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家主與大一統 真是一堆舊要敘啊(1 / 2)

於是吸血鬼大公布拉姆和他的死敵福地櫻癡開始共事。

已經沒有什麼最後會成為“統治黑暗世界的惡魔”的布拉姆親王了, 起碼黑暗世界裡真正的統治者不會是他,他也乾脆利落的配合幸田文拔出了體內的劍。然而布拉姆雖感受到了權柄操控力的回歸,但他知道始終有一個人的優先權在自己之上。

這和吸血鬼的統治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血族能控製具體的行為, 高級壓製低級,上位者操控下位者。但布拉姆並不為人操控,他隻是知道該去做什麼, 如同又擁有了一套生物的本能。

“所以也就永遠不會反叛。”

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也永遠為這個家族所庇護。”

這讓這位幾次流離失所的領主心情複雜,久違了有了一絲安定。

“隻是沒想到你還活著,福地櫻癡。”對待這個將它封印了多年的人類英雄, 布拉姆態度極為冷漠:“竟然還要一起行動。”

“老夫還有未完成的事業啊。”

福地櫻癡哈哈笑了一下:“要先解決要事才能敘舊。”

布拉姆垂眸歎氣:“我們沒有什麼可以敘舊的, 隻是領土的擴張確實是重要的一件事。”

“難得達成一致意見, 那麼——”

兩人同時在原地消失了身影。

確實,領土的擴張確實是重要的一件事。

沒有人想象得到人類的英雄與吸血鬼親王勾結在了一起,專門去感染各國上層的統治者。當統治者變成吸血鬼時, 由於布拉姆大公是太安的家臣, 這些統治者也就自動納入了太安家主統禦的範疇。而在大公選擇解開吸血鬼鬼化後,原吸血鬼與他沒有了聯係,但太安的印記仍然保留。

簡直像一旦染過,就永遠被刻在骨頭上的記號。統治的概念如影隨形, 無法擺脫, 且高高在上。

無需和那些頂級的異能力者硬碰硬,隻需要感染身為普通人的高層或者統領, 其下所有的一切都受其統治,簡直蠻不講理,又強大得讓人心甘情願的臣服。

被感染的吸血鬼僅從外表上就能發現, 自然容易分清敵我。而這種意誌上的歸順卻悄然無聲,猶如兵變的前一夜,隻有隱秘的氣氛在遊走。

“你好,同僚。”

一句話,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他們或許不能像福地櫻癡一樣敏銳的感受到彼此存在的連接,但有什麼東西是在眼睛裡遮掩不住的,為了同一個意誌而行動的人,自是同僚。

這是一場自上而下的統治,改天換日。

“但我知道我們走在一條偉大的道路上。”與昨天的政敵已暗地裡同為一派的某個大臣說到:“我無比篤定此刻的正確。”

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與他人能相互理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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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玩家為了自己的遊戲體驗,防止成為一個無情處理事務的工具,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徑。她隻控製上層,約束其意誌、道德與合作,但對於這些人統治下的具體做法並不插手。這些人也不需要多麼意識到家主的存在,隻要在最關鍵的決策上順從家主的意誌就好。

和福地櫻癡想要獲得“大指令”不同,玩家更傾向於讓自己成為“大指令”,她也的確如此成為著。有著吸血鬼傳染性的配合,這個環節比同位體世界更順利,也更隱蔽。這是一項長期的工作,如今已不需要玩家本人操行,下屬的意義在此。

在世界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偶有幾架私人飛機從各地來到日本,又不吸引任何人注意的回去。太安這個龐大的家族,與世界相比小巧的像一頂王冠,隨後取來加冕的金袍,越來越多臣子站在她腳下,靜默的注視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的人覺得今天沒什麼不同,而知道的人則為某種巨大而隱秘的變化顫栗。

玩家也嫻熟的開始處理到手的各項事務,她隱約記得還有另一件事要忙,然而當她準備空出時間下手處理時,事情已經進入了尾聲,被彆人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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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出現的太宰治乾擾了費奧多爾的計劃,他對此顯得有些驚訝。

這位一直以來都帶著有些不合時宜的白色絨帽的男子舉起雙手,對著持槍對準他的太宰治緩緩說道:“我以為你已經——”

“已經死了嗎?”太宰治似乎對他原先的計劃很感興趣。

“還沒有到這個地步,隻是短時間內出不來罷了。”費奧多爾實話實說,卻發現對麵的人麵色有些失望。

“真可惜。”太宰治意味不明的歎息。

雖然不明白太宰治這句話的含義,但是費奧多爾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他重新恢複了臉上平靜的微笑,正準備說話時,後麵卻傳來的耳熟但讓人困惑的嗓音。

“唯獨今天,死掉的話會想從三川途爬出來。”完全是太宰治的聲音:“否則會死不瞑目的。”

竟然有兩個太宰治!

“但這明明很快就出來了啊。”

他正麵前的太宰治歎氣,第一次為費奧多爾才智“不足”感到憂心,或者這樣說,前港.黑首領實在不滿意現在這個局麵,但遺憾歸遺憾,孰輕孰重彼此還是能分得清的。

先把老鼠解決掉再敘舊——雖然沒有什麼舊好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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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人真正麵對麵時,也確實留有一陣微妙的沉默。一樣的麵容一樣的服飾,唯一區彆是兩人被繃帶遮住的眼睛位置不同,相對而坐時彼此是鏡中的倒影。

“真卑鄙啊。”太宰治呢喃到:“竊取我經曆的小偷。”

“搞砸了一切的經曆嗎?”另一人反唇相譏:“因為自以為是而造成了永遠無法挽回的錯誤。”

“即便這樣的錯誤也要認下?真可悲。”

“這樣的錯誤你也認下啊,真可悲。”

然後是無言的沉默。

如果說中島敦、夢野久作間接享受了太宰治的付出,他對麵之人就是直接竊取了他的成果,聯結與情感認下了,叛逃卻當做不曾發生過,一步登天,甚至一同回到了這個世界。是仍然在懲罰他嗎?太宰治有些茫然。

不過從對麵的態度上能夠確定的事是,家主隻有一個,隻在這個世界中,於是跨越世界都要抓住。

“你很妒忌吧?”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懷惡意的微笑。

“你過去什麼都沒有,隻有‘我’的記憶吧?”

前港.黑首領發現自己對於這個詰問早就想好了回答。

“你也隻有這些被放棄的記憶了,就留在陰暗的過去獨自回憶吧。”大概是隻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太宰治的話格外戳人痛腳:“順帶一提,越水桑可不是直接回的世界,世界的穿梭完全隨機的。”

他隻說出了部分事實,話裡話外含義赤.裸:“你猜,恰好到這裡前哪些世界還被拜訪過?”

……越水?其他世界?

哈、哈,太宰治真是忍不住捂住臉笑了起來。原來家主是有姓名的,當家主的身份褪去,一個最本質的人便顯露了出來,一個平等的交往對象,以姓名相稱,而不是永遠無法跨越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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