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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寺丞不會是忽悠他的吧?
暴憑江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同在巷子裡,連被暴憑江帶進來的幾名心腹,也在腦子裡有了差不多的念頭。
狄昭昭卻沒這麼多複雜的想法。
他聽到暴憑江答應,小腦袋裡已經浮現出自己穿著威風甲胄,披著火紅繡金小披風的霸氣模樣了!
非常符合小孩的審美!
“那我們快開始吧~”狄昭昭迫不及待地往血泊邊上跑。
當過好幾次小夫子後,狄昭昭其實還挺喜歡的,又好玩、又熱鬨、還能教人抓壞人!
最近不能去大理寺,爹爹又太聰明了,每次都不用他講,就已經學會,準備去吃東西、去休息了。
這讓試過當小夫子的昭昭,總有種意猶未儘,沒過癮的感覺。
這次機會可真是太棒啦,既能抓壞人,又能當小夫子,還能得到一套超威風的小甲胄!
狄昭昭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樣樣都符合他心意的事啊!
他噠噠噠跑到血泊邊一看,眼睛烏亮烏亮的,好多痕跡!
想到他已經是旁人眼中厲害的大人了,小昭昭瞬間矜持小臉,挺直腰杆,小大人一樣搖搖頭,點評道:“這些人肯定沒看過《**分析》,笨笨的,把血的痕跡留得這麼明顯。”
狄先裕:“……”
他莫名幻視學堂老夫子,負手而立,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臉無奈搖頭:“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狄先裕想到後麵會是什麼情況,趁人不注意,挪挪挪,挪呀挪……不留痕跡的悄悄往後挪了好幾個身位。
然後若無其事地望天、望地、望兩邊石牆上的浮雕,一副“我不感興趣、我什麼都沒聽”的樣子。
狄寺丞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因為最近一直在琢磨學習《血跡受力分析》,再有上次分析足跡還原現場的經曆,他很是期待地看孫兒。
想看看他那雙猶如神賜的烏亮眸子,又能發現什麼不一樣的線索和痕跡。
他笑著瞧他們狄家的麒麟兒,感慨誇道:“這血跡確實與《血跡受力分析》中彆無二致。”
暴憑江:“……”
兵馬司將士:“……”
看看這爺孫倆不似作假的互動,再看看旁邊“東張西望”“我在閒逛”的狄先裕,腦門上冒出一串串問號。
真是這小不點?
穿得跟小糯米團一樣的圓滾滾小不點?
被祖父一誇,見大人們都看他,狄昭昭美得冒泡泡,他小腰杆挺得更直了:“那我們先從最簡單的血痕開始吧!”
然後就聽小孩邊指著地上一條條血跡,邊開口說道:“這裡大部分血跡,在《**分析》裡都有講的,比如這個噴濺血跡、這個滴落血跡、還有這個拋甩的……”
“這個拋甩的血跡夾雜在噴濺血跡裡,應該是砍了兩次才砍倒。”
“看這個小圓點,微微朝這個方向有尾巴,可以看出這個人正滴著血往這邊走!”
……
狄
昭昭當了好幾次小夫子,已經逐漸有模有樣了。此刻,不僅時不時小手比劃幾下作形容,連聲音都抑揚頓挫的,一副很有熱情的樣子。()?()
那小嗓音,叭叭叭地說個不停,根本不帶一絲卡殼的。()?()
然而,不管他這個小夫子多熱情、多體貼、多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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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阻止不了學渣們聽著聽著就兩眼發直,呆若木雞。()?()
這個現象不是物理,卻有不輸於物理規律的強大一致性。
暴憑江等一行兵馬司的武將,起初還能聽懂幾句,覺得血痕的形狀和小冊子上的名字對得上。
但很快就感覺腦子嗡嗡的了。
有種兒時念書,被夫子敲腦殼的迷茫,更像是有唐僧在耳邊念經。這玩意好像隻過耳,不過腦。
每個字他們都認得,也都聽得懂,但為什麼連成一句話,就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呢?
人高馬大的暴指揮使,跟在小昭昭後麵走,走著走著,氣勢就莫名其妙弱了下來,仿佛“咻——”的一下放氣的氣球。
想試試打斷,說自己聽不懂吧,可人家狄寺丞跟孫兒聊得有來有回,聊得火熱??
狄寺丞:“昭哥兒怎麼判斷出這個人手持武器,擊打了兩次的?”他回憶了下,這是小冊子裡的一個結論,“因為噴濺血裡夾著拋甩血?”
狄昭昭:“是啊,第一次打出了血,沾在了武器上,第二次再打的話,武器上沾的血就會順著甩出來,祖父你瞧,方向角度都相同呢!”
狄寺丞:“不拉不拉……”
狄昭昭:“布拉布拉……”
暴憑江等人:“……”
發現狄昭昭和狄寺丞說得起勁兒,那
知識就跟黃河裡的水一樣滔滔不絕,嘩嘩就往他們腦子裡衝,他們連上去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也可能是心裡發毛,不敢加入這把王者局。
暴憑江腳步都放輕了一點,忍不住回頭去看狄先裕。
鹹魚正樂嗬嗬的抱著熱水,往這邊看熱鬨。
雙目對視。
這一刻,不是兵馬司指揮使與鹹魚的對視,而是兩個飽受摧殘的學渣,感同身受的對視!
兩眼淚汪……並沒有,作為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讀了高中考過大學的鹹魚,怎麼說還是高一個等級的。
不就是數學拋物線,加物理力學,再加各種雜七雜八學科,混合出來的學問嗎?
鹹魚雖然站在邊上,但他也是能聽懂七七八八的程度。
此刻氣定神閒地挪開了視線,一顆鹹魚心又冷又硬的拒絕了暴憑江的求助暗示,捧著手裡的熱乎杯子,吹了吹,在熱騰騰白霧裡享受地喝了一口熱茶。
“哈——”
舒坦!
***
狄昭昭邊走邊看,邊講邊和祖父討論,差不多說了兩三盞茶的時間,算是把所有血跡都看過一遍了。
等小昭昭話音落下,兵馬司一行人,安靜如雞。
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不太行?
氣氛略滯。
還是狄先裕這條鹹魚,最懂暴憑江他們的感受和需求。
他從馬車上提著兩竹筒杯的熱水下來,遞給狄昭昭和狄寺丞。
“這溫度剛剛好,喝點熱乎的。”
狄昭昭雙手捧著竹筒杯,小小的“哇”
了一下:“爹爹你怎麼知道我渴了呀?”
幾乎和鹹魚同款的姿勢,先吹了吹,又低頭喝了幾口,感覺暖流順著喉嚨流到肚子裡,全身都熱乎乎的,忍不住舒服到“哈”
得一聲長舒一口氣。
小孩仰著頭美滋滋的衝爹爹笑:“爹爹最好了。”
狄先裕順手揉了一把小孩的腦袋,懷揣著一顆同屬學渣的同理心,十分有經驗的說道:
“昭哥兒你看啊,咱們大理寺審案子,這些細節肯定是越多越好。不過兵馬司抓人的話,還是要點直截了當的東西。”
俗稱,伸手要答案。
暴憑江等人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點頭,表示他們隻是負責抓人的。
有結論和答案就好,過程不過程的,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絕對不是因為他們聽不懂。
狄昭昭聽了爹爹的話,感覺好像是這樣沒錯。
抓人的不需要太多細節。
但小孩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偷偷往後瞧了一眼暴憑江他們,湊到爹爹身邊小聲問:“爹爹,我怎麼感覺他們笨笨的?”
主要是好像一直沒聲。
他在大理寺當小夫子的時候,大家回應得可熱鬨、可積極了呢!
被你識破了呢,狄先裕乾巴巴道:“……可能吧。”
怎麼就不識破他呢?他也是笨笨的啊!
見狄先裕都給開了這個話頭,暴憑江立馬給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隨侍接受到他的眼色,站出來咳咳兩聲道:“小郎君分析得很是深刻,不過…”
他想了想,把原本在肚子裡準備好的“這個學問方麵的事,咱武將也不懂”咽了回去,順著狄先裕提出的更好聽的說法:“…不過抓人還是需要點直接了當的線索,小郎君能不能給總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