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燦國學距離市中心較遠,位於偏僻的郊區,後麵是山,兩麵是湖,也算是依山傍水。
學校四周架設兩層電網,裡層一直保持著通電狀態,隻有在家長來的時候,才會把大門這邊的電網減弱。
學生基本上沒有機會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非死即殘,根本逃不遠,說不定還會被殺雞儆猴,沒了性命。
薑如不想出意外,所以準備第一時間就來領走兒子,也就是她這次的任務目標。
她來得巧,今天恰好是星期天,所以來看望孩子的人不少,光是薑如進門時候遇到的就是十幾個。
有人穿著樸素,臉上滿是艱苦生活留下的皺紋,一看就知道家裡的條件並不會很好。
有的穿的大眾牌子的衣服,整整齊齊,臉上帶著擔心,應該是小康家庭。
有的帶著眼睛,一身書生氣,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的。
還有人穿著高檔的衣服,背著名牌包包,畫著精致的妝容,根據薑如的判斷,光是她手上的包包,應該就要一兩萬。
看這些家長,聚集了社會各個階層的人,可想而知,這個學校裡的學生也來自各個階層。
薑如相信世界是平等的,但是同時也認為世界是不平等的。
平等之處在於,隻要沒犯法,都可以活著,所有的機會都會放在那裡,鹹魚也可以翻身,鯊魚也會死亡。
不平等之處在於,每個人的起點就不同,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彆人的終點,他們不用工作,天生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還有一些人出生的時候可能被上帝誤放在了遠離起點的位置,他們也許奮鬥一輩子,都沒能到達有些人的起點。
可這所學校宣傳的是所謂封閉式國學精英教育。
什麼叫做精英教育?
適齡人口入學率在15%以下者才叫做精英教育。
精英教育是培養高潛力青少年人群的精英意識與能力的教育,在吸收學生時會經過各種考核。
而春燦國學收人所謂的考核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過場,隻要給錢,他們學校就可以進。
同時,想要出也要給錢。
薑如來的時候,兒子龍黎華還沒有出來。
她等候在會客室,觀察著四周。
這個會客室中間擺了幾排桌子和凳子,四周都有監控,前後各有一扇門。
前麵的門是家長進出的,後麵的門是學生進出的。
每一扇門旁邊都有兩個穿著保安服的人。
他們個個身強力壯,手上拿著一個棍子。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棍子應該是電擊棍,隻不過外麵經過偽裝,看起來這跟普通的警棍一樣。
薑如等候的時候,門打開了,有一個學生出來了。
等候在會客室的家長都站了起來,薑如也默默站了起來,期盼地看著來人。
不過來人明顯不是龍黎華,她看了看四周,默默地坐下了。
她不動深色地打量了一下那孩子。
孩子留著半長的頭發,頭上挽了一個發髻,穿著有點像武術服的白色鑲藍邊的校服,鬆鬆垮垮的。
她皮膚有些白,低著頭一言不發,走路斯斯文文,邁著小步,看起來是一個很文靜的女生。
她身高有些偏高,但是現在的孩子大多營養充足,女孩子身高較高也很正常。
但是,當她開口叫了一聲媽媽的時候,薑如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這是一個處於變聲期的男孩。
他的特征太明顯了,聲音沙啞低沉,有點像公鴨嗓,一般女孩子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且薑如坐在旁邊側麵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喉結。
“夏夏,你最近怎麼樣?”
孩子的媽媽是一個化著妝打扮還算精致的女人,隻是女人的麵色有些憔悴,化了濃濃的妝也掩蓋不了。
名叫夏夏的孩子除了一開始叫了一聲媽媽,就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呆呆地看著桌麵。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家長的麵前,背部打得很直,雙膝並攏,雙手規矩地放在桌子上,乍一看極有教養。
可是,薑如卻感到一絲絲怪異,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夏夏,你在裡麵要乖乖的,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你還有半個月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在玩遊戲。”
女人拉著夏夏的手絮絮叨叨。
夏夏沒有抽回手,任由她拉著,隻是呆呆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咳咳。”
突然,一聲咳嗽聲響起。
薑如下意識地看向咳嗽的方向,是門口站著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