絕對重要性,她在還沒有進這個副本之前就打定主意,沒有搞清楚定律之前,行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更何況現在還有四條定律沒有出現。
有這個覺悟的不僅僅是穀鬱歡。
曹景峰:“大家兩個人一組,分頭找一找定律吧!”
大家對此都沒有異議,本來有八個人的,吳浩不在,穀鬱歡一個人就單出來了。本來她單獨行動也可以,但是曹景峰拒絕了。
“穀小姐,大家熟悉的程度隻限於剛剛交換了姓名,我要怎麼相信你在單獨行動的過程中發現了定律會告知大家?”
穀鬱歡:“我藏著定律有什麼用?”
曹景峰:“小妹妹,也許你會覺得我多此一舉,但我這樣是為了保證遊戲的公平性,也是為了維護大家的利益。首先,誰也不知道塔羅牌的總數有多少,是不是足夠多到保證我們每個人都能完成任務。第二,玩家得到的塔羅牌會不會在玩家死亡或者失去行動能力之後消失,如果是不消失的,這些塔羅牌歸誰……基於這兩點,最起碼兩個人行動可以保證不會有人故意隱瞞被找到的副本定律,然後利用副本的定律來害人。”
“哦,原來還能這樣。”
穀鬱歡聳肩:“這騷操作我學會了,不勝感激。”
曹景峰:“……”這姑娘大半天不聲不響的,居然是個刺頭?!
本來大家因為曹景峰的一番話,看向旁邊的人的目光帶上了警惕和審視,被穀鬱歡這樣一懟,這種露骨的打量消失了。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之前,一般不會走極端。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徹底的拔除乾淨。
穀鬱歡意識到,這八個人注定是不可能擰成一根繩。
曹景峰將辦公室文化運用得淋漓儘致,在確定自己能輕易處於‘領導’地位之後,幾乎一開口就將眾人的關係導向了競爭方向,眾人目前當然不是敵人,大家都可以合作,但合作隻是暫時的——在這裡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兩個青壯年男性組成的小團體,已經占儘了優勢。
聊齋副本中團結協作的情況,隻能是很特殊很特殊的個例,隊伍中很難找出一個事事衝在前麵不顧自己安危的老大哥宋李警官,也不會都能出現一個隨時可以調節氣氛,有孤勇的駱以軍,連表麵上看起來很溫柔的淳子小姐都不會跟周琪琪似的自知是個小慫慫,所以絕不乾涉隊伍的決定,有自知之明而努力去做到絕對服從。
很難的,聊齋隊伍一開始就神奇的走上 ‘互助合作,共渡難關’的方向,甚至在困難中也保證了隊員之間互相的信任。
穀鬱歡的目光忍不住放柔,在前麵叫聲的驚擾下,又恢複成平時冷淡的模樣。
“有發現,”荒木淳子對大家說:“我在遊泳池底部發現了字跡。”
[定律三、每個泳池中都有孕育著大阿卡牌的貝殼,玩家取得大阿卡牌之後,牌麵有20%的幾率觸發神奇效果]
[定律四、水妖是雜食動物,小心它們]
這個酒店如果有哪裡是最吸引遊客入住的話,那麼一定是各式各樣的泳池了。泳池區域隻有一個入口,裡麵大大小小一共九個泳池,遊泳池的麵積有大有小,有個泳池中間布置了假山和噴泉,最靠近沙灘的還是個無邊遊泳池。
這些原本是亮點的泳池,此刻顯然並不會給七位玩家帶來什麼好的體驗。
荒木淳子僵笑著問:“水妖是什麼?”
荒木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旁邊,穀鬱歡聞言回答她:“彆著急,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知道的。”
荒木淳子:“……”
穀鬱歡:“雜食動物這四個字,讓我產生了很多的聯想。”
荒木淳子:“……”
張萌拉了荒木淳子一把:“行了,人家不打算跟我們一隊。嗬!沒準覺得跟著兩個男人更有安全感呢?!”
穀鬱歡看了張萌一眼,沒有理她說的話。兩位女士有意拉攏她,她看出來了。事實上,她確實是不打算跟兩位女士一個隊伍的,她剛剛就是故意那樣跟荒木淳子說話的,現在隻不過是達到了她預想的效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