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鵬海:“……真是見鬼了, 這場大逃殺的策劃者到底有幾個呀?還帶允許彆人幫忙的嗎?”
範娟的行為明顯就是在袒護策劃者, 用自己的死亡讓船上的所有人再次陷入僵局。穀鬱歡細細回憶了印象中的範娟, 她長得普通,右頰上有許多沒有消散的痘印, 這讓她在女性中絕對算不上是好看的那一掛, 也沒什麼精氣神。在甲板上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她是有些局促的,對這種場合非常的不適應,一直不安的站著。
想同人說話, 又沒有什麼勇氣, 事事小心, 時時在意,一副怕做錯了事情惹人嘲笑的樣子。在看她的衣著打扮, 可以知道她的家境不太好。
穀鬱歡想起了一個細節……在甲板上,範娟看到何美麗,眼睛立刻低垂,連看也不敢看她。因此,穀鬱歡沒怎麼注意她,因為她普通、平凡, 她甚至上船這麼久以來沒有和何美麗正麵對視過一眼。
坦然的赴死,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範娟居然有這樣的勇氣。
何美麗:“她跟舒嘉貝要好,你們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嗎?她咒我死, 顯然是來報仇的, 她的同夥肯定也是來報仇的。那我肯定不會是策劃者, 因為我跟舒嘉貝有仇。”
穀鬱歡:“你謀殺了舒嘉貝。”
何美麗:“你不要亂說。”
穀鬱歡:“我沒亂說,單鵬海告訴我的。”
何美麗指著單鵬海一拍桌子站起來:“姓單的,你拿了錢管不住嘴……”
單鵬海冷笑一聲,重重的將她的手拍開:“用手指著人不禮貌,你爸沒教過你教養兩個字怎麼寫嗎?彆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要不是因為你仗著家大勢大殺人放火,我們會被你連累嗎?你再敢指我一下,我要你出去之後立馬腦袋分家你信不信!”
何美麗:“你敢怎麼說話,你不怕我爸……”
西門康:“我們都不怕。”
何美麗這才發現,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冰冷的。她終於怕了,曾經以為有錢有權就可以肆意妄為,天底下沒有她不能做的事情。這一刻,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在血腥瑪麗號上,“何美麗”這個三個字代表的就隻是她本人,和其它的一切無關,也沒有人會再去考慮“何美麗”三個字的附加值,大家在這裡都是平等的。
何美麗恐慌了。
就像是一個打滿氣的氣球被鬆開,瞬間蔫了。肉眼可見的,囂張跋扈的何美麗整個人都萎靡了,那張芙蓉麵皮都皺起來了,忽然間她就明白了“愁苦”兩個字怎麼寫。
蔣卯:“榮琦,你是舒嘉貝的班主任,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石夢潔嗤笑:“這家夥,鬼、父吧!”
榮琦一咬牙:“……我跟她有仇,我曾經想要強、暴她。”
石夢潔:“你說什麼?我們沒聽到!”
榮琦一張臉全紅了,又紅又青,牙關緊咬,腦袋快要垂到桌子地上去了。
當時舒嘉貝讀高中,很可能還不滿18歲,這簡直是個禽獸,根本不配做老師。穀鬱歡手有點癢,後悔昨天沒有多踢他兩腳,那把刀就應該插進他心窩裡。這種垃圾活著乾嗎?浪費糧食嗎?!
方正豪:“我真的不認識她……”
方正豪的性格,如果他真的站起來大聲質疑才有問題,大家直接略過了他,他舒了一口氣,局促的站了一會,見沒人理他,才不安的坐下來。坐下來之後發現穀鬱歡在看他,他又開始緊張了。
“真的不是我,真的。”
穀鬱歡:“你的害怕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假的,而且你還有社交恐懼症吧?”
方正豪小聲說:“你看出來了。”
“嗯”
穀鬱歡:“不難看出來……你其實是個聰明人,你有策劃一切的能力,卻最不可能是策劃者。你這麼害怕,我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讓你有膽量策劃一場‘大逃殺’。恐怕你還沒有到結局,就把自己嚇死了。”
方正豪羞澀的對她笑了笑:“謝謝!”
又不是因為相信他不會做,隻是覺得他不可能做而已,還說謝謝!穀鬱歡覺得這個人有點好玩,雖然不怎麼擅於跟人交流,但偶爾說的一兩個字讓人覺得很真。
隆祁:“我確實跟舒嘉貝認識,她曾經在我這租過房子,但隻租了三個月就搬走了。我們又不熟,後來知道了她的死訊,我怕麻煩就說不知道咯。”
當時大家都沒有繼續追問,很快隆祁發現接連兩個人都投了他。
因為他即是嫌疑人之一,又是強化者,今天還殺了一個人。
眼見票數越來越多,隆祁著急了。
“我跟舒嘉貝有仇……我有一次打牌輸了錢,動了歪心思,就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的潛入了她的房間,結果沒有翻到錢,反而在垃圾桶裡麵翻到了一些碎照片。照片上的舒嘉貝看起來很青澀,被一個男人按在課桌上。我就用這個照片威脅她給我錢……”
榮琦聽到隆祁對照片的描述,眼裡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慌亂,被穀鬱歡捕捉到了。
隆祁辯解之後,後麵的人基本上不投他了。不過投誰的都有,何美麗就投了西門康一票,也有投單鵬海、錢二的,畢竟他們今天也殺了人,或許是受西門康這套邏輯的影響,殺了人的猥瑣教師榮琦反倒沒有收到哪怕一票。
最終還是隆祁的票最多,誰叫他解釋得太慢,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