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時候,關月已經能和他對相關課題進行討論,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約翰教授,以及見證這整個過程的羅伯特,簡直為關月的學習能力震驚,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天才。
關月確實天才,但是也足夠努力。除了周一要看診,其他時間,她下午去上課,晚上回山間彆墅嘗試做一些簡單的實驗,第二天早上給約翰教授針灸回來後,再複習預習。
關月覺得,約翰教授早晚都要走的,短時間內,能學多少學多少吧。
這一天早上,關月給約翰把脈之後告訴他:“你現在已經痊愈,隨時可以離開。”
約翰教授現在的身體已經徹底恢複,甚至都不需要複建了,他現在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約翰笑著說:“確實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你真的不考慮和我去英國嗎?我可以帶你去認識病毒學研究方麵的其他學者。”
關月搖頭:“我不會離開這裡,但是如果你有新的能公開的研究資料的話,如果方便,請給我郵寄一份,我會很感謝你。”
約翰答應:“我非常樂意。”
約翰對關月的醫術非常信任,他想介紹其他朋友找她看病,不知道方不方便。
關月:“你能碰上我,純粹是因為我需要一個病毒學的老師,如果是其他人來找我看病,流程比較繁瑣,回香港後,你們可以問問章明銳。”
關月:想必約翰的朋友也不是什麼缺錢的人,想來找她就去參加競拍吧。
約翰點頭:“再一次感謝你!”
關月笑了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呆在山上,活動範圍就隻有屋子的方圓幾十米,即使是為了治病,約翰和羅伯特也快待不住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他們要走,關月特地請了一會兒假,送他們離開。
小馬:“哎呀,那幾個外國人總算走了。”
關月笑了笑:“你們都盼著呢?”
“可不是,多了幾個外國人,大家平日裡都要警醒一點,萬一是間諜呢?幸好現在走了。”
關月:“說不準哦,以後還有外國人來。”
“啥?還有外國人?”
約翰昨天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問她一句如何找她看病。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再說吧。
關月在山中不知歲月,外麵現在已經在忙活著秋收了。過了兩天,周保和他們把今年給關月的糧食送過來,又問關月要了一些藥,給冬天準備著。
關月都不知道這些事,最近她一直呆在山間彆墅裡,木屋那裡的事,都是顧隨在處理。
關月在專心研究學習,幾個月過去,山下的中醫學院也出了成果,寫出好幾本書。
最近,他們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開會討論新編出來的教材,一句話一句話地檢查,有沒有知識錯誤。
一周後,關月從山裡出來,去療養院上班,鄧為民把兩本已經審核過的書遞到關月手裡:“你醫書比我看得多,醫術也比我高明,你拿回去看看,有沒有錯誤。”
這時候離上班時間還有幾分鐘,關月大概翻閱了一下:“好,我拿回去看看。”
鄧白術敲門:“老師,來病人了。”
關月放下書:“請進來。”
今天新到的病人有點多,顧隨和關月都忙,就在食堂隨便吃了兩口,又回去接診。
這一天忙活下來,累得晚上都不想吃飯。
傍晚回家,顧隨心疼她:“這幾天在彆墅裡麵沒吃好,今天中午飯也將就著,今晚上給你做一頓大餐。”
關月躺在椅子上,拉著顧隨的手不讓他走:“你也累,咱們晚上隨便吃點吧,大餐明天再吃。”
顧隨笑著道:“還算有良心,知道心疼我。”
關月嘿嘿一笑:“我們晚上吃麵吧,明天中午我想吃火鍋魚。”
想到麻辣重口味的火鍋魚,關月忍不住咽口水,實在是這一周一個人待在彆墅裡,都是將就吃稀粥配鹹菜,要不就是雞蛋和麵包,嘴裡沒味兒了。
“明天上午不忙的話,我早點回來做。”
關月嗯了一聲,撒嬌道:“顧隨,你真好。”
顧隨揉了一把她的嫩臉:“你啊,用得上我的時候才知道我的好。”
“誰說的,我隨時都記得你的好呢。”
顧隨哼哼一聲,不知道信不信?
顧隨去廚房做飯,關月拉著他的手一起去幫忙。
晚上吃番茄雞蛋麵,她負責番茄和小蔥、香菜。
顧隨:“彆種太多。”
關月:“知道啦!”
顧隨擔心山上有其他人來,發現不合時宜的東西不太好。實際上,這段時間李定邦回軍區了,小馬每天忙著療養院的瑣事,根本沒有其他人上來。
山上安全得很。
第二天是星期二,關月不用上班,她一早去山上小溪裡抓了一條大魚扔廚房的水桶裡,然後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看昨天鄧為民給她的兩本書。
關月看書的速度快,兩本書看下來,大體沒什麼錯誤,有兩三個她不讚同的地方,用紅顏色的筆標了出來。
這時候還沒到中午,關月拿著書,去下麵家屬樓轉轉。
家屬樓裡的大夫們看到關月,熱情得很:“關大夫來了,有啥事兒啊?快裡麵請。”
關月笑眯眯地舉起手裡的書:“看了你們編寫的書,寫得特彆好。”
眾人哈哈一笑:“兒科和內科的啊,我們已經開會研究檢查過了。”
關月又說:“你們現在有空沒有?有空我們坐下聊聊,有幾個地方,我有點不同的想法。”
“行,那就聊聊。”
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鄧老先生能把他們從當初的泥潭裡救出來,主要原因是關大夫花了大錢。他們都是記好的人,對關月都非常尊重。
再說了,就說關月的醫術,連鄧家人都要甘拜下風,他們也不得不服。
關月把書遞給他們,等他們看完之後,關月才說:“你們這幾條寫的不太妥當,比如第一條,關於小兒驚悸的治療辦法……”
關月有理有據地說出她的看法,還給出相關醫書的證明和相似病例的藥方,讓人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關月說完之後等他們反駁,結果他們討論了一下,直接認可關月的說法。
關月挑眉,喲,挑他們的刺兒呢,今天怎麼沒打起來?
關月:“那我再說下一條……”
關月這邊開大會討論中醫教材,香港那邊,則是在開小會討論約翰教授的病情。
約翰教授看過很多醫生,各個醫院的診斷證明和報告他都隨身帶著。他們從大陸回來後,羅伯特第一時間帶他去醫院做檢查,所有的指標都表明,約翰教授現在是個再健康不過的人。
這次的身體檢查報告和之前的檢查報告相對比,簡直是天差地彆。
約翰教授自己是親身經曆者,也覺得癱瘓被治愈這件事情,簡直像是奇跡一樣。
此刻,屋裡坐著羅伯特的朋友,都是各個科室的醫生,大家都研究討論之後,都覺得以目前的西醫技術,確實無法治愈約翰教授的疾病。
但是,中醫做到了!
神奇不神奇?
他們現在想知道,這個神奇,是有一定水準的中醫都能做到,還是隻有關月能做到?
被羅伯特特邀出席的穆立言告訴他們:“確實有一些厲害的中醫可以治愈癱瘓,但是像這個約翰教授這種程度的癱瘓,有本事能治愈他的大夫估計也沒幾個。”
至少,他就治不了。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中醫,穆立言為杏林界有關月這樣的人才而自豪。
羅伯特笑著說:“這個國家,真是個神奇的國度。”
約翰教授頷首表示讚同。
關月中醫如何治愈疾病,他們沒搞清楚,這場研究會得出的唯一一個結論,那就是:關月真的是神醫!
約翰教授要回英國了,走之前,他去章家拜訪了一趟,從章家出來之後,他相信,他很快就會再回來。
十一月上旬,已然是立冬時節。這個時候,醫學院那邊編寫的十二冊中醫教學書籍已經全部審核通過,可以刊印了。
他們現在想把醫學院這個名頭落到實處,而不是大家嘴巴上隨便說一說。
這個事情不用找關月,鄧為民回了一趟青川找李定邦,十一月底,解放軍西南醫學院的牌子就辦下來了。
醫學院暫時不對外招生,和關月最開始想的那樣,負責編書的那幾位現在就是學院的老師,年輕的那些醫生現在就是學生。
在這裡的大夫們,專精一科的人比較多,全科醫生比較少,所以那些在某一科當老師的人,可能下節課也會去其他科上課學習。
雖然年後才會正式開課,此時,大家學習熱情高漲。
而且,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是正規醫學院了,學校的老師領工資,學生每個月也有生活補貼,現在他們總算不需要花關月的錢了。
李定邦好事做到底,既然醫學院已經辦起來了,還掛在他們名下,學院的老師們的家屬,如果想搬過來的人,都可以過來。
當然,家屬不能進清溪村,可以在山穀外麵找一塊地皮修房子。
有了這個政策,大家歡歡喜喜地回老家把妻兒老小接過來,就算過來住草棚子也無所謂,至少不用受欺負。
醫學院從無到有,鄧為民全程參與,現在醫學院的章程也主要都是鄧為民和鄧為家在負責製定,大家都以為他們兩個當仁不讓,肯定就是第一任校長了。
結果,到最後張貼公告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鄧為家是副校長,校長是關月。
鄧為民和鄧為家怕關月不同意,還專門跑去找她:“醫學院怎麼來的我們大家都知道,怎麼著,第一任校長也該是你。”
關月想拒絕,鄧為民連忙說:“你就是一個掛名校長,平時那邊也不用你管。”
鄧為家:“對對對,來這裡之前,軍區醫院那邊的工作我都辭了,我有時間,我當副校長,醫學院那邊的事情都我來管。”
關月想了想:“好吧,不給我找事兒就行。不過我可以負責出錢。”
鄧為民笑著說:“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你是大財主。”
除了讓關月不要推辭校長之外,還有一個事情想和她商量。
“我們現在既然已經掛上解放軍西南醫學院的牌子,我們想在年後開學的時候搞一個開學大會,在報紙上把我們學校宣揚出去,讓人家知道我們中醫現在有正經學校,這樣或許能提高一下咱們中醫的地位,也讓其他地方來不了的那些中醫,日子好過一點。你看怎麼樣?”
關月點點頭:“我覺得這個可以。”
鄧為民興奮道:“好,就這樣搞,到時候你負責出席就行。”
隻要他們把名頭打出去,讓彆人看到,那些無辜被打成封建餘孽的人,日子能稍微過得好一點,他們的目標就達到了。
顧隨下班回來,聽關月說完學校那邊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學?”
關月:“隻說了年後開學,估計怎麼著也要等元宵節過後吧。”
顧隨把信遞給關月:“我哥今年能請到假,我爸媽想叫我們一起回北京過年。”
關月打開信,信是顧隨媽媽寫的,從字裡行間就看得出,是個溫柔的人。
關月:“你媽媽叫我去。”
“嗯,想去嗎?”顧隨在她旁邊坐下。
關月想了想:“去吧,我還沒去過北京。再說了,你都已經見過我師傅了,我也該去看看你爸媽。”
顧隨捏著她的手指頭:“什麼你爸媽,你可以叫叔叔阿姨,不過最好叫公公婆婆。”
關月把手抽回來:“哼,還沒結婚呢。”
顧隨笑著說:“快了,等過完年就是六九年了,明年過年就是七零年了。”
關月震驚:“你不會這麼等不及吧?明年元旦一過就結婚?”
“元旦不好嗎?不是你說的嗎?七零年,以後結婚紀念日好記。你說說,什麼日子比元旦節好記?”
關月努力想反駁他,最後靈機一動,一巴掌拍他大腿上:“有了,端午節啊,端午節不是我們第一天認識的日子嗎?多有意義。”
顧隨冷笑:“關月,不能什麼便宜都讓你占了,你說七零年結婚,我答應你了,至於七零年什麼時候結婚,你是不是得聽我的?”
“哎呀,你彆跟我計較啦。”關月纏著他撒嬌,試圖蒙混過關。
顧隨一把抱起她放在他腿上,有些咬牙切齒:“你一天天的,對彆人都大方得很,整天就知道欺負我。”
關月趴在他肩頭,笑出了聲。
她撐著他的肩頭,和他們鼻子貼鼻子,手捏著他的耳朵:“哎喲,委屈你了。”
顧隨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你知道就好。”
她親回去,手指頭在他敏感的喉結上滑動,在他耳邊小聲問他:“那你想我怎麼跟你道歉呀?”
嘖嘖,說話那個調子,簡直甜得能擠出二兩蜜。
顧隨呼吸一沉,猛地站起來,把她往椅子上一扔,轉身走了。
關月樂得哈哈大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關月就特彆喜歡撩撥他,看他氣得牙癢癢的,還不敢動她,她內心的小人兒就開心的跺腳。
顧隨走了兩步,回頭看她一樣:“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
關月:“總有一天乾什麼?你能吃了我呀?我等著。”
關月已經在腦補,她用藤條把他捆起來,手裡拿著小皮鞭兒,我心裡正得意!
這個丫頭……好些話在他唇齒之間滾了好幾遍,都麼有說出口。
顧隨:“還有一年!”
關月才不怕他呢,嘿嘿一笑,跑過去撲他背上:“背我呀。”
顧隨能怎麼辦,小姑奶奶得罪不起,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