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鬱歡隻是笑了笑,聊天歸聊天,她並不打算把自己猜測的對象告訴Tony。
穀鬱歡:“骨女不能進入寺廟,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你說她會跟過來嗎?”
“歡歡也猜到這一點了?”
智安大師是怎麼受到詛咒的已經不可知,但是據鄭學義和趙春花所說,他們倆在對孫思不軌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感覺骨頭刺痛。一直到死為止,連骨女的麵都沒有見到過。可見骨女的詛咒是不需要麵對麵釋放的,一定是有什麼媒介,比如說是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就可以釋放之類的……到底是不是這樣,現在也不可知。
這個猜測卻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
如果骨女就在寺內的話,凶手數次偽裝成其他人向玩家出手的時候,骨女不可能不出手,倒不是為了玩家的性命,完全是因為那時候可以將凶手逮個現行。
骨女為什麼不出手,凶手為什麼可以逍遙這麼久,在寺內幾乎是肆無忌憚的……因為他也知道,骨女不能進入寺廟中。
到目前為止,骨女好像沒有濫殺的意思,西大寺的僧人仿佛也不是很害怕虎視眈眈的鬼怪骨女,沒準這種妖怪就是隻找凶手報仇。至於鄭學義和趙春花的行為,完全隻是觸怒了她。
Tony拿出耳刀來給穀鬱歡掏耳朵,弄完之後又用了棉簽,那手藝……舒服得穀鬱歡連骨頭都差點軟了。
Tony一點都不奇怪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笑著說:“這可是我的絕活,現在輕易已經不給客人洗耳了。”
穀鬱歡:“嗯,你猜她是怎麼知道寺內的事情的呢?”
“哢嚓哢嚓”
Tony:“內應……好了。”
Tony拿出一個小鏡子,他剪頭發的手藝之好與他搞事情之強成正比。穀鬱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隻覺得沒有一處不滿意。這個發型讓她看起來臉更嫩,更無害了,更漂亮了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更好的偽裝。
Tony:“鏡子送給你了。”
這一套做下來,居然花了整整三個小時。
Tony:“可真有意思,知道我本性的人,是絕對不敢再將腦袋送到我手掌裡的。是不是姓穀的都這麼有趣?”
穀鬱歡:“……也不是相信你,就是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而已。”
Tony:“穀藝興也是這樣說的……好了,該辦正事了。”
確實是該辦正事了,這三個小時可以說是穀鬱歡在副本裡頭最輕鬆最舒爽最墮落的時光了,從前的副本中沒有過,以後也難。
Tony拍了拍褲腿上的灰,離開了。用了四十八分鐘,他將西大寺的一眾僧侶、稚兒全部帶了過了。
智雲:“是誰要跳河?”
穀鬱歡:“橋姬,你愛人來看你了……”
西大寺的僧人都奇怪的看著穀鬱歡和Tony兩人,連部分玩家都不知道他們倆在乾嘛!僅有左靜和冉旭聽穀鬱歡說過投屏中關於橋姬的片段,知道他們的意圖。
湖裡沒有動靜,穀鬱歡又喊:“橋姬,政信來了——”
湖水起了漣漪,片刻形成了漩渦,從漩渦中浮出一個皮膚發青的美貌女性,就是穀鬱歡在投屏中看到的橋姬。
“政信——”
橋姬靠近岸邊,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漸漸的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穀鬱歡心裡一咯噔,心知自己可能失敗了。看這樣子,現在凶手披著的外皮橋姬沒有見過,當凶手換上彆人的容貌的時候,橋姬是不能認出自己的愛人的。
智雲大師:“神官,你應是被騙了,這裡並沒有女人要跳河,那是妖怪騙你的。”
Tony當然沒有被騙,是和尚們被騙到了這裡。
Tony:“好好看看哦~你的政信一定在裡麵。”
橋姬聞言更激動了,她的上半身完全貼在岸邊的岩石上,露出了碩大的乳fang,卑微的哀求著:“政信……我等你好久了,你出來見見我。”
莎莎咋舌:“要我成了妖怪,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走,帶回去慢慢分辨。還搞得這麼卑微苦苦哀求,腦子不好吧?”
楊非:“……莎莎,橋姬給了你多少錢讓你當她的托?”
莎莎:我不是我沒有這都是誤會!
隻見百喚而不見有人應自己的橋姬臉色一變,冷聲道:“政信,你若要躲,我是找不出你來的。你既然不願意出來,我便把你們全部帶回去,一個一個的檢查。到那時候,你總是要認的!”
要真被橋姬抓入水中,除了凶手之外,誰能活命?
凶手要是暴露了,也不能活。
橋姬躍出水麵,直奔眾人而來。推搡間,三位高僧擠成一團,智淨大師更是被擠出了人群之外,摔倒在地上。
橋姬突然不動了,她此時距離智淨大師還有一米多,期期艾艾的蹲下來,小心翼翼的問:“政信,你摔疼沒有?”
一個‘癡’字,可以說是橋姬的真實寫照。
智淨:“我不是……”
橋姬輕聲說:“你脖子上戴的那一顆紅寶石世間無二,那是我親手給你戴上的。你縱然有千萬般的變化,寶石也是變不了的。”
孫思:“剛剛亂七八糟的,我睥見智淨將賢一抱在懷裡,他好像很怕,將智淨的衣領都扯開了,要不然這紅寶石也露不出來。”
穀鬱歡目露疑色,從人群中找到了一臉擔憂的賢一,他想要到智淨身邊去,卻被其他的稚兒拉住了……
橋姬:“政信……”
智淨歎息一聲,對橋姬說:“櫻井,好久不見了。”
橋姬眼淚滾落:“此生竟還能聽到大人叫我一聲櫻井……”
智淨承認了?!
朦朧的霧氣中……橋的另一端不知何時站了個看不清麵容的女子,手裡握著的兩柄骨刀在夕陽下閃爍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