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崽,隻能靠你了啊啊!!(含補更)(1 / 2)

世界癲了,還是我癲了?

狄先裕懷疑人生。

他下意識去看看昭哥兒。

狄昭昭白裡透紅的小臉上寫滿單純無辜,還滿是興奮,烏眸晶亮地看爹爹,似乎發現了驚喜——原來爹爹還有他都不知道的厲害地方。

小孩眼裡哪有什麼收複失地的執念?小孩眼裡隻有草原上香噴噴的、吃了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牛羊!

想到狄先裕為了饞他描繪的色香味俱全的牛羊,狄昭昭連小腿都不晃悠了,饞得咽了咽口水。

看他這副眼巴巴的可愛無辜小饞貓表情。

狄先裕:“……”

他都覺得這次估計不是昭哥兒。心道,小屁孩懂什麼國仇家恨,收複失地?

那這個謠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怎麼回事啊啊!!!

狄先裕內心哀嚎,發出狼叫。

他目光巡視一圈,不認識的中年儒士,昭哥兒親口說笨笨的暴指揮使,隻見過一麵的薑琛。

最後鹹魚懷疑的目光,落到了他爹狄鬆實身上。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答案!

按照他看那麼多的經驗,這世上就有一種爹,表麵上很威嚴,在家裡對兒子很嚴厲,但是實際上有兩副麵孔!

到了外麵,會去到處嘚瑟!

就跟那些“哎呀我家孩子也隻是考了個985啦”“我家××也真是的,生日非要給我買金鐲子,怪沉的都不方便做事了。”跟街坊鄰居暗暗嘚瑟的家長差不多!

聽聽看人家薑琛說的,什麼劍指草原,大敗鞍厥,這種義正言辭,滿是雄心壯誌的話,和他爹平日裡行事風格多像啊?多困難的事都不帶虛的!!

破案了!

狄先裕覺得自己想明白了真相,他滿臉悲愴,覺得自己占理地大聲控訴:“爹!你到底跟你的同僚們說了些什麼啊??”

鹹魚痛心疾首:“爹!你不是從小就教我,要以誠待人嗎?”

鹹魚嗚咽淚目:“怎麼能為了麵子,在外頭吹這麼大的牛呢?”

鹹魚膽肥震聲:“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我日常隻愛吃喝玩樂,你又不是不知道?!”

狄鬆實:???

完全不知道兒子腦補了什麼的狄鬆實,臉色黑黢黢的,像是在煤球堆裡滾了一圈。

他看著二真一假三位同僚投來的含笑目光,隻恨不得此刻有個地縫,把這混賬玩意捶進去。

狄鬆實確實是冤。

他不僅沒有吹噓,甚至都沒有太多宣揚,隻做實事。

《血跡受力分析》的風頭看似是落在他身上,但那隻是百姓吹捧,但凡朝中明眼人,都知道他此番,還有為狄先裕爭功的意思。

二郎提出的受力分析,在大理寺和工部,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可偏偏身無官職,亦無功名,竟讓那酸腐古板之輩說不過奇淫巧技,賞賜些錢財足矣。

鬆實哪裡肯讓兒子吃這個虧?

他將可能招來仇恨的事都自己乾了,身邊一直帶著貼身保衛的人,怕有淮南王餘黨報複,還淡化二郎的在案中出的力,隻談作用和功績,還把孫兒藏得周密。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做著,安排著,迎著風雪往前走,做不忘悄悄守護著這個家。

骨子裡很是沉穩內斂的祖父,忽然被無端扣上了“跟同僚吹牛”的帽子。

儘管無人信,隻是用含笑地戲謔目光瞧他。

但狄鬆實仍覺得麵上臊得慌,緊繃著臉喊他的名字:“狄先裕。”

狄先裕氣勢陡然矮了一截,仿佛被戳漏氣的皮球,聲音也越來越小:“……本來就是嘛,你說我能做個啥?”

話音還沒落呢,雲福就把話本給取回來了。

狄先裕鬆了一口氣,趕緊吩咐雲福給一人送上一本,轉移話題道:“咱們聊話本,聊話本!”

還是聊話本比較安全!

聞白給送的是帶封麵的精品本。

話本拿到手上一看,稀奇了!

“何人畫技如此穩健,竟然本本所畫圖案一模一樣,不差分毫?”薑琛看看身旁暴憑江手裡的話本,又看看景泰帝手中的話本。

暴憑江聞言一瞅,嘖嘖:“這話本要不老少錢吧?竟然還專門請人畫了畫。”

狄昭昭趕緊:“沒有很貴哦,隻比普通版多了個顏料錢,而且不是專門請人畫的,是我娘畫的!”

就聽那中年儒生問:“你娘畫的?”

小孩點點腦袋,喜滋滋的問:“是不是畫得特彆可愛,特彆好看?”

“笑顏如春光爛漫,表情亦活潑靈動,確是討喜。”中年儒士讚道。

狄昭昭小臉笑開,笑得眼睛彎成可愛的月牙,露出幾顆小白牙。

這一刹。

在場眾人都有種神似之感,連書封麵上的可愛小孩,好像都更鮮活靈動了幾分。

難怪能畫得如此鮮活傳神,仿佛喜悅和哭嚎都從畫中撲麵而來,原來是傾注了作畫之人的喜愛和情感。

中年儒士好奇:“我瞧著,與方才書坊上掛著的那幅巨大的畫很像,如此多的畫,全是你娘一人所畫?”

他的臣子還沒有窘迫到這種地步,需要這般辛苦的出賣畫技,來維持生計吧?

鹹魚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

狄昭昭挺胸抬頭,小口氣特彆驕傲地說:“才不會呢,爹爹說了,娶媳婦是用來疼的。”

他還特彆認真的補充了一句自己的想法:“娘也是用來疼的,我可是小男子漢。我和爹爹才不會讓娘做這麼辛苦的事呢。”

他多練一會兒字、搓一會兒衣服都手酸,爹爹也最怕被祖父罰抄,怎麼可能讓娘畫那麼多畫呢?

一屋子大人們,看小孩一臉認真說要疼娘這種話,差點沒忍住笑。

小不點怎麼養的,怎麼這麼好玩?

中年儒士更好奇了,他逗狄昭昭

:“小郎君怕不是在說大話。要不然這麼多畫是誰畫的,不同的人哪能都畫得一樣?”

狄昭昭挺起胸脯,驕傲看他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不是畫的,是印的,就跟印書一樣印的!我爹爹……”

鹹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了一筷子蔥油雞的雞腿肉,塞進了驕傲得不行的小孩嘴裡。

“唔!”狄昭昭小舌頭嘗到蔥油獨特的香味,下意識咀嚼了兩下,眼睛陡然一亮。

沒有什麼能打斷小孩誇爹爹,除了好吃的。

狄先裕順勢接過話茬:“我可什麼都沒做,昭哥兒他自己拿著印章到處蓋,又異想天開找材料,最後稀裡糊塗搗鼓成了。”

狄昭昭小臉被喂得圓鼓鼓的,說不出話來,但聽到爹爹這麼說,眼睛瞪圓,連忙努力的咀嚼,人都能看出他小臉上的焦急。

聽到小孩說是印的,這就是很大的衝擊了。

現如今,可沒有這麼好的印畫技術!

連本來已經逐漸相信狄先裕學問浮於淺表的狄鬆實,又忍不住動搖了。

他發現每當自己接受二郎的保證,相信自己已經判斷出他的深淺,二郎很快就會再次讓他動搖。

二郎竟有劍指草原、大敗鞍厥的宏偉誌氣?

他竟全然不知!

而且狄鬆實是知道鹹魚著急上火找他做序的原因的,他家二郎重感情,怕話本賣得不好,坑害了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友。

但此刻,看著書封上栩栩如生的小豆丁,他還是感到震撼,情不自禁地問道:“這是你們為了能讓話本賣得更好,專門想的新印刷術?”

為了賣話本,專門琢磨出一種全新的印刷畫的方法,這真是學識浮於淺表的人能做到的嗎?

狄先裕:???

“爹你聽你這話說的!”真的不會不好意思嗎,狄先裕也同樣震撼的說,“難道為了賣話本,我的腦子就能忽然聰明一截嗎?”

他很是懇切的強調:“這是話本,不是靈丹妙藥啊。”

鹹魚不能變超人啊!

狄昭昭終於咽下最後一口香噴噴的蔥油雞,脆聲說:“可爹爹本來就很聰明啊!”

“狄昭昭,你是不是小屁股癢癢了!”狄先裕惡狠狠的轉頭。

他決定了!

今天晚上回去就胖揍崽!

不把臭崽揍得哇哇大哭,抹著眼淚求饒,他就不叫狄先裕!!!

狄鬆實冷哼一聲:“你敢?”

本來還震撼於狄先裕竟然為了賣話本,發明一種全新印刷術的薑琛幾人。

看著這祖孫三的相處。

景泰帝:“……”

薑琛:“……”

暴憑江:“……”

狄少卿在家的日子,想來肯定精彩紛呈吧?

不知不覺晌午過半,正午的日頭也漸斜。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你乾什麼插隊??”

“就是,還一開

口就要帶走五十本,買光了我們怎麼辦?

是啊△_[(,還一張嘴就讓書坊東家出來,天王老子都沒你這麼囂張。”

普通百姓本是不怎麼惹事的,但架不住這會兒人多。

人一多,膽氣兒就上來了,有一個暴脾氣的起頭,四麵八方都傳來應和與瞧不慣的聲音。

聞白本就守在書坊內坐鎮,聽到書坊外的鬨騰的聲音,連忙出來安撫。

“大夥稍安勿躁。”聞白剛開口說話。

排隊的急脾氣搶先說:“我們今兒就是來買你家新話本的,尤其是帶畫兒的精品本。可不能讓他們幾十本幾十本的買光了。”

“是啊,我家小子都盼了一早上了,要是沒買到畫了小豆丁的,他晚上回去能鬨翻了天去。”

也許是聽到書可能要被搶完了。

小孩們央求撒嬌的聲音更多更密了。

還在猶豫要不要買的人,也趕緊排進了隊伍,生怕再晚一步就買不到,日後會後悔。

聞白看著門外熱鬨的盛況,想到庫房裡一摞摞往外搬的話本,胸中豪情激蕩,眼睛亮得驚人。

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底氣,朗聲說:“大家放心,書坊庫存很足,帶畫封的話本數量也比大家想的多,不用著急……”

趁著說話的工夫,他又粗粗瞧了一眼外頭的情況。

那幾個插隊,喊著自己要買幾十本的人,不都是他熟悉的那群人嗎?

都是愛看話本的那些人!

有前些日子參加遊船遊戲的,還有京城及周邊的一些家族裡的子弟。

一個個朝他擠眉弄眼的,還朝他搭腔套近乎,就想多拿幾套話本。

這一看就是被他們提前散出去話本吸引來的。

聞白樂了,就是要難買,才會覺得更可貴啊。

他腰杆一挺,大氣凜然地揮手說,他家書坊絕對不縱容這種事,但凡來買書的,不論買多少,都是書坊客人。

贏得書客們的一陣叫好。

甚至還有人誇:“不愧是狄大人親自作序的話本,連合作的書坊都如此正派!”

“就是!”

更遠處,一些穿國子監學子衣袍的學生,結伴而來,看到門口的動靜,駐足不前,低聲交流一番後,各自派遣自己的小廝去後方排隊。

這種全新的題材,讓人眼前一亮的新東西,最是吸引愛看話本的人。

寥寥幾本,甫一帶到遊船上,就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被喜歡的少年從哥哥姐姐那兒借來,帶到學堂,一天不到就能傳遍大半個學堂。

這種新穎有趣、前所未見的東西,向來傳播的最快,在書坊開賣前,就已經隱隱在京城年輕人中掀起了風潮。

一句“你保管沒看過這種話本”就能勾得人好奇。

一句“我好不容易從我三哥那兒央來的”就能讓人心癢癢。

看時笑得合不攏嘴,更讓人忍不住圍過來問:“你看得啥呢?傻笑成這樣!”

看完後心中歡愉,意猶未儘,便忍不住分享。

無論是被朋友吸引,被書封吸引,但凡翻開內容,很快就會被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故事抓住心神。

偏偏流傳出來的話本太少了。

看了一半的,隻蹭著同窗、家裡兄長姊妹看過一點點的,甚至隻聽過轉述,聽過傳聞有個特彆有趣的新鮮話本的,哪裡忍得住?

其實從早晨一開賣,就有各家小廝衷仆來排隊,都是一買就買上十本,幾十本,要分給一大家子人的,但因為書坊書客眾多,也不起眼。

而這會兒晌午才來的,大多就是隻有這會兒有時間的,時間不夠,自然焦急了些。

聞白越想越心裡軟軟的,雖然大家夥都沒什麼大本事,但也不知為他想了多少辦法?

想到背後還有他的兄弟們在,聞白心裡鼓起勇氣,安撫好書客後,又朝著那些紈絝和二代們走去。

從酒樓二樓看過去。

更能看到書坊到底有多熱鬨,聞風而來的書客絡繹不絕。

有的嘴裡念叨“狄大人”

有的很感興趣的看向書封的畫。

還有的則是與結伴而來的友人聊著“李直舍多嚴肅的人啊,看了一眼收上去的話本,竟然笑了!”

因為突然喧鬨來到窗邊,看到這番景象。

狄先裕鬆了口氣,沒事!

狄昭昭扒拉著窗戶,看得小臉歡喜,美滋滋的想,好多人喜歡他和爹爹寫的話本。

狄鬆實則看得繃緊臉,尤其是聽到有書客念叨著他名字的時候。

而且聽聽書客說的那些話,雖然是他序裡的內容,但怎麼就是感覺聽著不對勁呢?

多半就是二郎搞的鬼,狄鬆實很是肯定的想!

窗外喧囂漸退。

中年儒士意味深長的看著狄先裕,連賣個話本都能想到諸多辦法,還真是遇事平事,遇難破難。

他很是可惜,這般大才,為何偏偏沒一點功名在身?

而且性子也懶散,竟生怕擔一點事。儘管世間能人皆有脾氣,但狄先裕的脾氣,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他想到自己了解的重心、受力分析,皆是關鍵靈巧之妙想,又忍不住問:“這印畫的法子,又是如何想出來的?”

他知道狄先裕多半要推脫,問的是小昭昭。

“這個不能告訴你哦~”狄昭昭搖搖頭,自上次在書坊說給爹爹的朋友聽過後,他就被叮囑過,“齊叔叔說這是可以用來掙錢,買很多很多糖葫蘆的辦法!可以給爹爹存小金庫的。”

鹹魚:?

他要吃醋了!!!

他說了那麼多次,還準備了劇本,沒哪一次忽悠成功過。

齊洲說一句,憑什麼效果這麼好!

憑什麼!

被小昭昭這麼一拒絕,中年儒士微愣,他富有四海,倒還是第一次被人防著打方子的主意。

也鮮少有人不帶委婉,這麼直截了當的拒

絕他。

但看看狄昭昭那雙黑白分明,寫滿真摯的眸子,竟也升不起半分局促,隻笑道:那伯伯花錢買這個法子如何?能不能先聽聽看這法子靈感從何處所得?

?本作者渝躍鳶飛提醒您《誇誇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狄昭昭驚訝地看他:“你要買嗎?”

黑亮黑亮的大眼睛裡,好像閃著一排排可口透亮的冰糖葫蘆,小表情忽然幸福:“這樣的話,那我可以稍微給你透露一小點點哦~”

他一臉“我告訴你個秘密”的小表情,神秘兮兮地說:“這個印畫秘訣的關鍵,在這張餐桌上就有的。”

鹹魚真的吃醋了!!!

齊洲憑什麼一句話這麼管用?!

要擱之前的重心和受力分析,這會兒小屁孩早就叭叭叭的開始講了,從遊戲到玩具、從玩具到怎麼用到破案中。

狄先裕隻從數量上對比。

但其實這一句,效果和說個不停,一樣讓人腦殼嗡嗡。

幾人聽了狄昭昭說的,都忍不住看向眼前這張平平無奇的餐桌,全都一頭霧水。

這餐桌上能領悟到什麼道理,然後用來印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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