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複發了。
之前發生過幾次,但是沒像這次這麼嚴重,現在抑鬱值已經飆升到了68。
即使是薑如耗儘心力跟她說了許多重視她的話,陳婧的抑鬱值仍舊保持在32的數字上,不再下降。
薑如和係統一起分析了一下,發現陳婧的安全感實在是太低了,就算是薑如之前持續對她好,也沒法真正地消除她潛意識深處的傷痕。
正確的說是,薑如原身並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甚至在平時會儘量保證兩個孩子之間的平等。
買衣服都是一起買,買的同樣多。
但是,一旦兩個人同時出現問題,那麼薑如必定會將矛頭指向陳婧。
這也是大多華國人都通病,認為孔融三歲都能讓梨,大的讓小的是應該的。
薑如剛才言語之間也犯了這種錯誤。
所有人都是孔融三歲讓梨,卻不知每個孩子都擁有選擇的權利。
她可以選擇讓梨,但是不能被迫讓梨。
陳婧雖然作為姐姐,但是實際上並沒有比陳佳豪大幾歲,同樣是孩子,為什麼就因為是姐姐,就天生該讓著他?
所以,陳婧可以選擇讓著陳佳豪,薑如卻不能說出讓她讓著弟弟的話。
這樣隻會讓她覺得不公平,讓她心生嫉妒,乃至於反感。
“媽,我還有稿子要寫,先去寫稿子了。”陳婧笑著說。
可是,她的笑容卻沒有達到眼底。
她身上原本已經綻放出來的光芒仿佛又被蒙上了一層塵埃,黯淡了下來。
薑如說:“去吧,媽媽也要去剪輯視頻了。”
陳婧點了點頭,就坐到自己的小桌子前麵,開始用筆記本電腦編輯。
她的攻略都是她玩之前就寫好了一遍的,然後再通過玩的過程找出問題所在,再回來修改,如此反複。
平日裡,她修改的時候隻覺得文思泉湧,寫什麼根本不需要她思考,仿佛本來就在那兒,隻是被她寫了出來。
可是今天,她確感覺自己腦子鈍鈍的,仿佛生鏽了一樣,一個小時過去,連三分之一都沒有改出來。
她看著文檔裡麵的文字,隻覺得每個字她都認識,可是連起來卻無法理解它的意思。
她反複地讀,逼自己一字一句地讀,可是仍舊無法讀進去。
她的心明明很靜,可是卻讀不進去,這是為什麼?
她不明白,便感覺內心萬分痛苦。
看到媽媽在一邊認認真真地修剪視頻,她更覺得痛苦。
可是越痛苦,她麵色越平靜,就像是平靜的海底下,蓄勢待發的火山,湧動著的岩漿在海水中翻滾。
薑如看似在修剪視頻,但是實際上一直在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就像陳婧自己所說的,是最近的事情積累到一起,讓她情緒有些不好。
但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薑如卻一概不知。
陳婧每日開開心心,抑鬱症也不曾上漲過,照理說不應該有不好的事情。
不過什麼事情都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