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誌雄頓時渾身一僵。
“那個……”
“你不用解釋。”秋兒搖頭道,“那些人願意請你吃飯感謝你,我和娘也不會阻止你。”
梅誌雄見女兒說的這麼明白,知道她的確是發現了自己這段時間都行蹤,頓時麵紅耳赤地低著頭。
“爹,我和娘不會拒絕你幫彆人。但是我們希望你幫彆人有個限度,在你能力範圍內幫彆人。”
“嗯!爹知道了!”梅誌雄莫名感覺女兒的氣勢十足,不敢多說,隻能連連點頭。
“你沒有答應借錢給彆人吧?”秋兒仿佛隨口問道。
她懷疑那些人之所以請爹喝酒是為了他手上的錢。
畢竟二十多兩呢。
梅誌雄稍稍遲疑了一下,就看到女兒要殺人的目光。
他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們提了要借錢,但是我說要考慮一下。”
秋兒狐疑地打量著他,不太相信。
不過作為女兒,她不能太咄咄逼人。
於是,她說:“我相信爹。爹,以後你的俸祿我去領好不好?”
她相信,隻要錢在自己手裡,爹就沒法借給彆人了。
梅誌雄聽了,遲疑了。
這樣不好吧,秋兒畢竟是女兒。
“爹該不會已經把俸祿全部都預支出來,借給彆人了吧。”秋兒頓時眼眶就紅了,眼淚不用控製,就下雨一般地流淌下來。
“不是……”梅誌雄看到女兒哭了,一下就慌了,“秋兒彆哭,彆哭啊,爹沒把錢預支出來。你彆哭啊,以後俸祿都讓你去領好不好。”
秋兒已經發現了,自家爹最怕的就是眼淚。
自己一哭,什麼都解決了。
她眼裡閃過狡黠,低頭抹著眼淚,“真的?”
“真的,真的!秋兒莫哭了。”梅誌雄就差賭咒發誓了。
薑如看到了,忍不住感歎。
想不到梅誌雄還是一個女兒奴。
隻是以前沒被發掘出來。
現在秋兒發現了這個秘密,看來梅誌雄基本上沒問題了。
盧汪氏縱火的事情,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所以鎮長直接讓差役把人押送到縣上,打了十大板,關了半個月才放出來。
至於她丈夫的欠賭坊的錢,隻能用攤位抵押了。
一家子沒了來生活來源,隻能打零工維持生活。
至於梅誌雄,在盧汪氏縱火以後,心底到底還是生了一些彆扭,不太願意和他們接觸了。
當然,主要是歸功於秋兒的銀錢把控。
因為銀子都上交了,梅誌雄沒法再借錢給彆人了。
幫人的時候,更多的是身體力行。
不過梅誌雄發現這樣以後,感激他的人似乎更多了一些。
也許就像秋兒所說的,一旦涉及到錢,親兄弟都可能感情破裂,何況是尋常關係。
第二年五月,秋兒有了一個盼望已久的弟弟。
弟弟四歲的時候,秋兒出嫁,嫁給了一個來鎮上擺攤的鄉下漢。
鄉下漢雖說出生在鄉下,但是卻是個樸素願意乾活的。
沒兩年,兩夫妻就在鎮上開了鋪子,接了公公婆婆一起來住。
秋兒一直秉持著能幫則幫的想法,與人為善。
所以鋪子生意很好,很多人都願意來她家買東西。
公公婆婆認為她是個旺家的,對她寵愛有加。
家境殷實,爹娘寵愛,弟弟敬愛,丈夫公婆疼愛,秋兒也算是一大人生贏家。
隻是每逢中秋,秋兒就會獨自一個人望著天上的月亮。
沒人知道她在想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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