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文一驚,前麵紅燈,猛地踩了刹車,薑時硯一手搭在前座椅上穩住身體,壓著嗓子:“他過的不好?”
紀文撓撓頭:“……硯哥,不是你讓人搶了舟哥的資源嗎?”
“你說什麼?”薑時硯擰眉,將咬著的煙拿下來捏在手裡,“你再說一遍?”
“我……”紀文覺得薑時硯有點兒不對勁,自己也開始納悶,“你,我……”
紀文“你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薑時硯指指路邊:“把車停了,慢慢說。”
紀文咂摸,難不成這之間許多事兒硯哥並不清楚?
不能,明明就是他授意的。
紀文飛將車子開到路邊停好
,薑時硯下了車,捏在手裡的煙已經斷成兩截。
正值黃昏,天上的雲像是暈染了水彩,薑時硯身上的冷意與這夕陽的暖黃格格不入。
“硯哥,去年那檔真人秀綜藝,本來定的舟哥,後來被方岩頂了,您知道這事兒吧?”紀文邊說邊看薑時硯的臉色,這兩年但凡有人在薑時硯麵前提林舟都像是碰了逆鱗一樣。
薑時硯修長的手指撚著兩半截煙,聲音冰冷,“方岩為什麼要頂林舟的角色?”
“您不知道?”紀文撓了撓腦袋,“您怎麼會不知道呢?”
“昨天,您不是還和霍導一起吃飯給方岩定了個男三的角色嗎?那個角色本來是舟哥的……”紀文眼看薑時硯的臉色越來越黑,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消了音。
與霍導吃飯是先前就定的,蕭然說既然吃飯就順便給方岩敲個角色,自己公司的人,薑時硯自然也不會放著不管,而且方岩正值上升期,前景還算不錯,所以吃飯時順嘴提了提,事情也就定下來了,但是沒人告訴他這個角色之前定的是林舟。
“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說?”薑時硯手指微蜷。
說?紀文差點兒想開口罵人,是誰不讓在他麵前提舟哥的?
薑時硯也知道這話白問,喝多了耍酒瘋的是他,誰敢在他麵前提林舟?
“照你所說,方岩為什麼要跟林舟過不去?”他從來沒有授意過任何人去為難林舟,而聽剛才紀文說的幾件事兒,大都是與方岩有關的,
紀文被問傻了,方岩為啥跟舟哥過不去,照他的思維這肯定是薑時硯示意的啊,不然誰閒著沒事兒去針對舟哥。
但聽現在這話音,硯哥八成是真不知道。
薑時硯走了幾步,將手中碾成碎末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這兩年,他將自己藏起來,不敢見他,不敢想他,不敢去觸碰任何有關於他的消息,就怕一個忍不住將他禁錮在身邊,毀了他的感情,毀了他的生活,可是到頭來傷了他的竟然是自己。
紀文被他身上的低氣壓嚇壞了,不敢說話,開了車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