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L]: 1
[7L]: 2
[8L]: 3
[9L]: 10086
......
[158L]:艸!彆加了!勁爆了!宋厭和劉越跟我一個考場!宋厭在我前麵,劉越在我旁邊,我他媽夾在中間瑟瑟發抖!
[159L]:臥槽,刺激啊!
[160L]:有沒有可能演變真人肉搏?
[161L]:那他媽就有意思了啊,我肯定現場直播
[162L]:不過兄弟,你吃瓜坐標已經暴露了,小心挨打
[163L]:草,大意了。
......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夏枝野看得腦門兒疼。
“不過宋厭真和劉越一個考場?”周子秋收回手機,問了一句。
夏枝野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昨天布置考場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你還這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我需要有事兒?”
“不然?”周子秋反問,“就劉越那性格,他不搞點什麼事給你那小同桌點氣受他就不姓劉。”
這倒也是。
劉越就是個純種煞筆。
不過......
夏枝野回憶了一下宋厭那張又冷又臭的小臉,不自覺地彎了下唇角。
他的小同桌也不是什麼能吃虧的性子。
看著清清冷冷的,其實比誰都會氣人。
.
特彆會氣人的某人正趴在桌上補覺。
說是聯考,其實也就是匆匆忙忙弄出的一場五校統一出卷的摸底考而已,連檔案都不計入,規範程度和平時周考差不多,連月考都比不上。
學生們見怪不怪,有一茬兒沒一茬兒地跟身邊的熟人聊著天。
宋厭沒什麼熟人,周遭就很冷清。
斜後方的劉越身邊卻熱熱鬨鬨,甚至還偶爾漏出一兩句關於宋厭的嘲諷譏笑。
這個年紀的男生們,大多講義氣,所謂義氣一般分在親疏,而毫無疑問,宋厭就是那個疏。
畢竟流言傳著傳著就變了,劉越卻是實打實的和他們一起打過球聚過餐追過妹子扛過罵的兄弟,相比之下宋厭不過就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裝逼犯。
所以一切的排擠都那麼自然而然。
宋厭也沒興趣把自己的交友檔次拉到和傻逼一個位置,隻是被吵得有些煩。
不耐地抓了兩下頭發,側頭換了個方向繼續睡,直到考卷發下來,才勉強支起身子,神情懶懨至極,看上去幾天沒睡過好覺的樣子。
國際慣例,第一門考語文。
對於宋厭來說這門最沒有壓力,畢竟那些該記的該背的看兩遍就記住了,剩下的那些則上沒上課區彆不大,反正都看緣分。
他手速也快,沒多一會兒就翻了麵,領先整個考室差不多三分之一張卷子的水平。
身後那人忍不住“艸”了一聲:“他媽的這逼怎麼寫得這麼快,不會真是什麼隱藏學霸吧。”
這話剛好落在旁邊劉越的耳朵裡。
劉越數學和理綜都還湊合,語文和英語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本來就卡在古文鑒賞那兒卡得暴躁不已,聽見這句話,再抬頭看見宋厭毫無停滯奮筆疾書的背影,肺都要給氣炸了。
一咬牙,一琢磨,狠了心,舉起手:“老師,報告。”
這次監考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語文老師,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本來在講台上好好批著周記,聽見有人出聲,推了推老花鏡,看過去:“你說。”
劉越說:“我舉報有人作弊。”
老花鏡片後的眼睛瞬間瞪大一圈。
劉越指向宋厭:“我看見他打小抄了,就藏在課桌抽屜裡。”
這下誰他媽還有心思考試。
畢竟考試周周有,但吃瓜錯過了可就是真錯過了,所有人唰唰唰地偏頭看了過來。
監考老師也不禁站起身,看向宋厭:“他說的是真的?”
宋厭覺得這話問得真有意思:“我說是假的你就信?”
監考老師:“......”
倒也不會。
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對學生負責,板著臉走到宋厭跟前,敲了兩下桌麵:“給我檢查一下你的抽屜。”
宋厭漠然地放下筆,身子往後一退,老師俯身把手伸進桌肚,開始摸索。
摸索著摸索著,表情驟然垮下。
臉一板,拿出手,往桌上一拍:“這是什麼!”
一張打著小抄的紙條。
開頭第一行就寫著“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和默寫題第一道將將吻合,說句人贓並獲也不為過。
宋厭似乎不怎麼意外,也不怎麼慌張,很平靜地陳述:“這不是我的。”
老教師平生最後最恨學生不守誠信,強忍住自己的憤怒,克製道:“你憑什麼說這不是你的。”
宋厭很客觀:“因為我字寫不了這麼醜。”
老師:“......”
眾人:“......”
劉越:“......”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被抓作弊了還能有這態度,這他媽得是什麼樣的心理素質啊。
已經有腦子比較不正常的男生開始對宋厭頂禮膜拜。
不過這理由顯然不能說服老師。
修養極佳的語文老師,豎著食指,點著桌麵,“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後生生吞下斥責言語,勉強做出決定:“你先繼續考,考完跟我去教務處,調查過後如果確認作弊再取消這門考試成績。”
算是個對學生很負責的老師了。
處理方式也仁至義儘。
但宋厭隻是冷靜詢問:“考場有監控嗎。”
都是教室臨時布置成的考場,哪裡來的監控。
監考老師以為他是想趁機逃脫罪責,當即義正辭嚴強調道:“不要以為沒有監控就是法外之地!老師們眼睛都是雪亮的!”
宋厭聽到這個回答後,冷淡扔出一句:“那就不用了。”
說完收拾好筆袋,站起身,扶著桌椅,慢騰騰挪動到講台上,拿起自己的書包,準備走人。
語文老師監考這麼多年,抓了這麼多作弊的,還從來沒見過這個反應。
愣了愣,才問道:“你乾嘛?”
宋厭回過頭,語氣漠然:“發現作弊的學生不都是當場逐出考場?”
“......”
是這麼個規矩。
“但你不是說那小抄不是你的嗎?”
“但是沒監控。”
“......”
“沒有監控的事情注定說不清楚,我就沒必要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宋厭受傷的腿還不能完全著地,就隻能站在講台上斜倚著講桌。
單肩挎著書包垂著眼瞼看過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仿佛他不是被抓作弊的人,而是審問彆人的人。
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坦蕩,讓監考老師在某一瞬間感性地選擇了相信這個學生不可能作弊。
更何況這個學生還寫了這麼一手好字。
他有些可惜不甘:“那你這次考試成績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其他吃瓜吃呆了的考試群眾才反應過來,對啊,這他媽還打著賭呢,輸了的可是要當孫子的。
所以這哪兒能缺考啊?這要缺考一門勝負不就毫無懸念了?宋大少爺能吃這個虧?能受得這個氣?
他們不信。
宋厭也不信。
於是宋厭無所謂地勾了下肩上的書包帶子:“沒事,就少考一門語文而已,不影響我被彆人拉低分數。”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剩下教室裡的彆人:“......?”
操,這人到底憑什麼這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