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鬱歡:“你拿了這麼多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五郎連忙將燈籠分給她一些,剛剛他步履蹣跚,顯然是東西拿得太多了有些拿不動:“不勝感激。”
五郎這個年紀,聲音雌雄莫辨。
五郎:“我們寺廟上下都在為後天到來的盂蘭盆節做準備,我分到的工作量有點多。”
常稱呼的中元節,鬼節,七月半,佛教中稱為‘盂蘭盆節’。
從五郎口中得知,西大寺地處山腰,山下有個非常熱鬨的集市,盂蘭盆節這天寺廟中的所有僧侶到要到集市中為人們祈福。五郎就是在準備寺廟在那一天需要用的一些東西,不僅是他,所有的下稚兒都在忙碌這件事件。
稚兒也是分等級的,皇族和高級貴族的子弟被稱為“上稚兒”,他們在寺廟裡主要是學習佛法和佛教禮儀;一些看起來很聰明,很有前途的普通人家的少年,被選入廟中,學習佛法,也負責照顧前輩和尚,他們被稱為“中稚兒”,一些窮人家的孩子,在來廟裡以前從事賣藝等活動,以後被人賣到廟裡來的,叫“下稚兒”。五郎就是下稚兒,除了照顧僧侶的生活起居之外,他還需要做很多的雜活。
西大寺的曆史悠久,本身卻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寺廟,寺內的高級僧人總共有五位,這幾天在寺內的僅有三位。智雲大師是方丈,眾人已經見過了,另兩位分彆是智空大師和智淨大師,除了三位高級僧人外,寺廟內還有六個和尚,稚兒六名。中稚兒僅有一位,其餘的全是下稚兒。
左靜對穀鬱歡這種交流能力非常的羨慕。
左靜:“你很厲害!我不太擅長跟活人交流。”
穀鬱歡:“……”我覺得你也很厲害!
這個下午的收獲是畫好了寺廟的簡易地形圖,將寺廟裡的人員了解清楚了。
晚飯時間,十一個玩家在食堂重聚。
素齋堂做飯的大和尚已經上了年紀,耳聾且眼睛不好,做出的食物以水煮為主,且這裡的物資匱乏,是不允許浪費的,吃多少舀多少,到了碗裡的飯菜一定要吃完。
穀鬱歡在食堂裡見到了西大寺的所有人,三位高級僧人中以智淨大師最為年輕,按麵皮看應該是不超過三十五歲,僧人們都無意和神官們多說話。
食堂除了咀嚼聲,幾乎沒有其它的聲音。
總有些人是另類!
“你人老眼昏花,刀工還不錯,切的土豆每一片厚薄都一模一樣。”
Tony的聲音。
穀鬱歡轉過頭,發現Tony很自來熟的坐到了食堂掌勺大和尚的對麵。
和尚:“貧僧做了一輩子菜,諳熟刀工。”
Tony:“我覺得你的刀工好絕不是因為每天做飯。”
和尚:“神官為何這麼說?”
Tony:“我想不通一個做了一輩子菜的人,做出的飯菜怎麼會這麼難吃!和尚你蒸的米飯是夾生的你沒吃出來嗎?”
和尚:“……”
穀鬱歡默默的吃了一口白水大白菜,覺得Tony有時候還是乾人事的。
晚飯時間結束之後,僧人們就驅趕女施主們離開寺廟了。
穀鬱歡五人這次是一起離開的。
趙春花:“閨女,小心台階。”
穀鬱歡回過頭,原來是孫思剛剛踩漏了一級台階,被旁邊的趙春花扶了一把。
孫思:“謝謝阿姨!”
趙春花慈愛的笑,笑容裡有幾分悵然:“不用謝……我也有個你這麼大的閨女。”
孫思:“阿姨——”
趙春花:“沒事,沒事!你們眼睛長得像呢!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閨女。”
孫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安慰是無濟於事的,在這個副本中人都體會過相同的痛楚,孫思最後隻是拍了拍趙春花的肩膀,鼓勵的對她笑了笑:“阿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到木屋之後,趙春花得知自己要住最邊上的五號房,無措的目光投向了孫思。
孫思:“大家是抽簽決定的,沒有故意趁你不在將邊緣的房子分給你的意思。”
趙春花很信任她:“怪我自己沒先回來,沒事。”
……
現在的時間才下午的六點鐘,太陽剛剛開始往下落。
穀鬱歡將窗戶打開,讓屋內透氣。
大概天剛剛黑透的時候,她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然後是趙春花的聲音。
“閨女,我有點怕!能不能到你屋裡跟你聊會天?”
孫思的聲音:“阿姨你進來吧!”
“不打擾你吧?”
“不打擾!”
穀鬱歡關了窗。
這個副本有一定的特殊性,凶手既然有可以變幻外型的能力,穀鬱歡是絕對不會在夜裡放自己沒有十足把握的人進門的。左靜是自從十二邊形房間裡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的玩家,而趙春花下午的時候沒有跟她們一起回到木屋,中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穀鬱歡反正是不放心趙春花的,即使聽她剛剛回來路上說的話,好像身份是玩家無疑……
穀鬱歡在榻榻米上合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她被尖叫聲吵醒了。
衣服本來就沒有脫,穀鬱歡摸出了枕頭底下的小刀。
“左靜?”
穀鬱歡大聲喊。
“我沒事,是3號房……孫思房間傳來的聲音,去看看?”
兩個人同時打開了房門,4號房的莎莎也打開了房門,三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5號房的趙春花卻沒有動靜。
穀鬱歡率先打開了房門,她料到了趙春花在三號房,卻沒有想到三號房裡麵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莎莎:“鄭學義?!”
左靜:“你怎麼會在這?”
趙春花和鄭學義兩個人的狀況很相似,像是觸電了一樣,四肢攤開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疼……”
鄭學義一個壯漢眼淚直流:“……救命!救命!”
除了兩人的狀況不對外,房間裡麵好像沒有什麼彆的不對的地方。
穀鬱歡跨過兩人去看孫思的情況,一看到她的狀況臉色立刻就變了,探查了她的脈搏之後,立即用棉被將她的身體遮起來。
左靜也看到了孫思身上的各種痕跡,她比穀鬱歡更加專業,檢查之後很快下了結論:“她被迷暈過去了。”
反應最慢的莎莎,不過大家都是社會人,誰也不是傻子。
莎莎也明白了這個房間裡剛剛發生的事情:“現在怎麼辦?”
肯定是不能任由昏迷的孫思跟這兩個人呆在一起的,穀鬱歡腦仁一突一突的疼:“給孫思穿好衣服抱我房間裡去,這兩個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了。彆管了,就讓他們在這吧。”
Tony點出穀鬱歡是大佬也是有一定好處的,莎莎和左靜都下意識的會遵循大佬的決策,省下了大晚上繼續糾纏的功夫。
鄭學義和趙春花兩個人明顯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彆說動了,現在連說話都很勉強。大晚上的也沒人有耐心聽兩人說話,也不想管他們到底怎麼了。
玩家的身體素質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兩個人抱個昏迷的女孩子還是很輕鬆的。
穀鬱歡不習慣跟人同睡一張床,自己趴在桌子上怎麼也睡不著,隻在強製睡眠時間眯了幾個小時。
強製睡眠時間一過,穀鬱歡又被斷斷續續的叫聲吵醒了。
穀鬱歡煩悶的打開一瓶礦泉水,倒了點水拍在臉上好讓自己能清醒一點。
……
夜裡住在寺廟中的男人們也過來了,莎莎已經跟他們說明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鄭學義:“啊啊啊——我背包裡有止痛藥,求求你們給我打一針。”
趙春花‘嗚嗚嗚’的根本沒力氣說話。
木地板上都是兩個人流出的汗水,任何人一看到他倆的樣子都不懷疑他們痛楚的真實性,兩個人連五官都扭曲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容狡辯的,但他們到底是怎麼了,這件事情還是要搞清楚的,冉旭煩躁的熄滅了煙,從鄭學義的背包裡麵拿出針管來,給兩人分彆打了一針。
一臉老實相的鄭學義背包裡放的是各種‘工具’。
Tony:“東西齊全,業務熟練……喲,末日前你倆乾什麼的?”
針藥起作用了,鄭學義臉上的痛楚漸漸的消失了,可他舒爽的表情很快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噴湧而出的鮮血瞪大了眼睛。
Tony甩掉剪刀上的血漬:“人家問你話呢!時間有限要好好回答……QJ犯?人口拐mai?販du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