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聽到了一道聲音,幾乎要將他拉回到流星街抱膝聽課日子裡:“庫洛洛?”
女聲,帶著驚訝與了然。
隨著之前擋住視線的男子退後,庫洛洛對上了一雙很熟悉的眼睛。
他放手,眼神微動。庫洛洛本就擅長於琢磨人內心的情感繼而角色扮演,而正常人這個時候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驚喜、震驚、不可置信?
“好久不見,老師。”
庫洛洛起身向前走去,站定後微微彎腰說道,那張略顯神性常年平靜的麵容露出淺淡的笑意,語氣帶著會讓很多團員驚訝的認真與誠懇。
“啊,好久不見啊庫洛洛。”
“惡魔”外形與人類女性近乎一致,卻在那雙眼睛裡看不到時間流逝的存在,既不淺薄也不厚重,帶著笑意,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一刻,很難用任何帶有衡量時間的詞去形容她。即使說著“好久不見”,但是或許在她眼中,一切不過昨日。
說著“要快”,卻不在意時間,所以才會選擇隨意地教導一個小孩,再隨意地丟給他一些知識,並不關心最後的結果,而不是以手中的知識為籌碼與有能力的人直接交換,這就是惡魔。
“您這些年所過如何呢?”
他坐了下來,以往日相處的口吻詢問道:“我想您可能去過才發掘的碧迪加王墓,畢竟您一直對這個國家王室工藝品很感興趣。”
“事實上。”惡魔說:“這個王墓就是我征集遺跡獵人開發的。”
庫洛洛一愣,一瞬間聯想到很多相關的遺跡動態,然後微笑:“是您會做的事情。”
具有富足的自由和自我的存在很罕見,但眼前一位就是。他由衷地希望自己的這位老師能夠玩得開心,在世界上大鬨一場也好。
庫洛洛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希望一語成讖,被瓶子關過的惡魔,總是想在人類世界上也複現這一經曆的。
而旁邊聽著兩人突然就十分熟稔的聊起來的伊爾迷十分困惑,因為就他觀察而言,這位雇主在表麵禮貌下內核算是冷漠。如果說揍敵客家族衡量人命價值,那麼對於他的雇主而言,人類沒有價值,或者平等一點的表述是,隻有她的情緒有價值。
也因此,她其實很少結交什麼人,更彆提有熟人。她也有能力讓影響自己心情的人從不出現過,這也是伊爾迷一類的人出現的原因。總之這位殺手世家長子,因為各種因素與他的雇主達成了長期的護衛合作。而又由於拿尼加的存在,揍敵客家族和這位黑暗大陸的來客關係十分複雜,甚至他們有一部分無法忽視的委托費來源於總統府,一般是處理爬進這座蜘蛛巢穴又沒有食用價值的“害蟲”。
但是為什麼兩人如此相熟?伊爾迷眨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還以為自己和雇主這麼多年已經互相有所了解,而他也是雇主極少數能聊得上來的人。伊爾迷姑且對自己還算有自信,這種強大的存在還是對揍敵客家族有所偏向為好。
此時蹦出來一個非常突兀的人,讓覺得一切都在計劃中的伊爾迷有些不悅。
他不動聲色地聽著兩人的對話,推算兩人之間的結識時間和熟悉程度,麵容陰鬱下來,逐漸察覺到某種超出掌控的異常來。
兩人認識時間之久遠超他所設想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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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被“庫洛洛”察覺】
什麼?說誰?玩家順著定位點往一邊看,為這種巧合感到詫異:“庫洛洛?”
候選人一啊,當初一彆,過了多長時間來著的?玩家看了看時間欄,驚訝於竟然過去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對於她來說幾乎是通宵玩遊戲了。
無論如何讚美新世界,玩家自覺度過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時光。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片包容一切的土壤,善惡分界線很模糊,一切黑暗麵都擺在了明麵上。她輕易地接受了本周目的背景設定,同時也對“獵人”這個概念產生了興趣。
遺跡獵人、醫療獵人、財寶獵人、古文書獵人……給自己冠以什麼名號都可以,隻要有所追尋,這個世界就給出回報。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樂子獵人,雖然光明正大的說出這個詞總感覺太隨意,不過是遊戲嘛,玩家總希望自己過的開心。
但無論哪個詞,其實都沒有“玩家”的內涵自由,其追尋的絕不是某個單一的概念,而是“我全都要”。
玩家接受蹦出來的每一個設定,然後參與它。尼特羅甚至邀請她擔任獵人考試的考官,玩家表示正在考慮。
這中間當然也有不太和諧的片段,但每一次有人找上玩家,都對應著一次“門”外的猛烈進攻。很顯然,玩家沒有任何與他們交談的打算,她從不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她捏住人類的命脈威脅著所有高層,誰也不知道她死後會發生什麼,吹響黑暗大陸徹底吞噬人類號角也說不定。
V5覬覦的黑暗大陸的資源,但誰都知道在黑暗大陸麵前,人類不過是一隻螞蟻。
為了怕把螞蟻弄壞,她已經足夠禮貌,就不要再試探過多了,對吧?
玩家饒有興致的與庫洛洛交流著她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切,一幅歲月靜好模樣。如果不考慮她手中掌握的權柄和其本身具有的內涵,可以稱得上一句平和與無害。
即便連庫洛洛都不會把她和“無害”這個詞掛鉤。,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