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給狗剩兒找的奶媽,是一隻正在哺乳期的母狼。關月抱著小奶狗,站在那兒不動,一個人單挑一群狼。
木係異能發動,從頭狼開始,有一隻算一隻,全部都被土壤催生出來的藤條捆得結結實實,連關月上看的那隻奶媽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就是狗剩兒的奶兄弟們,嗷嗷叫著,跑兩步滾一圈兒,小短腿兒還軟著呢。
關月給狗剩兒挑了一個好位置:“多吃點哦,吃飽點兒,晚上咱們就不來了哈!”
頭狼惡狠狠地瞪著關月,喉頭發出低吼,齜牙,就差朝關月撲過去了。
狗剩大口大口地喝奶,喝了一會兒就開始玩兒。
關月踢了一下它的肉屁股:“快點,喝飽回家。”
狗剩兒嗷嗚,往地上一躺,露出鼓鼓的肚皮,關月揉了一把。
行吧,喝飽了咱們就撤。
關月走出老遠之後,捆著狼群的藤條鬆了勁兒,狼群撕扯著藤條衝出來,但是關月已經走遠了,還走的是空中路線,狼群一時之間找不到人,連味兒都聞不到。
關月抱著狗剩兒在樹上飛奔,有異能開路,樹枝自動跑到她的腳下,一路上如履平地,就跟在空中飛一般,簡直太爽了。
奔跑著,迎麵的山風裹挾著森林裡植物自然的香氣,包圍著關月,讓關月幾乎忘記末日裡無處不在的惡臭和爭鬥。
二十一世紀末的某一天早晨,關月醒來之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了,有的人覺醒了異能,有的人變成了惡鬼一般的喪屍,還有人依然隻是個普通人。
電影和中的末日景象變成了現實,全世界的人對末日魔幻的起源有很多猜測,有的人說是病毒變異,有人說氣候變暖讓沉睡在冰川下的末日病毒隨著洋流擴散到全球。
也有人說,機械化到了最鼎盛的時期,有機器就可以了,不需要養活那麼多人口來消耗地球的資源。這場末日是精英階層為占有更多的資源,對過剩人口的一場獵殺!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這場病毒讓世界重新洗牌,原來的社會規則以及社會資源分配全部作廢,末日世界,每個人都是獵手,同時也是獵物,無人能夠幸免。
末日前的關月還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媽媽開公司,爸爸是醫生,一家人住在那個城市最好的彆墅區,她在最好的國際學校讀書。
她被爸爸媽媽寵愛著,嬌氣得像個小公主。末世後,她是家裡唯一覺醒了異能的人,她要護著爸爸媽媽,她逼迫自己變得殘忍而又冷漠,可是,每次染血之後,她還是會躲在媽媽懷裡哭。
媽媽每天都在安慰她:“寶寶乖,你爸爸他們在研究病毒,全世界的專家都在研究病毒,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就像她媽媽說的那樣,全世界都在做一件事,她爸爸所在的研究所,研究的病毒分支很快有了眉目。他們要儘快把研究進展上報上去。
研究進展被其他人知道了,有些靠著覺醒異能的底層逆襲者,不願意末世就這麼過去。
他們送資料去一號基地的路上,被這些人圍殺。
關月爸媽和其他科學家、學者,都在這次圍殺中喪命。她媽死之前,把家傳玉佩交到關月手上:“媽媽不行了,月月呀,你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媽媽和爸爸永遠愛你。”
關月瘋了,異能暴動,無數參天大樹,劇毒藤條拔地而起,沒逃走的人都被她吊死在樹上。
那些逃走的人,一個也彆想活。
關月請求火係異能者幫助,她收攏了爸媽的骨灰,放到玉佩空間裡。
是的,他們家的家傳玉佩是個空間,她媽媽一直都靠著家傳玉佩冒充空間異能者。
她把空間裡的資料送到一號基地,回頭去找那些人報仇。
關月那場爆發太讓人心驚膽顫,那些人看到關月後,就下意識想逃。關月也沒想和他們交流,直接動手,一個都不放過。
不要命的打法,那就隻能拚命了,殺到最後一個人時,關月也力竭了,那人也瘋了,直接自爆,兩人同歸於儘。
關月覺得挺好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沒有爸爸媽媽在,她一點都不期待這個世界的未來。
閉眼之前,她在心裡跟媽媽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活下去!
閉眼之後,她發現自己沒死,活過來了!
既然沒死,那就好好活著吧!
她不孤單,不僅她過來了,她的家傳玉佩也過來了。
關月握住玉佩,萬幸,爸爸媽媽都在。
手腕上的變異鐵線藤求關注,尖尖上的兩片墨綠色的葉子蕩起來,蹭蹭她的下巴。
關月笑了:“小黑彆鬨。”
小黑是她在末世第二個月發現的變異物種,能吸收她的木係異能,但它不像其他變異植物那樣要吃人。
穿越之後,好像還有了智力,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回到小木屋,關月整理好屋子後,鎖上大門,去了深山。
關月師傅留下的這個小木屋在大青山的山脊上,往前走幾十米就能看到一個從大青山延伸出去高聳的懸崖,站在懸崖上能看清山下的整個清溪村。
懸崖右邊就是低矮的小山,連接著南邊的小青山,把清溪村包裹在山穀裡。
關月覺得這個小木屋離清溪村的人太近,這裡不夠安全。事實上,在末世那樣的環境,隻要有人群地方都不夠安全,即使她異能超群。
穿越到這裡之後,她安全了,但是她同樣不喜歡接觸人群。比起和山下清溪村的人來往,她更喜歡離群索居。
有一個哲人說,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
關月躲進她用異能催生出來的巨型樹屋,樹屋離地二三十米,熱辣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到屋裡的床榻上,讓她覺得分外溫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