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都是食材燙熟的香味, 電視的聲音被開得更大,這個可惡的喪心病狂的殺手似乎並不在乎被人發現他殺人的事實, 涮著肉, 吃著菜……沒有任何一個殺手在作案現場能如此的肆無忌憚,簡直比自己家裡還自在。而玩家們隻能像是一具死屍一樣,沉默的躺在床上,聽著他洋洋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惡行。
殺手的快樂,是一把不停在剜著玩家心臟的刀。
終於,殺手似乎是吃好了他的夜宵,哼著歌收拾了碗筷。之後,將屍體拖到了浴室中。
“嘭嘭嘭”
整夜裡都是刀剁肉、剁骨頭的聲音。
“嘭嘭嘭”
“啪啪啪”
同昨天不同,昨天一整夜裡,還沒有適應失去視覺的玩家們心裡是忐忑的,小心翼翼的聽著殺手弄出的聲響,就怕這個神秘莫測的殺手突然跳轉頭來,給躺在床上的自己一刀。也怕聽漏了一點聲音, 猜不出殺手到底怎麼殺人藏屍的。
穀鬱歡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大概是幸運E的關係, 她昨天也算是跟殺手來了個近距離的接觸, 連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開了。誰也不知道劇情設定裡麵的這個殺手是不是無敵的,玩家的實力能不能對抗他, 光是殺手出現的時候, 玩家被剝奪視力這一塊來看, 玩家在對抗中就已經站在了很不利的位置。
似乎隻要遵循定律六的提示, 不要出聲,那麼就不會有事,在基本就確定了自身的安全之後,不再那麼懼怕和擔憂之後,想得也就多了。這個殺手可以說是喪心病狂,行為非常的極端。
不得以而殺人的沒有那麼可怕,可怕的是殺手這種享受殺人,把這作為殺人的樂趣的變態。
就這樣任由他殺人,就這麼在第五夜過去之後,回到閻羅殿嗎?
強製睡眠時間來臨,殺手還沒有消停。
穀鬱歡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到強製睡眠時間,她就立刻清醒了過來,剛好聽到門鎖“哢嚓”一聲響。
——凶手居然剛剛才離開!!
這簡直……她憋了一口氣,睜眼就看到雪白的被子,被子上什麼都沒有,抿唇提著木倉開門追出去,穀藝興隨後而來,可走廊外兩側都不見人影,就是要追也要知道往左還是往右,走樓梯還是走電梯。
傑森:“左邊的電梯!”
電梯停在二樓,穀鬱歡直接從樓梯中間的欄杆處翻越而下,幾個跳躍就到了二樓,過程不過短短幾秒鐘,可電梯口已經沒有人了。這麼遠的距離,傑森那耳朵也不是真的順風耳,哪聽得到殺手從哪裡走了。
穀鬱歡正要掉頭離開。
“啦啦啦,啦啦啦……”
穀鬱歡一腳踢開安全門,樓梯道裡麵卻根本沒有人。
——這分明是來自殺手的挑釁。
穀鬱歡沉默著,回到了房間。
傑森的很靈敏了,穀鬱歡跟他不能比。
傑森能夠直接聽出殺人的凶器是什麼。
“是刀,這次殺手用的是刀。殺手用刀從這裡……”
傑森指了指自己的後頸,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
“頭顱直接被砍掉了,飛出去落到霍歡的床上,濺出來的血灑得右側的三張床上都是。現在被子明顯已經被凶手換過了,但是床單他沒有換,上麵還沾著血。屍體除了直接被他吃掉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都被他剁成肉醬,連骨頭都剁成渣子了。”
要把骨頭剁成渣子得費很大的力氣,殺手的力氣一定很大。沒有正麵交手,穀鬱歡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和殺手有一戰之力。
傑森起了大作用,說完就去吐去了。
光聽聲音是不行的,得有畫麵,得有想象力,得去猜殺手做了什麼。這一想象,畫麵就……穀鬱歡在廚房裡麵翻找,最終在底下的櫥櫃找到了一個金色的鍋子,正是銅火鍋專用的鍋子。
果然是這樣。
殺手那大約用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看電視,電視中放的什麼並不是最重要的,他大約也沒有真的將注意力放在電視上,他其實是在享受剛從人身上割下來的肉在冰箱裡凍硬的那個過程……先前的羅羅是男性,還是一個肥胖的男性,大約在某些方麵不合殺手的胃口,所以他就沒有吃。
“你們好,我是今天住在六號床的……床上是什麼?”
一個健壯的男人走進來,眼睛盯著穀鬱歡床單上的血,眼睛瞪得似銅鈴一般,可以說是又大又圓。
“血嗎?”
小花將自己的被子一掀開擋住床鋪上的血,又將穀鬱歡的被子抖起來,完全遮住床單,橫眉豎眼的瞪男人:“你看什麼看?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你不知道哇!”
男人古銅色的臉立刻就紅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哈哈,我是六號床的,綽號叫做‘大樹’,你們都可以這樣叫我。這位美女,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給你賠罪,這個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