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那日他偷聽他們的對話,戚朝雲好像提起過,皇上並不想對二師兄下毒手,想這麼做的人是濮陽靖,那時候天高皇帝遠,濮陽靖就算真下了死手皇上也不會知道,可如今卻不一樣了,皇帝就在鳳集縣,想保護二師兄也會更加容易。
張小元收起紙筆,歎一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他還起身,已聽得縣衙內一片熱鬨。
張小元記得清楚,今日皇上要來縣衙,他立即披衣起身,恨不得立即往外跑,他在門口撞見了陸昭明,乾脆拽著陸昭明一塊出門去看熱鬨。
戚朝雲等人都聚在門前,圍著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男子。
張小元朝他看去。
「趙承陽,二十六歲,當今聖上,為兄長一事微服外出,想以此尋回皇室血脈。」
張小元忍不住心中的感慨。
這一趟拜師,是真的很值得。
武林上的英雄翹楚,朝堂中的文臣武將,甚至是當今聖上,他都已見過了。
而若他沒有如今的能力,他是絕不會有如今這一番奇遇的。
他方這麼一想,忽見皇上身邊背對他那一人頭頂也冒了字出來。
「蕭墨白,身份不明。」
咦?
蕭墨白這個名字,張小元是記得的。
他最初在濮陽靖頭頂看到天機玄影衛調查到的機密消息時,其中就有這個蕭墨白的名字,那信息裡說蕭墨白是個突然出現的奇怪人物,沒有身世過往,好像是突然出現在圍獵場中被皇上一箭射傷的一般,而且皇上還很喜歡他。
可濮陽靖不知他的消息,是因為查不到,而張小元的能力是很少這樣失靈的,上一次失靈還是因為——
是因為大師兄。
張小元不由蹙眉看向大師兄,陸昭明顯然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靠在門邊,見張小元朝他看來,竟還多問了一句,說:“早上想吃包子還是饅頭?我去給你買。”
張小元又看向那個名叫蕭墨白的奇怪人士。
不僅是他,濮陽靖此時也正盯著蕭墨白
看,頭上適時又冒出了蕭墨白的有關消息。
比起當初張小元所見的內容,好像又多了幾句話。
「常口出驚人之語,唱歌極為難聽,不時發出“死歌”二字,經閩越南蠻一代蠻族所言推斷,或許是蠻族宗教祭祀之舉,意義不明,初步懷疑為詛咒之用,需重點注意防範。」
張小元皺了皺眉,甚至念了念那兩個字,很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戚朝雲卻已朝他們看來了。
他從容不迫為兩人介紹皇上的身份,道:“這是我多年好友,或許會在縣衙內小住幾日。”
說完這句話,他又轉頭對皇上說:“皇……黃兄,這二人是暫住在縣衙內的俠客義士,前不久方為我縣抓捕過兩名武功高強的盜匪。”
趙承陽顯然對江湖中事極有興趣,他甚至與二人抱拳一揖,道:“二位俠士行俠仗義,令人敬佩。”
他身邊那個蕭墨白終於轉過了身來。
是個男人。
張小元:“……”
雖然張小元看著那背影,心中就已做好了準備,可蕭墨白回頭時,他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畢竟他可在濮陽靖頭上看到皇帝與幾位侯爺頗為“喜歡”這名蕭墨白的話,喜歡二字確可用在友人之間,可最近看多了戚朝雲與濮陽靖胡亂演繹的戲份,張小元心中的第一所想,竟然就是斷袖之癖。
等等。
張小元忽然想起了一件很要緊的事。
文亭亭是將軍獨女,她見過皇帝嗎?
如果文亭亭見過……那可就真的要不得了了。
文亭亭腦中所想的已經是四人相戀了,現在還要再插入一個蕭墨白來。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