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咋舌拄拐走到張小元身邊,口中不住喃喃感慨,道:“是你師兄打……咳咳,你師兄真是個瘋子!”
張小元:“……”
這和大師兄又有什麼關係!
花琉雀又歎了口氣:“可惜我技不如人。”
張小元憋不住打
算他的話,滿麵疑惑:“你到底是怎麼放出來的?”
……
那些設套整治花琉雀的女俠,不過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她們有人就在鳳集縣附近,聽聞花琉雀落網,這才慢吞吞走到鳳集縣來,遞交證據為他翻了案。
牢中人最恨誣女子清白的采花大盜,就算花琉雀有武功在身,不至於被人毒打欺負,卻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他雖不是采花大盜,可朝三暮四卻是真的,張小
元不喜歡他,皺緊了眉頭問:“那你還留在縣衙裡做什麼?”
犯人出獄當日便該離開了,他怎麼還留在縣衙?
花琉雀從懷中摸出那柄折扇,抖開搖一搖,對張小元露出慣有的風流倜儻不羈微笑:“我是來送信的。”
張小元更疑惑了:“送信?”
花琉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跡,張小元下意識便脫口而出:“妍娘?”
“阿妍在縣衙找了差使,今日一早便過來了,我當然也隻能來此處尋她。”花琉雀笑得滿麵春光,“正巧,那戚朝雲也寫了信到客棧裡來,說有要事尋我,我想,他是要與我賠禮道歉吧。”
張小元忍不住翻給他一個白眼:“你想得倒美……”
花琉雀嘿了一聲,啪地合起扇子,直接往張小元頭上敲去,一麵道:“那個姓陸的瘋子不在這兒——”
扇子在半空被人截住,花琉雀抬頭一看,正是神色冷淡的陸昭明,他登時腿軟,抱緊了自己的拐杖,瑟瑟發抖:“我……陸陸陸大俠,我們隻是在鬨鬨著玩!”
陸昭明一手抵著他的扇子,也不會去理會他,另一手中拎著一個油紙包,順手塞到張小元手中,道:“師父和師叔下山來了,這是師叔給你買的。”
張小元一怔,湊近油紙包吸了吸鼻子,開心問:“酥餅?”
陸昭明捏著花琉雀的扇子,將扇子推開,神色平淡,不見凶狠,卻嚇得花琉雀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腿。
“我不知道是什麼。”陸昭明說,“師父在和戚大人說話,讓我帶你和花琉雀一塊過去。”
花琉雀一僵:“帶……帶誰?”
陸昭明掃他一眼,他立即自覺扶起拐杖,七歪八斜地倚著拐杖站好,道:“走走走,同去,同去!”
……
47.
陸昭明扶了叼著酥餅的張小元,無視艱難拄拐的花琉雀,一路到了戚朝雲書房。
王鶴年正與戚朝雲一塊品茗閒談,他二人好像聊得極為投緣,佘書意與蔣漸宇也在一旁,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回首往這邊一看,立即便皺起了眉。
“小師弟?”蔣漸宇略有些驚訝,“你的腳怎麼了?”
張小元撇嘴委屈:“不小心扭了。”
花琉雀看他一眼,十分驚訝:“什麼?!你竟然不是被你師兄給——”
他看到陸昭明的眼神,十分自然地將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戚朝雲為他們解釋此事原委,再三道歉,說張小元若不是為了幫他們捉賊也不至於將腳傷成這樣,他不說還好,他一提起這件事,張小元便想到自己被迫女裝的委屈,急匆匆想和師父與師叔告狀。
陸昭明已在他之前作揖開口,道:“師父,是徒兒的錯。”
張小元一句話被噎回,師兄搶先認錯,他反倒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王鶴年擺手道:“你二人是為了捉住賊匪,那是為了鳳集百姓,特事特辦,何錯之有?”
張小元:“……”
王鶴年又說:“此番我與你師叔下山,是另有要事。”
戚朝雲大喜過望:“這麼說,王前輩是答應了?”
王鶴年:“這也是為民造福的好事,我自然要答應。”
張小元心中有些不祥預感。
戚朝雲便說:“花琉雀,你可還記得,本縣放你時,與你說過什麼?”
花琉雀:“……
啊?”
戚朝雲:“你若立誓改正,本縣便放你離開,可你若不改……”
花琉雀急忙說:“我當然改了!”
“你嘴上胡說,本縣總歸是不放心。”戚朝雲負手站起身,“你是自幼無人教你穩重端肅,因而誤入歧途,輕浮花心,所以本縣想了個絕好的辦法。”
戚朝雲指著王鶴年,對花琉雀笑道:“拜師吧。”
花琉雀:“……”
花琉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