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064章(2 / 2)

不對啊。

按理說,他受了寧摯一擊,靈力應該有所消減,怎麼還是這麼充盈?

不僅僅是他,寧摯同樣如此。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戚泉剛才發給他們的符籙。

寧摯雙目驟亮,這是……

他不由看向玻璃牆。

他清楚地記得,當初在臨湖彆墅時,戚前輩曾對他和陳飛祿的教誨。

玄門禁術也可以成為修士的助益。

前輩竟真的研究出來了!

他激動地舉起桃木劍,向狄蒙刺去!

既然前輩想做個試驗,他就儘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狄蒙顯然也猜到一些,直接下令:“小組前一半都加入戰鬥!”

寧摯組同樣如此。

兩方組員各自分出一半,混戰在一起,剩餘一半站在原地不動。

漸漸地,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怎麼回事?我靈力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多?”

“我剛剛用了一個大招,還以為靈力要耗光,打算下場了呢。”

“我也是,太神奇了!”

“是不是前輩給的符起了作用?”

“天哪,戚前輩到底是什麼神仙!”

以上是參與混戰的組員們。

旁觀的另一半,正好跟他們相反。

“我感覺我的靈力在消逝……”

“我也是啊!我明明啥也沒乾!”

“我記得他們幾個平時沒這麼猛啊,怎麼能堅持到現在?”

“肯定是前輩給的符籙起了效果。”

“哇,前輩也太厲害了!”

“這可是戰場大殺器!”

打著打著,所有人的靈力即將耗儘,參戰的人也露出疲態。

狄蒙和寧摯再次下令。

“一隊退下補靈,二隊參戰!”

眾人訓練有素,聽到命令後立刻執行。

一隊退出,二隊頂上。

退出的組員們立刻掏出靈符,開始瘋狂補充靈氣,為“戰場”上的隊友提供靈力。

混戰進行到一個小時的時候,所有人身上的靈力和靈符都已耗儘,符紙也漸漸失了效。

但他們沒有停下,直到最後一絲靈力耗儘,躺倒在地。

最後一個還站著的是狄蒙。

他的修為最高,贏了也在意料之中。

他走到寧摯麵前,喘著氣,伸出右手,笑容格外燦烈。寧摯儘力伸手一握,在他的幫助下起身,露出真誠的笑意。

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們親身感受到了新符帶來的益處。

玻璃牆外,謝攬洲已經看呆了。

他轉向戚泉,目光灼熱道:“天才,您才是名副其實的天才!”

竟能想出這種符籙!

李國延心情也極為暢快,有了這樣的符籙,他們對戰邪修的把握更大了。

他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大師,去會議室一敘?”

戚泉頷首。

三人一鬼進了會議室。

李國延廢話不多說,直接攤開地圖,指著上麵標注的地點,說:“大師,邪修窩點當地的調查處戰力不高,如果正麵交鋒,恐怕……但有了您的新符,定會如虎添翼,如果再聯合當地天師勢力,咱們未必沒有勝算。”

“但現在關鍵是,天師勢力是否願意聯合,聽從指揮。”謝攬洲道。

當初玄門打擊邪修組織,幾乎都是散兵遊勇,沒有強大的凝集力,彼此之間毫無信任,可謂是聲勢大雨點小,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李國延看向戚泉。

“大師現在的粉絲並不少。”

謝攬洲:?

他知道戚泉很強,但他不清楚戚泉如今在玄門的地位,隻當她是調查處的總顧問,與玄門並無太多關聯。

係統:【大佬,李處是想讓你號召那些天師參與戰鬥嗎?】

【嗯。】

【那您答應嗎?】

戚泉:【為什麼不答應?】

邪修把她當攔路石,為了壓製她的氣運,故意製造諸多意外,她要是不當這個“攔路石”了,豈非讓他們失望?

她並未遲疑,隻道:“讓我號召天師可以,但天師聽不聽我的,我不保證。”

當粉絲是一回事,親自上戰場是另一回事。

李國延笑道:“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不過,那麼多參戰人員,隻憑我們幾個畫符來不及。”戚泉提醒。

李國延下意識回:“處裡有會畫符的。”

“數量太少。”戚泉看向他,“我倒是有個想法。”

“請說。”

戚泉:“開直播。”

會議室一靜。

李國延是驚訝於她的另辟蹊徑,謝攬洲則是因為死了二十年,跟不上時代浪潮了。

“我明白了。”李國延撫掌一笑,“這件事我會儘快安排,大師隻需要發一條微博便可。”

戚泉頷首。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不需要解釋太多。

一旁的謝攬洲完全懵了。

但他不好多問“戰術”,遂道:“戚前輩,新符叫什麼名字?我也想學著畫,為搗毀邪修儘一份綿薄之力。”

戚泉愣住,道:“名字沒想好,不如李處和謝先生幫忙想個名字。”

二人欣然答應。

這可是件榮幸的事。

謝攬洲想了想,說:“這符頗有眾誌成城的意味,不如就叫眾誌符吧?”

三人:“……”

係統忍不住吐槽:【人長得不錯,名字咋就取得這麼廢呢?】

“不好聽嗎?”謝攬洲羞愧撓頭。

李國延輕咳一聲,建議道:“玄門和調查處聯合作戰,同心協力,不如叫同心符吧?”

“符上本來就有桃花了,還叫‘同心’,聽著有點怪怪的。”謝攬洲說。

李國延皺眉:“哪裡怪?本就是同心協力,你不要故意想歪。”

“我是沒想歪,其他人呢?”

李國延:“我覺得‘同心符’很好。”

戚泉:“……”

係統連槽都懶得吐了。

“戚前輩,你認為呢?”謝攬洲把決定權交給戚泉。

戚泉神色平靜道:“就叫……”

二人豎起耳朵。

“團結符吧。”

“……”

會議室默了一瞬,李國延率先回神,笑讚道:“這個好!直白易懂,還不會讓人想歪,就這個了!”

謝攬洲也附和道:“對,還是這個好!”

靈生朝她豎起拇指。

【哈哈哈哈哈!】係統笑瘋了,【所以大佬您問他們名字有什麼意義呢?】

到最後還得自己取。

戚泉:……

團結符的名字就這麼敲定。

傅家。

傅鸞飛敲響書房的門,得到傅九重允許後才推門而入。

她關上門,麵帶激動之色,說:“爸,你知道幾十名監察員經脈受損被治愈的事情嗎?”

天師協會與監察小組發生衝突,玄門各勢力自然看在眼裡。不少監察員經脈受損的消息傳出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的修士生涯到此結束了。

毀人經脈是玄門中的大忌。

不少勢力都在第一時間詢問天師協會裡的親信,得知具體情況後,都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正經的修士不會這麼乾,肯定是有邪修在裡麵攪風弄雨。

傅九重也猜到了。

聽到監察員經脈受損的消息,他是相當惋惜痛心的。

當年九歌被救回來時,丹田差點被毀個徹底,要不是傅家尚有幾分底蘊,藏有秘法和秘藥,儘力維持住九歌的丹田,不讓其繼續惡化,九歌恐怕堅持不了這麼多年。

但即便她醒了,以後也難以繼續修煉。

當聽聞監察員們去了一趟龍江市,全員康複痊愈的消息,傅九重狠狠地震驚了。

他一度以為這是調查處放出的煙.霧彈。

可是,以調查處的處事方式,不至於同時放出這麼多。

往往最令人不敢置信的就是真相。

傅九重輕歎道:“聽說了,我已讓人反複確認過,受傷的監察員的確完全恢複,靈力運行毫無滯澀。”

調查處顯然沒真想隱瞞。

但怎麼治好的,就得所有人去猜了。

“爸,調查處既然有人能治好經脈,會不會也能治好丹田?”傅九歌驚喜問。

她能想到的,傅九重自然也能想到。

“你是想請調查處出手,替你姑姑救治?”

“是!”傅鸞飛心疼道,“姑姑醒來後雖然什麼也沒說,可我能看出來,她心裡壓著一塊大石頭。”

傅九重道:“經脈和丹田不一樣,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這件事先彆告訴你姑姑,我聯係李處問一問。”

“嗯,我知道的!”

隨著治愈監察員的事情傳開,越來越多的天師對此表示震驚。

調查處也太厲害了吧!

前有超高級戚大佬坐鎮,後有神秘醫師可以治愈修士經脈,這如何叫人不羨慕?

在各大勢力反複確認無誤後,李國延接到了不少旁敲側擊的電話。

“李處,聽說經脈受損的監察員,去了一趟龍江市調查處,傷很快就痊愈了?”

“李處,貴處人傑地靈,實在令人羨慕啊。”

“李處,看來龍江市是個鐘靈毓秀之地,出的儘是豪傑英才。”

“李處……”

李國延剛打完哈哈,掛斷電話,電話鈴又響起來。

他笑歎一聲,接起電話。

“李處,我是傅九重。”

李國延心思一動,他記得關於傅九歌的詳細資料裡寫著她的丹田曾受過重傷。

“傅先生,有話請講。”

傅九重開門見山道:“我聽說貴處有能夠治療經脈受損的神醫,我妹妹傅九歌的丹田曾受過傷,尚未完全恢複,不知貴處的神醫能不能治療丹田?”

“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將傅女士送來調查處,至於能不能治愈,我不敢打包票。”李國延同意得很乾脆。

傅九重眉頭一鬆,“我自然是相信您的,請問什麼時候方便?”

“隨時。”

“好,那我現在就安排,可以嗎?”傅九重是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李國延笑道:“當然。”

他已經跟靈生約定過了,留在龍京市期間,靈生會為調查處治療傷員。

昨日已經成功治療一名丹田受損的調查員,想必傅九歌的傷他也能治好。

通話結束,李國延去了戚泉的辦公室。

因戚泉這段時間要待在龍京市,處裡給她置辦了一間臨時辦公室。

她是處裡的總顧問,理應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但她長居龍江市,處裡又空間資源緊缺,將原本屬於她的辦公室變成了調查員們的辦公場所,這才臨時挪了一間出來。

辦公室裡,靈生正在認真畫符,謝攬洲坐在他身旁,同樣專心致誌。

戚泉在窗邊修煉。

李國延等靈生畫完最後一筆,才開口道:“戚醫師,等會將有一位傷員過來,傷到的是丹田。”

靈生點點頭。

“傷到丹田?”謝攬洲適時抬頭,“傷人的下手可真狠。”

李國延笑了笑,“等人來了,你可以陪戚醫師一起去醫務室。”

“啊?”謝攬洲有些茫然。

傅家效率很高。

傅九重親自將傅九歌送到調查處門口。

女人坐著輪椅,披散頭發,歪靠在椅背上,看起來像是失去了神智。

這自然是裝的。

傅九歌醒來的消息尚未傳出去。

當年傅家救回傅九歌,傅九歌變成癡傻、丹田被毀的事情就傳遍玄門。

如今局勢動蕩,傅九重不敢再冒絲毫風險。

他知道當年傅九歌是被一位佛修藏起來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其餘邪修成員也不知道。

在失蹤的一年內,傅九歌是否查到有關邪修的線索,誰也不能保證。

如果邪修組織得知九歌醒來的消息,寧肯錯殺,不肯放過,九歌就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還是先裝傻為好。

調查處能治經脈的事玄門皆已知曉,他為了救妹妹的丹田,將妹妹送往調查處,不會引起太多懷疑。

說不定很多人都想做同樣的事呢。

哪家沒有幾個經脈受損的天師?

他站在門口,將輪椅的扶手遞到前來迎接的調查員手中,低聲道:“謝謝。”

調查員是位年輕姑娘,爽朗一笑:“不用客氣。”

她依照李國延的指示,將人推進醫務室。

傅九歌一直閉著眼。

她枯瘦的手搭在腿上,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

沒人知道,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知道謝攬洲就在調查處。

聽到兄長說要送她來調查處接受治療,她的第一反應不是丹田會治愈,而是能見到謝攬洲。

她以為治療隻是一個幌子。

玄門根本就沒有能治療丹田的人。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

年輕的姑娘笑著道:“戚醫師,病人到了。”

一道電子音響起:“請躺下。”

調查員將傅九歌抱到病床上。

“請離開。”

調查員依言離開醫務室,並關上門。

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傅九歌閉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她體內沒有多少靈氣,無法用靈力感知周圍環境。

太安靜了。

她有些忐忑。

忽然間,右手觸上一抹冰涼,她正驚疑不定,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在耳畔。

“九歌。”

聲音很輕,怕嚇到她。

傅九歌遽然睜開眼。

一人一鬼四目相對,萬千言語團在心頭。

“你瘦了好多。”謝攬洲心疼道。

傅九歌目露哀傷:“比你好多了。”

“我很好,當鬼挺自在的。”

傅九歌哭笑不得,正要繼續開口,連續三道電子音打破傾訴衷腸的氛圍。

“治療開始。請安靜。請閉眼。”

一人一鬼:“……”

傅九歌下意識看向靈生,目光觸及他時,母子間的感應倏然襲來。

她驀地瞪大眼睛。

竟是兩個驚喜!

她緊緊攥著謝攬洲的手,緊張又激動道:“他、他、他……”

“我知道,他是我們的兒子。”

傅九歌心中一酸,眼眶通紅。

“嗚嗚嗚嗚,孩子,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

當初她知道自己懷孕,卻還是決定出去追捕邪修;在受傷的情況下被人搜魂,她又選擇封閉自我,成為癡傻之人。

是她讓孩子剛出生就獨自承受世間的殘酷和惡意。

她雖不知靈生之前過得如何,但也能想象到,那個邪修在她生下孩子後,會如何折磨虐待孩子。

她不敢想,卻又逼迫自己去想。

傅九歌陷入巨大的愧疚中,竟不敢再看靈生平靜淡漠的臉。

傅家不知靈生的身份,不知靈生經曆過什麼;調查處清楚靈生的經曆,但不會特意告訴她。

現在她身邊,隻有謝攬洲。

她急切地問:“攬洲,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以前過得怎麼樣?”

謝攬洲沉歎一聲,沒打算瞞她。

“他叫戚靈生,從出生起就被邪修囚禁在山洞裡,是戚前輩擊殺邪修時撿到他,並將他帶回家,請了老師教他學習認字,傳授他符道和醫道,讓他能夠正常健康地活在這世上。”

傅九歌眼淚唰地往下流。

“我們給了他生命,戚前輩給了他更加完整的有意義的人生。”

所以他從未對“戚靈生”這個名字生出任何不滿。

這是靈生自己的選擇,作為便宜父親,他完全尊重他。

傅九歌淚如雨下。

靈生呆呆坐在椅子上,看著兩人抱在一起哭個不停,心裡有些莫名的觸動,但更多的是不解。

他掏出手機,給戚泉發短信。

修煉中的戚泉聽到聲音,低眉一瞧。

【靈生:病人不聽醫囑,該怎麼辦?】

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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