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神劇還要用電台呢!還總是伴隨著拚命保護電台的劇情,所以這個
效率應該不高吧?
雖然狄先裕也不會做電台,但他不問點希望出來,總感覺自己的退休夢要破滅了,嗚嗚。
暴憑江道:“300公裡迅速可達,若有戰事,晝夜之間,可將軍情從遼東傳到河西。”
鹹魚:???
他腦子裡稍微轉化了一下地名。
晝夜之間,烽火信號就能從遼寧到甘肅?
鹹魚哽咽。
嗚嗚嗚,果然古人隻是古,不是傻,人家吃飯的本事,他這個隻刷過視頻的鹹魚,怎麼可能比人家還精通?
狄先裕把期望的目光投向兒子。
狄昭昭小臉興奮:“咱們是要去騎大馬了嗎?”
雖然這些東西也很有趣,但還是騎大馬更好玩!
鹹魚心如死灰。
他乾脆也躺平了,隨緣吧。
狄昭昭從馬廄裡,挑選了一匹特彆高大俊朗的白馬。
“爹爹,你先試試看!”
狄先裕帶著躺平擺爛的玩樂心,翻身跨坐到馬上,作為一隻不愛學習的鹹魚,怎麼可能沒玩過這個時代最有趣的騎射?
就是水平一般般,能踏個青,打個獵。
但狄昭昭顯然不這麼覺得。
看著騎在高大白馬上的爹爹,看著風吹起爹爹的衣袍和發絲,他覺得爹爹簡直豐神俊秀。
看著爹爹拉著韁繩,輕鬆騎著高大白馬跑起來。
狄昭昭已經渾身都是興奮和崇拜了:“哇!!!”
“爹爹你騎馬好酷!好威風!”
“我也要!!”狄昭昭興奮地在旁邊直蹦躂。
小腦瓜裡已經開始想象自己騎在高頭大馬上,也這麼威風凜凜的畫麵了。
狄昭昭被爹爹抱上馬了,小手捏住韁繩,挺直小腰杆,又學爹爹用腳去踩腳蹬。
一蹬。
嗯?
狄昭昭低頭去看腳蹬,不敢置信:“怎麼會這麼遠?”
他使勁兒伸直小短腿去夠,距離馬鐙也差好大一截。
狄先裕瞧他這副可憐巴巴不敢相信的表情,麵上笑開:“走了,爹帶你跑一圈。”
跑完回家嘍~這大餅他估計是無福消受了,嗚嗚,心疼他的退休金。
踏踏踏……
高大的白馬在泥土地上發出有節奏的踏動聲。
狄昭昭一開始小手還緊緊抓著韁繩,後背貼在爹爹懷裡,後來就慢慢放開,小膽越來越肥。
張開小胳膊,歡呼:“哦哦哦~~~”
小孩一點也不怕喝風,迎著風高興地說:“爹爹,變高了之後,能看得好遠啊!!”
狄先裕笑道:“站得高當然看得遠。”
狄昭昭小手指著遠處木製搭建得老高的瞭望台,好奇地問:“那站在那上麵呢?可以看到咱們家嗎?”
小孩拿手指在眼前興奮比劃,試圖找到角度。
狄先裕控製著馬匹,分神瞟了一眼,下意識說
:“怎麼可能,又沒有望遠鏡。
狄昭昭好奇地扭頭:什麼是望遠鏡?咱們買一個來玩呀?
他還沒爬到那麼高的地方玩過呢!
狄先裕:!!!
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狄昭昭正好奇呢??[,就看到爹爹頭上咻的冒大蘑菇條。
兩個黑漆漆的鐵圓長筒。
醜醜的樣子。
狄昭昭心裡嘀咕,沒有上次的好看。小孩有點嫌棄,心裡還惦記著上次的大擺錘。
狄先裕先是狂喜,又很快心涼。
沒有玻璃啊!!
即使是最通透的、用來做二棱鏡的琉璃,也隻是比其它深色的琉璃淺,透光沒問題。要說清澈到跟玻璃一樣纖毫畢現,用來看東西,還差得遠。
“爹爹,怎麼不騎了?”
狄昭昭拿手去搖爹爹的袖口,他還沒騎夠。
狄先裕低頭看看小家夥,趕緊又問:“爹爹再帶你騎兩圈,你還覺得這會兒有什麼讓你高興嗎?”
狄昭昭小臉一喜,毫不猶豫:“再多騎幾圈就很高興啦!”
鹹魚嗚咽。
論如何激發我崽的靈感和坑爹技能?
論如何收拾腦海裡欠扁的各種知識?
一個個全都是需要的時候沒有,連聲都不吱一下!但隻要你一個不注意,就跟打地鼠遊戲一樣忽然冒頭???
狄先裕目光暗搓搓地瞄準遠處,正見縫插針巡視營地的暴憑江,腦子裡甚至已經開始想,要不要想辦法刺激這家夥說點反派台詞?
比如對著小屁孩說:“你爹什麼都不知道,笨死了。”
可一直跑了幾圈,鹹魚都想不到要怎麼執行這個計劃,尤其是暴憑江這會兒巡視,臉一沉,表情威嚴,看著就嚇人。
惹不起,惹不起!
正想著。
狄昭昭用很是羨慕的小語氣問道:“爹爹,馬的腿為什麼這麼長啊?”
小孩還氣呢,他的腿短短的,居然連馬鐙都夠不著。
“馬的腿為什麼長?”狄先裕滿腦子問號的嘀咕。
你怎麼不問人為什麼要長一雙眼睛,一個鼻子呢?
臭小子的十萬個為什麼真的越來越難對付了。
狄先裕低頭看向馬腿,想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忽悠崽。
“爹你看是吧?”腿短短的小孩簡直羨慕壞了。
靠在爹爹懷裡,吹著風,感受馬兒噠噠噠的有力跑動,狄昭昭小眼睛忍不住看它的腿。
越看越饞,越看越流口水,真覺得高大白馬這修長馬腿,哪哪都好,“又長、又好看,跑起來又快,連踏地的聲音都好聽。”
“你說啥?”狄先裕眼睛瞪大,腰杆坐直。
“我說馬腿長,好看!”
“不是,我是說後麵那句。”
狄昭昭擔憂的回頭看爹爹,爹爹越來越聰明,但是記性怎麼越來越差了:“我說連踏地的聲音都
好聽。”
狄先裕:!!!
他隻聽到肉肉的聲音,沒聽到金屬音!
***
暴憑江從剛剛開始的滿懷期待,到最後,已經告訴自己彆抱有太高的期待了。
人聰明總是有個度的。
哪裡能樣樣都強?
看著不遠處那狄先裕那溜溜達達的辣眼睛馬技,還有和前麵小孩說說笑笑的模樣,暴憑江歎了口氣:“唉。”
再想到此前狄先裕或對武力兩股戰戰、或對技術大吃一驚的模樣,遺憾地歎氣聲變得更長、更深了。
在狄家父子二人離開了駐軍大營後,來自皇宮的一道召令,把暴指揮使召進了宮。
暴指揮使可憐得還要忙工作,見上司。
狄昭昭父子倆已經回家洗洗,準備上床了。
他們回到家時,天色就很晚了。
而高興了一天的狄昭昭,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亢奮得根本睡不著覺。
腦子裡全都是爹爹腦袋上冒出的蘑菇畫。
他爬起來,小臉興奮。
狄先裕也有點睡不著,翻來覆去,怕把顧筠吵醒,他跑到書房的軟榻上來睡。
躺在軟榻上,身上披著一張小薄毯,躺得很舒服。
許是今天見了點不同的東西,他腦子裡總回憶起上輩子。
回憶起那個被他不喜,覺得痛苦所以下意識深藏、回避的前世。
愁緒逐漸凝結時,忽然感覺有東西在小薄毯下動。
跟毛毛蟲似的,拱啊拱。
然後露出一個黑絨絨的小腦袋來。
一雙烏眸晶亮,興奮地喊道:“爹爹~”
狄先裕給他掖了掖小毛毯,然後問道:“你怎麼不乖乖睡覺?”
小孩窩在爹爹身側,用黑絨絨的小腦袋拱了拱爹爹的胳膊,心虛撒嬌道:“我睡不著嘛。”
狄先裕笑罵道:“小屁孩還有失眠的時候。”
他身體微側,用另一隻手拍小孩的背,猶如兒時一般哄睡。
睡在爹爹旁邊,蓋著暖和的小毯子,被一下下拍著背,剛剛還說自己睡不著的小昭昭,眼皮很快開始打架,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狄先裕輕笑一聲:“小騙子。”
在他以為小孩已經睡著的時候。
狄昭昭小屁股扭了扭,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抱著爹爹的胳膊,帶著迷迷糊糊的困意、用略黏糊的聲音軟和道:“爹爹最厲害了。”
狄先裕心跟被輕輕戳了一下似的。
他有點懷念小孩這幅軟乎好欺負的模樣,更小的昭哥兒,真的像一顆湯圓一樣又軟又甜,特彆可愛又好欺負。
如今這迷糊的模樣,真和那時候有點像,惹人心軟。
他揪揪兒子臉頰,忽然放輕了聲音,問:“爹哪裡厲害了?”
困迷糊的小孩眼睛都不睜,直把小臉往爹爹懷裡埋,帶著鼻音的稚嗓說:“你壞,我爹爹哪哪兒都厲害。”
狄先裕失笑,笑過也就過了,沒多久,也迷迷糊糊地摟著暖呼呼的小孩睡著了。
但卻罕見的做了個夢。
夢裡,他真的變成一條魚。
鹹魚想:我是一條鹹魚,躺平.jpg
可魚才剛躺下曬太陽,睡得迷迷瞪瞪的。
一本厚得跟新華字典一樣的書偷偷蹦躂過來,書封上寫著“九年義務教育”。
這書長手長腳,竟然趁魚曬太陽,往魚身上撒五香粉!
緊接著,還有小滑塊蹦躂過來,對著曬太陽的鹹魚滑來滑去抹蠔油!
再後,又有音符模樣的字節跳過來,紅皮膚的小人書蹦躂過來……邊唱邊跳邊加味精!
醬油、醋、辣椒……
魚曬完太陽舒服的起床,伸個懶腰,抖抖魚鱗,蹦躂到鏡子前,鹹魚嚇得猛一蹦躂。
鏡子裡竟然不是一隻鹹魚,而是一條濃油赤醬飄著熱騰騰誘人香氣的紅燒魚!
“喵~”
狄先裕猛地坐起來,驚呼道:“你們這些不靠譜的家夥,對我做了什麼?!”
他隻是一條無辜的鹹魚啊!!!
怎麼變成有滋味、有香氣、還有口感的誘人紅燒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