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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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看著廚房裡的身影,恍惚間回到了以前,那個時候,薑時硯也是站在那個地方給他做飯吃的。
想到這些,林舟心生氣悶。
鬨掰了還做什麼飯,林舟氣呼呼起身,吧嗒吧嗒走進廚房,去拽薑時硯的胳膊一下:“我的廚房不歡迎外人。”
薑時硯身形不動,淡淡道:“你的廚房?你從來沒進過廚房。”
“放屁。”林舟怒了,“兩年前那桌菜你看不見啊?”
想起兩年前兩人不愉快的夜晚,薑時硯的手猛地收緊,眸子一暗。
“出去,出去……”林舟不依不撓推搡著薑時硯。
“對不起。”薑時硯突然開口。
林舟聽到這三個字,一愣,下一秒眉頭卻皺了起來:“你胳膊怎麼了?”
薑時硯順著林舟的視線看過去,襯衣袖子本來就挽到小臂處,因為林舟的推搡往上推了一截,露出胳膊上交錯的疤痕。
有淺有深,觸目驚心。
薑時硯眸子一縮,猛地後退一步,把衣袖扯下來。
.“沒什麼,一點兒小傷。”然後轉過身似是若無其事般將鍋內的燉梨端出來。
林舟一陣心驚,手腳都有些冰涼,像是回到了那年的夏天,他悄悄推開房門想要嚇一嚇那人,卻被裡麵那個正在自殘的少年嚇到失語。
“把這梨吃了。”薑時硯把碗遞給林舟。
林舟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接過碗,微燙的碗壁讓他冰涼的手稍微回溫。
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林舟倪他:“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跟我道歉呢?”
“是。”薑時硯點點頭。
薑時硯一道歉,林舟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頓了片刻,林舟端著碗往客廳內走去。
“一個兩個都來跟我道歉,你們家蕭然也跟我道歉呢。”
薑時硯正洗鍋,聞言,皺眉:“蕭然不是我們家的,而且他說什麼你都不用信。”薑時硯將鍋洗好放好,然後關上廚房的燈走進客廳。
“那他說搶我資源的事兒跟你沒關係也是假的了?”林舟嗤笑。
“是。”
“嗯?”林舟正舀了一勺梨往嘴巴裡送,聞言抬眸看向薑時硯,怕不是個傻子吧?
“畢竟所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薑時硯順手將林舟桌上雜亂的雜誌擺放整齊。
林舟不置可否,將嘴巴裡的梨咽下去,雖然這梨沒有放到冰箱裡去冰鎮,還是熱的,但是一口吃下去,在這深秋尚未供暖的夜晚,讓人身上暖呼呼的,嗓子也不那麼難受了。
林舟身體不太好,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似乎從高中住校離開周清起,薑時硯便成了半個廚師。
胃痛了煮小米粥,嗓子啞了燉冰糖雪梨,偶爾饞了,想開個小灶,都是薑時硯爬牆去學校門口的小炒店親手給他做的。
林舟到現在都不會收拾,不會做飯
,因為在家裡周清慣著,在外麵,薑時硯慣著。
“蕭然也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林舟搖搖頭,“不至於。”就搶了倆角色,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那薑和凡呢?”薑時硯微微垂眸,語氣冰冷,“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
薑和凡?
林舟一愣,有多少年沒聽過這名字了?
猛一聽到還有些陌生。
下一秒,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打通了任督二脈,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林舟把碗往桌上一扔,蹭的起身:“薑和凡,我日你大爺……“
薑時硯知道林舟不能聽這個名字,一聽這個名字就炸。
確實,林舟現在的理智全都被怒火所湮滅,薑時硯這一說,林舟根本都不用懷疑,這他媽都是薑和凡做的好事兒。
林舟往外衝,被薑時硯一把攥住手腕。
“放開老子,這次非得給他紮上兩刀。”林舟氣的雙目猩紅,用力甩開薑時硯的手往外走。
“林舟。”薑時硯無奈,隻能禁錮住他的腰身,將他扣在懷裡,“你先聽我說。”
“你說啊,我聽著呢。”林舟被按住動彈不了,隻能拿眼瞪他。
“你是不是想說我傻逼?星宇肯定與薑和凡有關係是不是?”
薑時硯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林舟攥拳,這些年星宇壓了他多少活動,他一直以為是華尚在背後施壓,因為似乎所有事情都能跟華尚扯上關係,又加上他與薑時硯緊張的關係,所有人都認為是薑時硯。
怎麼也沒想到,是薑和凡這個鳥人。
林舟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放開我,我去找他,我讓他把欠我的那條命也給我還回來。”
看林舟恨不得殺人的樣子,薑時硯更不能放開他了:“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這個一提薑和凡就炸毛的毛病改不了了。
“冷靜?我冷靜個屁?”林舟抬手戳著薑時硯眼角處那半指長的疤痕,“薑和凡他媽的欠我一條命呢,還敢背後裡使壞,我不弄死他……”
林舟的手指還有些涼,觸碰在眼角,讓薑時硯有些心悸,扣著林舟腰的手也微微收緊,眸子幽深了幾分。
林舟沒有覺察出什麼,依舊冒著怒火:“當時要不是我扯你那一下,你早沒命了……”林舟嗓子本來就不好,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薑和凡是薑時硯的堂哥,也就是薑從容大哥的兒子。
薑和凡他爸沒什麼本事,
在薑家,老爺子更加倚重薑從容,而小輩裡,薑時硯學習好,能力強,老爺子不止一次誇獎他,言下之意更是想要把家業都交給薑時硯。
這也就引來了薑和凡的妒忌。
薑和凡不敢動薑時硯,也動不了薑時硯,所以打上了林舟的主意。
薑時硯重視林舟,沒有人不知道。
帶了幾個人將林舟堵在巷子裡,扭打間,林舟傷了腿動彈不得,薑和凡發了狠,將所有對薑時硯的怒意都發泄在林舟
身上,拿了把刀往林舟大腿上紮去,想要徹底廢了林舟這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