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應該是不犯規的。
[塔羅牌定律二、玩家間禁止任何形式的暴力]
偷竊不屬於暴力之列,穀鬱歡已經確定了這一點,沒有什麼佐證,不過是因為覺得像荒木淳子這樣聰明的女人,在已經距離成功還剩下一步之遙的時候,不至於如此沉不住氣的以身犯險。
穀鬱歡去1805號房敲門,聲音大的驚動了其他人,另外的三人也打開了房門,張萌看到眼淚汪汪的小明,問了句:“出什麼事情了?”
沒人有心情回答她。
‘叮咚’
電梯裡走出大家熟悉的工作人員,他站在走廊的儘頭向六人敬禮:“晚上好!客人們。我們接到通知,剛剛有一位客人離開了雙子大酒店。我現在需要進入1805號房進行例行的檢查,才能退還客人的入住押金。方便的話,請諸位讓一讓。”
六人麵色各異,都讓開了。
工作人員當著他們的麵打開了1805號房,他顯然對檢查屋內的陳設有沒有損壞無太大的興趣,腳步幾乎是直接向著潔白的床單上顯眼的一張大阿卡那牌而去的,拿到那張大阿卡那牌之後,他直接交給了小明。
“客人,你的卡片掉在這裡了。”
穀鬱歡沒有管其他人此刻都在想什麼,拉著小明就回到了自己房間,進門之後就謹慎的將門反鎖了。
根本不用猜,荒木淳子今天抽到的牌是‘隱士’,她借由牌的隱身功能,恐怕一早就跟著三人進了房間等在旁邊,這是看準了時機偷走小明的牌的,而小明確實是她偷牌的最佳的選擇對象。
小明的牌是除了荒木淳子之外最多的,他又是小孩子,小孩子當然是弱者。
小明忿忿不平:“這明明就不能算是偷竊,簡直是明搶了,定律怎麼會不起作用?這不公平。”
所謂的公平本來就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
荒木淳子肯定是他們不知道的信息,但他們目前不知道這些隱秘的信息,難道敢去挑戰定律的權威嗎?
荒木淳子拿走了三張牌,她手中本來有九張牌,很可能其中有重複的牌。
床單上的牌是吊人,這張牌小明本來是沒有的。
小明一點也不為此開心。
……荒木淳子這樣會對同為人類的一方伸出罪惡之手的家夥,居然能第一個離開副本。
小明真正不忿的是這個,他覺得壞人勝利了。
這個晚上,九歲的小明沒能睡著。
穀鬱歡這晚上也沒有睡,忽然得到了這麼好用的腦子,她舍不得不用。夜裡沒有東西來敲門,她將自從進了塔羅牌副本之後發生的事情細細的捋了一遍,一大清早就敲開了一老一少的房門。
“不能這樣被動的收集塔羅牌,不能在這裡真的呆足十天,呆得越久就越危險,我們得主動出擊。隻是收集秘密是不夠的,從巫師那裡取牌最好也不要指望,我們得下水。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告訴我,最遲今明兩天,我們一定要收集到足夠多的牌離開這個副本,否則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穀鬱歡本來以為她需要費很多口舌的,她但想錯了,一老一少對她的決策展現出了高度的配合。
韓文橋:“你是不能下水的。”
小明在旁邊點頭。
不僅僅是因為穀鬱歡不會遊泳,最重要的是因為穀鬱歡臉黑手黑,怕不是每張牌都能觸發負麵效果……那簡直是災難。
三個人中手最紅的應該是小明,而且他從小泅水長大,還上過專業的遊泳課,可以說是三人裡麵水性最好的。
韓文橋:“我也下水,萬一小明觸發了什麼負麵效果,我能及時帶他上岸。”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穀鬱歡會在早上自助餐的時間弄到足夠多的肉。
早餐時間結束之後,三個人站在泳池邊做準備工作,沒有理會一旁的兩男一女。
小明下水之前問穀鬱歡:“姐姐,我能活著回來嗎?”
穀鬱歡將用小阿卡那牌換來的兩張大阿卡那牌分給兩人一人一張:“可以的。”
小明笑了:“我相信你,姐姐。”
穀鬱歡將肉塊丟進水裡,密密麻麻的水妖眼睛讓她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向小明那裡打了個手勢,小明小心的下水,等一進入水中,他就像是一尾魚一樣,靈動的遊向了水底的貝殼。
韓文橋老先生緊接著下水。
穀鬱歡沒有見過吳浩取塔羅牌,吳浩的慘烈下場,她是聽一老一少說的。
取卡原來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需要撬開堅固的貝殼,而是人的手一碰到貝殼,貝殼就自動張開了,裡麵的塔羅牌到底是正位還是逆位,貝殼一張開就可以看到了,牌麵隻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會觸發神奇效果,小明的運氣不錯,前三張都沒有觸發任何的效果。
現在不求得到什麼好的效果,隻要不觸發任何的效果,已經是幸運了。
曹景峰在旁邊涼涼的說:“穀鬱歡,你把卡牌全部給他們了,就不怕他們在水底摸到足夠多的牌直接離開副本嗎?你們素不相識,短短三天相處,出了副本之後可能一輩子都見不了第二麵,要是拋棄你直接離開副本,不用負責不說,擱我身上還不會有一點負罪感。”
張萌:“也不至於吧……站在岸上的人優勢還是更大吧!荒木淳子就是最佳的例子。看到小孩拿的卡足夠了,隻要說一聲肉快沒了,他們敢不上來嗎?應該是水下人防著岸邊的人吧!”
沒錯,三種拿到大阿卡那牌的方法中,已知肉可以吸引海妖之後,看起來的去水底摸牌的方法是難度最小,安全係數最高的。
實際上,這個方法卻是三個法子中最難的。
荒木淳子的操作更是讓這個取卡方法本不會再出現第二次的。
現在卻出現了。
曹景峰他們的顧慮,他們說的可能並不是沒有,會出現的可能性太大了……穀鬱歡卻沒有絲毫的忐忑。
兩張大阿卡那牌當然不是不重要,它們很重要,非常重要。
穀鬱歡給他們兩張牌,是因為這兩張牌能給水下的人帶來物質上的保障,一老一少敢信她的話下水,她給兩張牌賭人與人之間的最基本的信任而已,有錯嗎?
但隻要不是直接麵對死亡的AB選項,不是立刻失去兩張大阿卡那牌她就沒命,那麼她損失得起。
穀鬱歡:就是這麼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