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豬籠是用竹篾紮成,呈圓柱形,作網狀,網口頗大,一端開口,本是為了方便運送豬而製。浸豬籠,就是一種比較殘酷的刑罰了。
也不知道王大山這做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穀鬱歡知道豬籠,但不知道它長什麼樣,現在才算是見識到了。
這河水比較湍急,裝著孩子豬籠一路被河水往下衝,居然被一棵倒下的樹的樹枝攔住了。孩子的頭部終於可以浮出水麵,也能進行呼吸了。這種情況,堅持一會,男孩是有得救的可能的。
穀鬱歡卻在這裡看到了亢立新。
亢立新:“你怎麼也來了?我知道跟王大山老婆偷情的是誰了,是村長的三兒子王滿意。”
穀鬱歡:“人呢?”
亢立新:“喏,這孫子又跟人搞上了。”
穀鬱歡一看,那樹乾橫著一雙手臂,褪了半邊褲子的屁股高高慫起。
這才剛剛開始重頭戲,一男一女趴在樹上聳動,樹乾每一次搖晃都帶動著豬籠在水裡上下沉浮,豬籠裡的孩子一會沉入水中,一會浮出水麵,樹的枝丫瘋狂的拍帶著男孩的臉,尖銳的紙條戳穿了他嬌嫩的皮膚,他臉色漸漸發紫發白……
等王滿意拴好褲腰帶爬起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沒命了。
王滿意瀟灑的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腦袋往旁邊一轉,登時整個人都懵了:“俊俊!”
小男孩叫做俊俊,是王滿意的兒子。
知道人物關係的時候,穀鬱歡不是不驚訝的。此刻她與亢立新已經在村長家和跟蹤村長的三人會合,王大力這邊發現了一係列的事情,可這邊村長都沒出過門。
現場十分的混亂,最痛苦的是王滿意的妻子,俊俊的母親。穀鬱歡早上曾經見過她一麵,她沉默著燒火做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現在她也沒有說話,抱著孩子的屍體嚎啕大哭。
“誰殺了我的俊俊!誰殺了我的俊俊!”
這女人瘋癲的大吼。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村民們早就聚集到了村長的院子裡,被女人的樣子嚇到頻頻後退。俊俊不可能是失足落水死的,他是被放在豬籠裡的。就算女人沒看到豬籠,那孩子身上綁的繩索還在,明擺著的他殺。
“我們怎麼會殺人呢?”
“應該不是村裡人做的吧……”
“是不是村長得罪了什麼人?”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
王友民見到這越說越不像話了,連忙趕人。他在村裡麵是有一些威望的,但是也不能管著人家的嘴,就算能管著人家當麵怎麼說的,也不能管到人家背後怎麼說。
村民們散去了。
村長王友民說:“老大、老二,拿鐵鍬去後山挖個坑把俊俊埋了。”
王滿意:“爸,俊俊這後事……”
“什麼後事!”
王友民勃然大怒:“你們自己看不好孩子,是你們自己作孽。你個不孝子,還要讓你兒子克你媽和我嗎?滾——滾去給你哥拿鐵鍬,快去。”
穀鬱歡倒是知道一些風俗,從前未成年又沒有子嗣的孩子死了是不能入祖墳的,據說是對親人有妨礙,喪事可以辦,但不能大辦。更有些地方孩童死了是不辦喪事的,聽說是對家中的老人有妨礙,具體怎麼個妨礙法她不知道,而且也覺得這是封建迷信。
沒想到王友民還信這個。
王友民的力氣很大,硬生生將孩子的屍體從他母親的懷裡扯了出來。
孩子被搶走之後,王滿意的妻子就這樣木愣愣的坐在地上,既不哭,也不鬨。
一家人忙前忙後,沒一個搭理她的。
穀藝興:“這家人是不是太薄涼了一點?”
就算是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再不好,死了孩子也不是件小事,妯娌之間,婆媳之間……包括王滿意這個做丈夫的,完全當妻子是隱形的,這就有點怪了。這王滿意的妻子也不像是個凶惡的,這一早上她忙前忙後的,這個家裡麵人人都在吩咐她做事,沒有歇下來一刻,哪裡就惹人嫌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村長家才吃上飯。
沒人叫王滿意的妻子一聲,吃完飯之後王友民還吩咐讓她洗碗。
這一係列操作讓旁觀的幾個人都看呆了。
下午六點多鐘的時候,村長大兒子忽然開始痙攣,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喘氣,人撞在灶台上發出了響聲。村內的人出來看嚇了一跳,王友民喊老二請醫生,老二還沒有跑出院子,老大就斷氣了。
金占文:“這是中毒了?”
可是誰下的毒?五個人十雙眼睛盯著村長的院子,進出村長院子的人蠻多的,但也沒有什麼異常。村長大兒子吃了什麼?就中毒了。
是那堆核桃的問題?
穀鬱歡:“他剛剛拿碗進屋,是不是喝了一碗水?我出去看看!”
金占文:“去哪?”
穀鬱歡頭也沒回:“水井”
今天早上穀鬱歡就發現了,村裡麵隻有一口水井。
話梅糖:“河裡麵才淹死人了,沒人會去河裡打水喝,村裡人隻能都喝井水。井水又被下了毒,所以村裡大部分都死了。”
不是全部死亡,因為幾人見到過有人被殺死,而沒有被毒死。
話梅糖:“我去村裡其他人家看看。”
關於王家村九十九口人到底怎麼樣在一天之內全部死亡的,每個玩家都有猜測。
如果有殺人的匪徒,那麼肯定不是一個人,畢竟村裡這麼多青壯年。那麼這些匪徒不是村裡人的可能性更大,粗粗看了一圈,村內沒有這樣窮凶極惡的人,也沒有動機。
如果不是有匪徒闖進村,一口氣死這麼多的人,又不是天災,那麼不是蓄意放火,就是有人蓄意下毒。
話梅糖和穀鬱歡兩人先後回來,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半,村裡還活著的人聚集到了村長家裡,他們數了一下,站在這裡的共有二十三人,村長家就占了十一人。
除了他家大兒子被藥死外,其餘人都知道了水有毒,當然沒有再喝。
活著的人認為村長的三兒媳是下毒的凶手,要村長將三兒媳交出來償命,要村長給家家戶戶賠錢。失了孩子的婦人歇斯底裡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連村長都說不出兒媳不會下毒的話來,再說也沒人對她投以半分關注,對她到底下沒下毒說不出個一二三五來。
穀鬱歡幾人卻知道,村長的兒媳沒有下毒,她整整一個下午連房間都沒有出過。
可是村長的三兒媳已經死在床上了,懷裡抱著兒子腫脹的屍體。
這下死無對證。
村民裡有人說:“就說不能在外麵買女人回來,買來的女人能真心過日子嗎?”
哭嚎聲、咒罵聲……這時候所有人的情緒都非常的激動,就像是溢滿了燃氣的房間,稍微有一點火引就能爆炸。
火引來了。
小茶和王晨晨跟他們彙合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院子裡的那個洗衣槽下麵居然放著一把斧子,昨天王大山兩口子會出現在那就是來取斧子的,王大山的媳婦和昨天的死法一模一樣。對了,他爸和他兒子都喝了水死了。”
王大山提著斧頭走進人群:“包山的錢是按人頭分配,怪不得俺們家家戶戶幾乎死乾淨了,就村長家剩的人多。”
聽到這話,村民們看向村長一家人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說完這句話,王大山提著斧頭對準王滿意砍了下去:“老子殺了你……”
場麵非常的血腥。
村長王友民的腦袋是被王大山砍下來的。
小茶:“還有人活著。”
小茶話音剛落,活著的幾個人痛苦的開始嚎叫……回到村長院子裡的王大山沒過一會也中毒而死。
這一切荒誕又真實。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一切又複原如初。
大家都有各自的疑惑,提出來無非是這幾條:
一、毒是誰下的?
二、毒是吸入式的嗎?到底是什麼毒?王大山沒有喝水為什麼也中毒死了。
三、誰挖出了俊俊的屍體,又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弄進村長三兒媳的房間的?
四、不讓醉酒的二混告知王大山‘家裡出事’,不讓王大山發現妻子偷情,是不是就能避免王家村九十九口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