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雀:“不,讓我進入愛情的囚牢!”
裴君則麵無表情將滿麵春風的花琉雀拉到王鶴年麵前:“王前輩,對不起,往後你要辛苦了。”
王鶴年道:“無妨,引人向善本就是吾等本分——”
“什麼向善?”花琉雀扭頭看向文亭亭,“亭亭,我隻向你。”
文亭亭毫不留情一腳踹向花琉雀的膝彎,花琉雀撲通跪了地,而文亭亭用力按著他的後腦勺,咚咚咚逼他向王鶴年磕了三個頭。
裴君則輕咳一聲,道:“文捕頭,輕一點,莫要將他撞死了。”
花琉雀抬起頭,額頭上磕紅了一大片,臉上卻還帶著幸福的微笑,說:“是亭亭讓我拜的師磕的頭,花某我,心甘情願!”
王鶴年似乎已有些笑不出來了,他艱難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方才開口,說:“愛徒……咳咳,徒
弟不必客氣。”
蔣漸宇忍笑忍得極為辛苦,他見王鶴年憋得好像說不出話了,便主動為花琉雀介紹各人的身份,張小元還有些茫然,他才入門幾天?怎麼能突然就多了個四師弟?
更何況這個四師弟……還是個腦袋不大正常滿嘴胡話的人。
可花琉雀的心情卻是好極了,他順著蔣漸宇的話,一一向眾人行禮,一直到陸昭明麵前,蔣漸宇與他介紹,說:“這是大師兄。”
花琉雀麵上仍帶
著笑,他躬身作揖,喜氣洋洋:“大師兄。”
而後他直身抬頭,對上了陸昭明冰寒的目光。
花琉雀臉上的笑容一瞬消失。
蔣漸宇心中明知為何,卻還是故意要問:“四師弟,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花琉雀抱緊了自己的拐杖,訕訕乾笑道:“我……我覺得有些腿疼。”
陸昭明瞥他一眼,說:“我門中有門規數條,門中弟子,自當熟記在心。”
咦?
張小元的目光在師父師叔與師兄中轉了幾圈,覺得有些奇怪。
他記得他拜師入門時,分明沒有這個規矩的。
那時候他不過是在爹爹的指引之下同師父磕了頭,而後可就再無其他了,門規?他入門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師門中有門規的。
張小元不由看向王鶴年,王鶴年沒有多大反應,甚至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陸昭明繼續說下去,他們門中好像真的是有門規的,可是……他為什麼不知道?
花琉雀哪裡敢不聽陸昭明說話:“大……大師兄請說!”
“入我門者,理應尊師重道,不矜不伐。”陸昭明說,“若在門中,自當勤學苦練,若出江湖,則行俠仗義,絕不可為非作歹,有為惡之心。”
花琉雀覺得自己隻是博愛了一些,他從來不為非作歹,他連忙點頭,說:“弟子知道了。”
“師兄,門規那麼長,你要都背一遍嗎?”蔣漸宇打了個哈欠,“我覺得……你說說戒律就夠了。”
“同門相殘者,逐出師門,殺。”陸昭明果真改了口,那目光停在花琉雀身上,看得花琉雀脊背發寒,“行惡者廢去武功,逐出師門。”
花琉雀一句句諾諾應過,不住點頭,張小元左右一看,挪到佘書意邊上,小聲問:“師叔,為什麼我入門時……大師兄沒說過門規啊?”
佘書意看見他便開心,不知從何處摸出包好的酥糖,塞到張小元手中,道:“你和他不一樣。”
張小元問:“不一樣?”
難道大師兄是擔心花琉雀入門後會再犯毛病,這才故意嚇一嚇他?
佘書意答:“昭明這是在立威呢。”
“誘□□女者,斷腿,逐出師門。”陸昭明念了幾條門中戒律,忽而便冒出這麼一句,像是還咬重了斷腿二字,往下說道,“朝三暮四濫情之人,斷腿,逐出師門。”
張小元站在佘書意身邊,隻看得見花琉雀的背影,他眨了眨眼,看到花琉雀整個人倚在拐杖上,尚且完好的那條腿,似乎也開始跟著發抖了。
“舉止輕浮放蕩之人,斷腿,逐出師門。”陸昭明冷冷道,“出入煙花之地者,斷腿,逐出師門。”
花琉雀兩條腿都開始抖了。
陸昭明問他:“記住了嗎?”
花琉雀
不住點頭:“記住……當然記住了!”
“好啦。”佘書意笑吟吟說,“往後隻要有昭明在,我想小琉雀是再也不敢隨便和女子說話了。”
張小元:“……”
文亭亭問:“拜好師啦?我送你們回去?要不要給你們雇個轎子啊?”
花琉雀一臉嚴肅。
“文姑娘,你我點頭之交,萍水相逢。”他說,“忽而如此客氣,小生受不起。”
張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