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平和章明銳從屋裡走出來,雖然不是紅光滿麵那樣好,但是和上午相比,明顯狀態好了不少。
徐華安連忙把他的椅子讓給他哥坐:“哥,你感覺怎麼樣?”
徐華平右手扶在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胸口輕鬆了一點?”
章明銳點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之前總感覺胸口有點堵。”
他們沒遇上關月之前,胸口疼痛,心悸的毛病經常發生。吃了關月給的養心丸,這些毛病就更少出現了,也能好好睡覺,就是胸口的不適感,一直在。
關月:“以後我每天給你們紮一次針,等到情況好一些,就兩天或者三天紮一次,藥的話,每天熬好了讓鄧白術送過來,你們按時喝就是。”
蔡錦笑著說:“明銳以前看醫生,一見麵就黑著臉,苦大仇深的,一副明銳沒救了的樣子。到關月這裡,好像再嚴重的病就跟小感冒似的,按時吃藥就能好。”
關月摸摸臉:“我這麼自大嗎?”
鄧白術趕忙拍馬屁:“不是自大,老師你這是自信。”
蔡錦:“小鄧醫生說得對,自信是好事兒。”
徐華安問了一句:“他們吃東西有沒有忌口的?”
“沒有,正常吃飯就行了。”
徐華安:“那好,一會兒你送點菜過來,咱們晚上火鍋。”
徐華安之前每年都來一趟大青山,就是因為西南這邊嗜辣,很合他的口味。在香港那邊,他哥身體不好,家裡一向吃得清淡,他都饞這一口好久了。
關月看向顧隨:“咱們家有底料嗎?”
顧隨點頭:“有。”
徐華安擺擺手,讓他們有事兒就先走:“好,你們快回去忙你們的事情吧,這兒用不著你們,晚上把火鍋送過來就成了。”
關月確實挺忙的,就先和顧隨走了。
鄧白術也跟著他們一起去木屋,章明銳和徐華平的藥已經配好了,他拿回療養院,這樣每天熬藥更方便一點。
鄧白術跟關月打聽:“老師,他們是哪裡的人?他們說話的口音,好像是南邊的?”
“是南邊的,你彆瞎打聽,每天負責給他們送藥就行了。”
“哦,我看過你開的藥方,他們是心臟有問題?”
“對,你可以把藥方拿回去研究,不懂就問你爹。”
得了關月的允許,鄧白術提著一大包藥就往山下跑,拿著關月開的藥方和他爹一起研究。
看完藥方之後,鄧為民撫著胡須:“晚上你送藥的時候,我也去山上看看,給他們把把脈。”
鄧白術:“這兩個是南方來的人,身份保密,你能上去嗎?”
“能,怎麼不能。”
鄧白術心癢癢得很,兩個都是心臟有問題,關月開的藥方卻大有不同,他想看看,關月這麼開藥方的理由是什麼。
鄧白術:“爹,那你一會兒可得幫我熬藥。”
鄧白術一巴掌拍他背上:“老子想去看個病人,你還敢給我提條件?”
“不敢不敢,爹你小聲點,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都不顧及一下我的名聲,到時候我怎麼找對象啊!”
鄧為民一想,這臭小子說得也對。
鄧為民一瞪眼:“還不去準備熬藥!”
不能揍,嘴巴上教訓兩句還是可以的嘛。
鄧白術在山下忙活著,小青山上,李定邦和方霖一起過來見章明銳。
章明銳:“你們有話就直說吧,作為一個中國人,能幫的忙,我絕對不會推辭。”
方霖:“章先生放心,這事兒不會讓你為難。對你們來說,還有一些好處。”
房子外麵有人看守,關月給他們把脈的時候,說的話,外麵的人都聽見了。他們也知道,關月有信心治好他們的病。
那麼,他們原本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他們希望,章明銳當他們在香港的代理人,幫他們挑選一些有價值的病人,用資源換取治病的機會。
相比徐家來說,章明銳這樣的大佬人脈更廣,他的人脈不限於香港,在東南亞華人裡麵也相當有影響力。
章明銳現身說話,他們的路子,就開了。
章明銳考慮了兩分鐘,就答應了。並且保證:“我會用我的人脈把消息傳出去。”
李定邦笑著說:“那就多謝章先生了,祝章先生早日康複。”
章明銳:“關大夫說,我這病半個月就能治好。”
李定邦微微一笑:“關月說話比較保守,如果她說半個月,那麼兩周之內,肯定就會徹底治好。”
章明銳臉上露出了笑容。
關月和顧隨在家準備吃火鍋的食材,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才提著火爐子、料碟、蔬菜這些出門。
比他們倆更早一步,鄧為民和鄧白術先上山了。
等他們喝完藥,鄧白術提出要給他們把脈。
鄧白術介紹:“這是我爹鄧為民,也是個中醫,想給你們把個脈。”
鄧白術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我爹還是我老師的老師。”
老師的老師,什麼意思?
徐華安反應過來:“好啊,原來就是你想搶我的徒弟,可惜我徒弟沒看上你,笑死個人。”
徐華安陰測測地笑,鄧為民皺眉:“你是誰?”
這可把徐華安氣了個仰倒,搶他的徒弟,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剛才鄧白術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拉著他爹,小聲說:“這位徐先生,就是關月老師的師傅。”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徐華安氣鄧為民想搶他的徒弟。
鄧為民生氣,徐華安這樣半桶水的中醫,居然撿到關月這麼有天賦的弟子。
徐華平一看氣氛不對,趕緊拉著弟弟:“彆生氣,你一直是關月的師傅,誰都搶不走。”
蔡錦和章明銳麵麵相覷,此刻也明白了,他們到底在吵什麼。
關月和顧隨提著菜過來了:“鄧白術你來了,藥給他們喝了嗎?”
“喝了。”
“鄧白術你怎麼了?怎麼今天話這麼少?”
徐華安一跺腳跑去找關月:“你說,我是不是你唯一的師傅?”
關月:“你一直是呀,誰說你不是了?”
徐華安哈哈大笑,還故意看了鄧為民一眼。
關月問鄧為民:“老師,你喜不喜歡吃火鍋?喜歡就留下吃點兒?我們準備得多。”
鄧為民也笑了:“吃,啥我都吃!”
徐華安氣憤:“關月,你為什麼喊他老師?”
顧隨看明白了,這兩個人在爭風吃醋。
顧隨:“鄧老師家有很多藏書,關月叫鄧老師一聲老師,才能看鄧老師家收藏的醫書。”
關月:“那些醫書對我很有幫助。”
徐華平趕緊和稀泥:“大家幫忙搬桌子,咱們趕緊吃飯,天黑了就不方便了。”
蔡錦也連忙說:“我去拿碗,廚房裡有碗。”
鄧白術拉著他爹:“你不是想給他們把脈嗎?趁現在趕快,把完脈就剛好準備吃飯。”
鄧白術把他爹拖走去給章明銳把脈,徐華安被關月扯住手:“你去弄點柴火燒爐子。”
徐華安:“哼,就知道指使我,我什麼時候能吃一頓你做的飯?”
關月:“嗬嗬,那你可有得等了。”
被這麼一打岔,等火鍋可以吃了,大家坐一起吃飯,氣氛又好了一些。
鄧為民和徐華安隔得老遠,飯桌上也沒交流,大家一個勁兒地吃,吃完就撤退。
回去的路上,鄧為民歎氣:“都是命啊!”
看過關月開的藥方,他再給兩個病人把了脈,他才理解了關月為什麼如此開藥方。換成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再一次感到可惜,這麼好的後輩,不是他們鄧家的弟子。
徐華安沒來之前,他算是關月的老師,還挺自得。今天看到徐華安,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師傅,他這個老師算什麼。
鄧白術:“爹,你也彆灰心,我跟著關月好好學,以後她當第一,我當第二也行。”
“那你要努力了!”
鄧為民當初想辦法把鄧白術弄到關月身邊當助理,還自己親自跑到這裡來,從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
也彆說他偏心自己的親兒子,他其他幾個弟子,老氣橫秋,自恃身份,拉不下臉。隻有白術臉皮厚,能跟在關月身邊學。
從這天後,徐華安他們就在小青山這裡住下來,但是因為不允許他們四處走動,除了關月、顧隨、張院長他們幾個知情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山上住著四個香港來的人。
吃飯上,他們也隻有第一天吃的是食堂的飯,從第二天開始,徐華安負責做飯,蔡錦打下手。
這時候章明銳夫妻倆,才知道徐華安有一門好廚藝。
徐華安哈哈一笑:“我能當上關月的師傅,靠的不僅僅是醫術,還有我這一手好廚藝。”
蔡錦默默地笑,這話肯定不能傳出去,要不然,那位鄧老先生,又要氣著了。
關月每天上午去療養院之前,都要先去小青山給徐華平和章明銳把脈、針灸。
給他們看完病,才下山去療養院。
徐華平和章明銳兩人,感覺自己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他們那種打心底裡散發的喜氣,讓人覺得日子充滿希望。
蔡錦這樣的貴婦,看著丈夫一日比一日好,每天洗手作羹湯,臉上都帶著笑。
章明銳摸著她剪短的指甲:“跟我來一趟,辛苦你了。”
蔡錦搖搖頭:“不辛苦,看著你好,我做什麼都是開心的。”
章明銳:“已經過完一周了,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
關月上午的時間忙著給人看病,中午回家吃頓午飯,下午睡午覺、研究醫書,或者製藥,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瀟灑。
這天,關月剛睡午覺醒來,趴在床上醒神。
“嗷嗚嗷嗚~”
關月起床,出去一看,樹屋下麵,狗剩仰頭衝她叫。
“嗷嗚~”
關月仔細一看,旁邊還有一隻小崽子。
關月催生出藤條,把狗剩兒和那隻小的弄上來。
看到熟悉的樹藤,狗剩也不逃跑,就站在那兒等著。
到了樹屋前麵,狗剩圍著關月繞了一圈,蹭蹭關月,然後跑到小崽子前麵,用鼻子拱一拱小崽子,然後看著關月。
小崽子看著比關月撿到狗剩的時候還大一點,但是腿腳軟,被拱了一下,咕嚕就翻身滾了一圈,還嗷嗚嗷嗚地叫,就是站不起來。
關月把小崽子捧到手裡,狗剩趕緊挨過來。
關月:“它是不是腿有毛病?”
不知道狗剩聽懂了沒有,低聲嗷嗚了一聲,特彆沮喪。
“彆著急,我給他看看。”
握住小崽子的腳,異能遊走,她發現小崽子的兩隻前腳關節不對,就像是長歪了。
是不是才生下來的時候被踩傷,然後又自己長好了?
關月再一次檢查之後,跟狗剩說:“這隻崽子是你的吧?它的腿有問題,我要給它把骨頭弄好,等骨頭長好了就能走路了。”
狗剩用鼻子蹭了關月一下,又蹭了蹭崽子。
關月:“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
狗剩兒站在那兒沒動。
關月準備好固定小崽子腿的木片和布,小心地把她長歪的骨頭重新正回來,小崽子掙紮,痛得嗷嗷叫。
關月給它綁腿:“你等等,一會兒給你吃點止疼藥。”
狗剩兒不停地舔小崽子,安撫它,小崽子還是嗷嗷地叫,還差點咬到關月的手。
處理好小崽子的腿後,關月去屋裡找了點止疼藥,抖到小崽子嘴裡,過了一會兒,小崽子才停下掙紮。
“小崽子在我這裡放幾天,等它腿好了,你再過來帶走它。”
狗剩兒嗷嗚一聲,自己走到邊上,又回頭看關月。
關月用樹藤把狗剩送下去。
傍晚,關月回去吃飯的時候,手裡抱著一隻小崽子,顧隨一看就知道是狼崽子。
關月:“應該是狗剩兒的兒子,腿有點問題,放我這兒養兩天。”
顧隨輕笑一聲:“這麼聰明?還知道找你看病?狗剩兒都快成精了吧。”
關月rua了一把小崽子:“還是小的時候好摸,毛茸茸的。”
顧隨:“你可彆把它帶下去,嚇著人。”
“嗯,就讓它待在山上。”
軟乎乎的小狼崽兒沒嚇到人,反倒是外麵來的人,把療養院的人嚇了一跳。
早上關月在給徐華平把脈的時候,山穀口來了一群人,手裡還拿著槍,試圖強行闖進去。
“都給我讓開,我們懷疑療養院窩藏了敵特分子,現在都配合我們調查。”
其中一個小年輕,抖威風似的,還對著天上開了一槍,嚇得醫生護士趕緊帶著病人躲起來。
王鐵軍他們火冒三丈,TM的,居然有人敢跑到家門口放冷槍,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療養院的後勤,包括療養院的病人,都是從前線下來的人,放一槍就能嚇倒他們了嗎?做夢!
王鐵軍他們幾個互相打了個眼色,乘其不備,把站在前麵手裡有槍的三個人撲倒,直接卸掉胳膊。
“拒絕配合,還敢傷人,把他們都抓起來。”
李定邦和小馬他們衝出來,人前都是笑麵虎的李定邦臉色一黑:“今天我們就看看,到底誰抓誰!”
小馬:“兄弟們,動手!”
一陣哎呀呼痛的聲音,剛才還仗著手裡有槍不得了的人,瞬間都被綁了。
李定邦:“拉下去審一審,哪裡來的人。”
小馬:“是,部長!”
山上的徐華安他們也聽到了槍響,對視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鄧白術跑上來:“沒事兒哈,槍走火了。”
關月淡淡瞥了鄧白術一樣:“知道了,今天的藥呢?”
“哎呀,我忘了,我現在下去拿。”
說完鄧白術又跑了。
徐華平笑了笑,剛開始我還擔心了一下,後來一想,這個地方在西南腹地,最安全就是這裡了。
徐華安:“現在日子窮了點,不過,安安穩穩就算是好日子了。”
關月:“放心,以後會更好。”
看完診,關月下山去療養院。
從剛才鄧白術的表情判斷,她不信剛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