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爺子離開青山縣後,又去了幾個地方找以前的老朋友。
幾經打探,他認識的那兩位以針灸見長的朋友,一個上了年紀,有了手抖的毛病。另外一個,前段時間鬨起來,已經亡故了。
鄧老爺子深深歎了口氣,回到雲南那邊。現在綜合看來,關月是最好的選擇。
鄧老爺子回去後,第一時間去見病人,那是西南軍區的師長,正當壯年,近兩個月卻被腰痛折磨的瘦了十幾斤。
“嚴師長,我認為關月的針灸技術非常出色,值得咱們試一試。”
鄧老爺子把關月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嚴師長還沒說話,嚴家的其他人激烈反對。
“不行,那麼多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不選,怎麼找個黃毛丫頭。”
“那丫頭才學幾天?穴位認完沒有?”
“鄧大夫,這樣可不太合適。”
嚴師長揚起手,製止了他們,他轉頭跟老爺子說:“我相信您能推薦這位小姑娘,肯定是認真考察過的。隻是現在邊境情況複雜,我沒時間去清溪村。您看,能再跟她商量一下,請她來一趟?”
嚴師長在碰到鄧老爺子之前,西醫、中醫都看了,沒用。換了鄧老爺子之後,情況才好轉一點,至少能讓他每天晚上睡幾個小時。
他對鄧老爺子這樣的老中醫還是很尊重,對他的意見也很重視,隻是他這邊實在是走不開。
鄧老爺子站起來:“行,我再和那邊商量一下。我這邊暫時沒有其他人選,如果你們能找到好的針灸名師,倒是可以試試。”
“我們這邊會繼續找,關月那邊還請您問問看。”
“不妨事。”
十月底,關月迎來了蔡國福。
蔡國福早就知道徐華安在大青山上有房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來。
他到了清溪村,找不到上山的路,還是楊國柱帶他上山。
蔡國福看到關月悠哉悠哉地坐在那兒喝茶,他擦著額頭上的汗:“你這裡可真夠偏遠的,這個地方有什麼好的?叫你進城你還不願意。”
楊國柱警惕起來:“我們這裡也挺好,夏天特彆涼快。”
關月淡淡一笑,叫他們坐下歇一歇。
楊國柱擺擺手:“你們聊著,地裡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蔡國福:“大兄弟,謝謝你給我帶路啊。”
“不用客氣。”
關月給蔡國福倒了一杯涼茶:“您怎麼來這裡了?”
“哎喲,你以為我想來?這個地方這麼遠,天氣這麼熱,可太受罪了。”
蔡國福一連喝了兩杯涼茶,山風吹著,才覺得舒服一點。
這時候,山上隻有他們兩個人,蔡國福才說他到這兒的目的:“鄧老頭兒問你去不去……”
“不去!”關月冷淡地拒絕。
“你這傻孩子,乾啥不去?你去這一趟,萬一把領導治好了,以後前途無限啊,不比你呆在這山裡強。”
“我就是願意呆在這裡。”
蔡國福念念叨叨半天,關月都沒搭話。
蔡國福歎了口氣:“你呀,就倔吧!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
聽說有人找關月,顧隨乾完活兒上來,渾身都是汗津津的。
蔡國福看到顧隨,眼前一亮,這小夥子不錯。
顧隨笑著跟蔡國福打了個招呼,轉頭進去廚房做飯。
蔡國福小聲問關月:“這是你給自己找的對象?”
關月斜了他一眼:“這是我給自己找的廚師,我出藥丸子,他出廚藝,我們平等交換。”
蔡國福不信,一表人才的小夥子,還主動上門給人做飯,可不多見啦。
又聽關月說這是下鄉的知青,蔡國福馬上就改口了:“那不合適,人家城裡的人,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還有,城裡人看不上鄉下人的也多。門不當戶不對,還是不要來往了。”
關月倒是沒考慮這些,彆說找對象,她連以後都沒考慮過,悠哉地過一天算一天。
中午,吃了顧隨做的飯菜,蔡國福歎了口氣,可惜了,這麼好的小夥子!
蔡國福吃完飯,歇了一會兒就要走,走的時候,從關月這裡拿了兩瓶藥治嗓子的藥。秋燥容易讓人嗓子不爽利,提前備著。
顧隨也跟著下山了,這幾天地裡的活都忙,他也不能閒著。
關月卻閒得很,等人都走了,她帶著狗剩去深山,找了個兔子窩,讓它學著捕獵。
狗剩圍著土堆嗅了嗅,找到了出口,衝關月叫。
關月用異能催生腳下的一棵草,讓它朝兔子洞裡麵生長,兔子被趕了出來,狗剩勇猛地撲上去,一咬一個準兒。
把兔子都抓回來,狗剩興奮地跑到關月身邊,想蹭蹭。
關月嫌棄地退後一步:“不看你一嘴的血,站遠一點,彆靠近我。”
狗剩兒夾著尾巴,低頭,小聲嗷嗚一聲,就跟撒嬌一般。
關月不吃這一套:“自己去溪邊洗洗。”
至於這幾隻兔子,關月準備帶回木屋那邊,等顧隨傍晚上來做飯的時候帶下去。
最近狗剩抓兔子的技術越來越熟練,這些日子吃兔子吃得太多了,關月現在對兔子沒興趣。
從明天開始,給狗剩增加一點難度,讓它抓野雞去。
狗剩兒在溪水裡滾了一圈,嗷嗷叫著衝關月跑過來,陽光穿過樹頂枝丫的縫隙灑下來,狗剩奔跑時,毛毛飛舞起來,身上甩出來的水珠,在光線裡四散揮灑,像滾落的珍珠似的。
關月沒管它,自己去樹屋休息:“你在下麵趴著,好好曬曬你的毛毛。”
狗剩望著高高的樹屋,蹦了好幾下,放棄了,沮喪地趴在那兒。
傍晚顧隨來山上,看到那幾隻兔子,問關月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