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是不是真的不後悔, 李陽不清楚,也不關心,反正她是挺後悔的。
作為一個寫小說的, 經驗告訴她, 如果沒那個本事和心計, 就不要輕易和男女主作對。她現在的日子過得這麼好,乾嘛想不開。
非但如此, 她也不想白雨柔和男女主牽扯上。他們成就他們的大事, 她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好日子便是, 大樹底下好乘涼。
李家二房這些日子喜事連連, 不過兩三個月間門, 二房三個少爺的親事就都定下了。
四少爺定了崔家嫡長女,五少爺定了楊家二房嫡幼女, 六少爺定了二太太的外甥女白氏。因著崔家老爺還在邊關沒趕回來,楊家女還在孝期, 親事暫緩,三位少爺中, 反而是六少爺最先成親。
不過也因著這樁親事, 姚氏在李家的風評有些受損, 好多人都在背地裡嘀咕,都說二太太疼愛外甥女勝過親生,結果呢, 有嫡子不許, 卻將外甥女嫁給了一個庶子。
不過這些冷言冷語,姚氏並沒放在心上。她全身心都投入到外甥女的親事上。
白雨柔是個孤女,來李家時隻帶了一個小丫頭和幾件換洗的衣裳,自然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嫁妝。可是沒關係啊, 有姚氏呢。
從接白雨柔來的那天起,姚氏就已經給白雨柔攢起了嫁妝,她的兩個女兒李月李朋有的,白雨柔自然也有。李月是選秀進宮了,姚氏給她攢的嫁妝也沒用上,所以一分為二,一半給了李朋,一大半留給了白雨柔。
因此如今清點起來,白雨柔的嫁妝頗為可觀。
這一切,白雨柔都看在眼裡,她心裡很感動,也很自責,從前是自己糊塗,讓姨母為難了。
這時,李陽命人送東西來了,說是給白雨柔的添妝。
打開單子一瞧,姚氏也嚇了跳,除了首飾以外,臨安街的鋪子兩個,京外上好良田五百畝。“姑娘說了,給表姑娘賺些零花錢。”
這份禮太貴重了,姚氏不大敢收。雖說李陽不缺這個,且家裡的姑娘們出閣,李陽都會給添妝,可多是些首飾衣料等,隻有李陽嫡親的妹妹出閣,李陽給了鋪子和良田,但也遠遠比不上給柔兒這個。
“這太貴重了,不能收,你帶回去還給二姑娘吧。”姚氏說道,然後看向白雨柔。
白雨柔乖巧的點點頭,“我都聽姨母的。”她雖不知道為什麼不能收,二姐姐早就和她說過這事,可姨母說不能收,就不收吧!
“我們姑娘說了,她和表姑娘投緣,請二太太不要推辭,儘管收下,若是讓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姚氏沒法子,隻好收下了。不過為了不給李陽帶來麻煩,隻悄悄記到了白雨柔的嫁妝單子上。
對於姚氏如此大張旗鼓的給白雨柔籌備嫁妝,二房其他人沒什麼意見。對李泰來說,不過是左口袋進到右口袋,沒什麼區彆。對李晨等子女來說,隻要姚氏高興,表妹安分守己,錢財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橫豎又沒給彆人,李具雖是庶出,卻也是二房的人。
婚期將近,白雨柔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李陽知道,她這是婚前恐懼症。便提出帶她去莊子上小住幾日散散心。姚氏自然不會不答應。
李具親自護送著二姐姐和白雨柔去莊子。
路上歇息的時候,白雨柔看到旁邊的山壁上盛開著一叢不知名的野花,覺得好看,不免多看了幾眼。
結果沒走多久,馬蹄聲響起,然後車簾被掀開,一束花被遞了進來,花的後麵,是李具微紅的臉。
白雨柔捧著那束野花,發現正是剛才她無意中多看了幾眼的花,心中歡喜,害羞的低下頭來。
“阿具當真有心了。那山壁可高的很,阿具肯定廢了不少心思吧!也不知可受傷了嗎?”李陽笑著說道。
白雨柔頓時擔心起來,猶豫了好久,才掀開車聯,偷偷尋找著李具的身影,然後看到李具正在讓身邊人幫他包紮胳膊,白雨柔心中一緊,真的受傷了?肯定傷的不輕吧,衣裳都破了。
這傻子,花再好看,再精心養護也是會枯萎的,哪比得上人要緊。
等到了莊子上,李陽將李具叫了過來,“你可受傷了?”
“沒什麼事,二姐姐不必擔心。”李具努力克製自己不將視線落到旁邊的白雨柔身上,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那束花?應該是喜歡的吧!
“我倒不擔心,擔心的另有其人。”李陽笑著說道。
“二姐姐!”白雨柔羞紅了臉,站了起來跺跺腳,含羞帶怯的轉身走了。
李具的視線落在白雨柔身上,舍不得放下。
“好了,彆看了,人都進去了。以後還怕沒機會看嗎?”李陽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