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二十九題(3)(2 / 2)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抬起頭來,看到是他,用手捂住了眼睛,歎了一口氣。

阿爾傑奇怪的看著他。

穀鬱歡感覺到胸口一燙!

這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然後是尖利得聽不出是男女的叫聲,阿爾傑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往下看,看到了姑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姑父茫然無措的站在樓梯上。

女傭捂著嘴一副要昏過去的表情。

老人推著輪椅來到阿爾傑的身邊,他手放在輪椅的把手上,眼睛看著孩子的眼睛:“阿爾傑,你知不知道,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會比內心滋長的惡意更加可怕!”

這句話穀鬱歡不是第一次聽到了,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是那個扮作乞丐的女巫。

女巫也是穀鬱歡目前認為的BOSS,她認為在共情結束之後,女巫應該會再出現。此時,這哥老人說出的話卻令她心頭一緊。

穀鬱歡認真的觀察這個老人。

老人不胖不瘦,因為年老四肢有些萎縮,不管怎麼樣的挺直背脊都不免有些彎曲,但他的眼睛卻並不渾濁。阿爾傑的父親有一雙棕藍色的漂亮眼睛,阿爾傑也有這樣一雙眼睛,而老人也有,這大概是家族遺傳,連阿爾傑的母親的眼睛顏色也是棕藍色,隻不過偏藍一點,沒有阿爾傑的眼睛透亮。

當阿爾傑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認為見到了一個小天使。

穀鬱歡不能操縱阿爾傑的言行,否則一定要旁敲側擊的問一問老人的底細,不會任由老人說完了話就推著輪椅離開了,他好像是對下麵發生的事情連絲毫的好奇心也無。

阿爾傑注視他推著輪椅回房。

穀鬱歡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老人的背影上,而是放在牆上掛著的畫上麵。整個古堡裡麵,每一條走廊、每一個房間都掛有大幅的油畫,而且偏向於抽象主義的畫作,畫麵扭曲,大多數乍一看會給人帶來衝擊,讓心中不安。

這一副畫上的每一個人物卻都栩栩如生,每個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見,仿佛是用照相機拍的照片一樣,絕不是抽象主義的畫作,這也穀鬱歡發現的第一幅並非是抽象主義的畫作。

這幅畫作非常的眼熟,穀鬱歡靈光一閃,想起來了——《意外歸來》

【定律五、意外歸來】

這個副本的定律非常的短,目前穀鬱歡隻知道禁用道具、共情、缺失掌控權是什麼意思,對於其它三條,毫無頭緒。她本以為意外歸來應該指的是一個事件,沒想到指的居然是一副畫作的名字。

《意外歸來》是俄國畫家伊裡亞葉菲莫維奇列賓大的一幅油畫作品,這幅油畫通過對人物表情的細致刻畫,向觀者講述一個革命者被流放經受著諸多痛苦,他的家人正在悲傷,卻沒想到流放者不期而歸,家人對此既是意外又是興奮的故事。

穀鬱歡抓緊時間一點一點的掃過這幅畫,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裡麵從畫作裡找出有用的線索。這幅畫的構圖突出了回家的流放者,那是一個瘦削的、滿臉胡子的,還穿著四衣的中年男子,他眼珠瞪大,黑白分明。

穀鬱歡琢磨著他臉上——他忽然緩緩的咧嘴笑了。

這個笑容把穀鬱歡驚慘了,但她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過一瞬就恢複了平靜。遺憾的是房門被老人關上了,穀鬱歡想探究也無法。

阿爾傑在家裡是個很禮貌的孩子,他在家人麵前和對外人簡直是兩幅麵孔,但其實內心裡都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隻不過是說出來和不說出來的差彆而已。

癱在地上的姑姑爬都爬不起來,趴在地上嚎嚎大哭。

阿爾傑慢慢下樓,站在餐桌旁邊,看到了廚房的情景。

阿爾傑的表哥,姑姑和姑父的兒子躺在血泊之中,一把勺柄從他的眼眶裡麵穿進去,血從戳爛的半邊臉淌出來,阿爾傑聽到了表哥細細的□□,嚇得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阿爾傑被嚇暈了。

穀鬱歡醒來的時候,阿爾傑的媽媽拉著他的手,發現兒子醒過來,給了他一個吻。

“寶貝兒,你還好嗎?”

阿爾傑木然的點了點頭。

母親歎了一口氣,手機響起來,她對阿爾傑說:“媽媽去外麵接個電話,很快就回來。”

阿爾傑點頭,等媽媽離開之後,他赤腳下床,跑到巨大的穿衣鏡前,拉開了自己的上衣,黑色的五星芒越來越紅了,中間那個羊頭的眼睛微微張開了一點縫隙。

阿爾傑的媽媽就在門口接電話,站在門口能夠聽到她的哭聲。

“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他隻是去廚房取切好的水果,地上有一灘水,他踩滑了。剛好碰倒了操作台上的勺子,摔下去的時候勺子從眼眶刺進去了,刺進了大腦裡……現在還在搶救!上帝保佑他!”

母親回來的時候,阿爾傑已經乖乖的在床上躺了好。

母親雙眼通紅,艱難的對兒子笑了笑:“我的小天使,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爾傑:“媽媽……”

母親的手機又響了。

“喔!可憐的孩子……”

母親嚎嚎大哭,對著電話說:“願他死後靈魂進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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