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石到手之後,眼鏡蛇就在他們麵前變成一陣煙霧消失了。
眼鏡蛇消失之前告訴他們:“往前走一點, 有夜晚可以休息的地方。埃及的夜, 絕不能呆在在野外。”
不知道眼鏡蛇的話靠不靠譜, 但三人準備過去看看。所謂休息的地方是一個石頭房子,用長條石頭壘成的房子看起來非常的堅固,讓人覺得不大舒服的地方就是這房子隻有一扇門, 沒有窗戶。
穀鬱歡從後備箱裡麵取出兩根硬得跟石頭似的長棍麵包, 用刀敲碎了混進水裡泡軟了吃,說實話, 味道真是一言難儘。大概是沙漠副本的緣故,從現實世界帶不進來過多的食物,穀鬱歡背包裡麵裝滿了水和食物, 真正帶進來的卻隻有一瓶水一個麵包。
這瓶水和麵包在路上就已經消耗掉了。
石頭屋裡隻有一張床,鋪著乾草,沒什麼異味。
陸仁嘉:“我去車上把睡袋拿下來。”
“等等!”
穀鬱歡叫住了他:“我有點問題想要問你,可能會涉及你的隱私, 戳到你的痛處,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陸仁嘉:“你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但我也有一個請求, 希望在這個副本期間,Tony老師要殺我的話,你要幫我攔住他。”
“……我人還在這呢!”
Tony老師吐掉嘴裡的稻草, 懶洋洋的說:“不過你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你是個聰明人。”
陸仁嘉笑了一下, 從車上取來睡袋,幫Tony老師的鋪好。女士睡唯一的床,兩個睡袋隔著石床一邊一個,陸仁嘉是絕不會挨著Tony老師睡的。
Tony:“我知道我看起來有點變態,但你得承認我是很厲害的。”
陸仁嘉:“Tony老師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Tony:“恩恩,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陸仁嘉點頭。
Tony:“你想像我一樣厲害嗎?”
陸仁嘉有點遲疑,為了順著他還是點了點頭。
Tony:“聽過一句話沒有,跟著老師睡,手藝才能學得會?”
陸仁嘉嚇了一跳:“Tony老師,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喲,不好意思!差點忘了這個人設了,”Tony嘻嘻一笑,轉頭跟穀鬱歡說:“歡歡我今晚上挨著你睡好不好,地上好冷哦~”
穀鬱歡:“我拒絕。”
然後又跟陸仁嘉說:“Tony老師這是對你感興趣了,是男是女不重要,是條狗都行。男女性彆不是問題,物種不是限製,隻要能引起他的興趣,都能得一枚‘變態的微笑’。”
穀鬱歡學著Tony老師的樣子對陸仁嘉笑了笑。
陸仁嘉,寒顫.JPG
穀鬱歡:“他剛剛對你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你沒看到,我給你演一遍,不用謝!”
……不是……我並不想道謝的,也不是很想看情景再現。
陸仁嘉深覺自己需要轉移話題:“你想問什麼?”
穀鬱歡想要問的,無非就是鏡子裡麵出現的畫麵而已。
陸仁嘉是畫畫的,據他說這一點沒有騙人。他從小學畫畫,大學畢業之後開了一家工作室,其性質類似於培訓班。剛剛出現在鏡子裡的腐屍是他從小玩到大的青梅,兩人互生情愫,早在高中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大學畢業那年小青梅檢查出了晚期胃癌,已經沒得治了。兩個家庭的條件都不錯,陸仁嘉從小開始學畫畫,花了不少錢。小青梅的愛好是攝影,也沒少花家裡的錢。錢,兩家人是不缺的,錢能解決很多事情,但買不了命。
小青梅還是與病魔抗爭失敗了。
陸仁嘉痛苦的說:“她到死都沒有放棄希望!”
晚期胃癌到死亡的時間非常的短,但這個病非常的折磨人。
小青梅死後,按照喪葬的處理規範應該是要送去火化之後下葬的,但是她家裡十分信奉風水玄學,找的大師跟她家裡說不能燒。獨女去世,她家裡人也很傷心,能避諱的不嫌麻煩,當真找了點門路,沒將女兒的屍體焚燒火化,直接下葬。
陸仁嘉:“算起來她去世有一個多月了。”
也就說陸仁嘉看到的是摯愛現在的樣子……穀鬱歡在鏡子中看到的西門康也很可能是他現在的樣子,如果他還活著,那麼這個時間肯定也在副本之中。這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一身‘民國裝’還坐在老爺車上了。
很可能副本的時間點就是在民國。
穀鬱歡可以確定,她從來沒有見過西門康做這樣的打扮,也從沒有臆想過他做這樣的打扮。
鏡子給出的就是‘真實’,穀鬱歡為此欣喜若狂。她一直當西門康已經死了,現在他還活著,他們倆的情況已經比陸仁嘉好到不知道哪去了。隻要能活著,總是有見麵的機會的。
西門康過了這麼久還沒有來找她,要嘛是不能來找,要嘛是他現在距離自己比較遠,還在趕來的路上。發生這樣的事情,世界末日到來了,穀鬱歡不會拋棄西門康,她相信西門康也不會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