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鬱歡扯了根蔓藤丟給他:“我不答應……喏,係上。”
Tony將地上的蔓藤撿起來,在側腰打了一個結:“講究,還挺好看!”
這人總是在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點上窮高興,比如對人家發型的執著,比如衣著打扮的講究。
穀鬱歡這回真打算走了……卻聽到沙啞的聲音。
“我一個很重要的人死在了馮初賢手上,我要為他報仇。”
……
“哢嚓”
碎發落在乾涸的黃色土地上,被風一吹,掉進了溝壑中。
“我以為你已經沒有在乎的東西了……更彆說人。”
但凡真的在乎什麼,不會行事這麼瘋狂。為什麼人人都怕Tony,不是因為他手上有刀,而是因為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Tony就是不要命的,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個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他不該有在乎的人或者事。
乾枯開叉的頭發被精細的修建掉,蓬鬆的頭發被剪出層次來,眼睛前麵的碎發被打理成合適的長短,Tony老師手裡居然還有發卷,給她弄了個漂亮的空氣劉海。
“本來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在,他死了才曉得。”
穀鬱歡:“是誰?”
Tony也不介意她問,隻是淡淡的說:“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穀鬱歡:“說實話,聽起來有點狗血。”
Tony:“是很狗血,你讓我把這事講一遍我都要起雞皮疙瘩的那種,咦……”
可是Tony不像是在說假話,穀鬱歡在他眼睛裡看到過瘋狂、激動、憤怒等等極端的情緒,卻極少在他眼底瞧見過溫柔。這使得作天作地的冷硬漢子Tony老師看起來莫名的有些可憐,有點慘。
“合作吧!不過有條件的……不過分的事,你得聽我的。”
穀鬱歡拍了拍肩上的碎發,伸出了手。
“成!”
兩隻手交握的時候,Tony老師突然低低的 “嘶”了一聲,要笑不笑的盯著穀鬱歡:“多日不見,歡歡段位上升了。你其實一開始就打算跟我合作的對吧?小騙子!”
穀鬱歡:“承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馮初賢這麼危險,當初穀鬱歡也是靠偷襲才重傷他,且前有Tony虎視眈眈,後有西門擾亂視線,要單獨對上這人,穀鬱歡沒有足夠的把握。Tony也很危險,但這個人並不是毫無底線,對她確實有惡意。
神奇的是穀鬱歡又一直沒有在Tony身上感受到真正的殺意。
Tony對她並沒有殺心,也許有些事情辦得夠惡心人,但有能殺她的時機,卻並沒有真的動手。
總之比起Tony,穀鬱歡覺得馮初賢更危險。
剛剛的那一係列行為,確實是拿喬。
……
按照穀鬱歡的習慣,進副本的第一步是儘量收集到更多的信息,然後找個足夠隱蔽的地方使用道具‘真實的預言’,第二步就是找定律了。在初期,要找定律就得將地圖搜索一遍,這無疑不是個最聰明的辦法,但是個最妥善的辦法,畢竟多多了解地形並不是什麼壞事。
擱Tony身上,他就覺得這事乾起來無聊。
這片森林其實並沒有大到誇張的地步,APP熱衷於搞事情,可不願意看到玩家在一個大地圖裡麵十幾天都碰不上麵,按穀鬱歡的腳程,也就探查幾個小時的功夫。
才過去三十分鐘,Tony就抗議了。
“不去找馮初賢嗎?”
穀鬱歡眼睛都沒抬:“等把這個副本的規則摸透了,再去找他。。”
Tony:“你這麼東看看西看看,有意思嗎?”
穀鬱歡:“怎麼沒意思,我的目的是在搞定馮初賢的情況下,保證自己要能活著離開副本,不是跟他同歸於儘。穩妥些不好嗎?為個人渣賠命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Tony:“嘻,不管定律你也不會死。我們倆,對他一個!”
結盟三十分鐘,兩人就因為意見不同而杠上了,不過最後以歡歡獲勝。
“剛剛結盟時說好的,不過分的都得聽我的。”
Tony:“……”
‘悶悶不樂’四個字直接寫臉上了,一刻不搞事情,能要他的命。
……
穀鬱歡:“對了,你手上沾的血也不少吧?怎麼沒這麼幸運能過一過特殊玩家的癮?”
Tony戲謔的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就沒當過特殊玩家!”
穀鬱歡:“……”
Tony:“我要是沒有當過特殊玩家,打哪把‘特殊玩家’了解得這麼清楚的?”
這樣子還挺自豪!
寒氣直往上冒,穀鬱歡搓了搓胳膊。
MMP,後悔跟這個危險分子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