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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是津島修治所能做出的最優方案——不過他現在叫太宰治了。
津島修治也不是他的名字,但是沒有人的名字是叫少主的。然而如果有一個人的名字被人遺忘,隻剩她的身份,這說明的是她對所屬之地的完全奉獻,還是說她本身已經成為了某種概念符號呢?
“先代的名字叫什麼呢?”太宰治突然問森鷗外這樣一個問題。
這確實是個不太有人關注的問題。港.黑這位不得善終的首領,生前被叫做港.黑首領,可惜這個名頭已經給森鷗外了;死後也僅被稱作先代,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名頭之後也是要給森鷗外的。甚至於當他不光彩的死後,隨著森鷗外不斷收攏的權利,“先代”這個詞也逐漸成為禁忌。
森鷗外對太宰治出其不意的問題早已習慣,他從來不問太宰治問題的來由,聰明人總是更喜歡自己思考。事實上,太宰治有時候的問題也會讓他有些感悟。
“這是不重要的。”森鷗外溫和的說:“當他成為首領的那一刻,就意味著與過往的割席。此後一切,就是為實現組織的目標。”
“他即組織、組織即他。他的威懾力並不來源於他本身,而是作為首領的身份,同時承擔組織的罪孽。在這身份下,過往的一切是渺小的。”
“不愧是森醫生的回答。”太宰治觸碰了一下遮蓋眼睛的紗布,繼續問:“如果存在一個組織,它完全依托於首領的存在而存在,即便是組織的底層成員,所聽令的不是‘首領’這個職位,而是首領本身。那麼這個組織的首領,它的名字是否能夠留存呢?”
“基於人格魅力或絕對的統治力形成的組織嗎?那麼在這個組織內,他就是唯一的,也就不需要彆的東西來做出區分。”森鷗外設想了一下太宰治的前提,篤定的回答後:“他之後,再無組織。對於組織來說,他們會自發的讓首領的名字不複存在。”
“不過這種組織可是一枚首領離開後立即爆炸的炸.彈啊。”森鷗外對這種組織形式並不讚同:“即便有繼任者,也隻能延緩爆炸的時間。這種組織沒有辦法繼承先代遺誌,並且會將新任者看成組織的對立麵。”
好在港口黑.手.黨並不是這樣的存在,否則森鷗外與其殺死首領後繼任,還不如聯合他人覆滅這個組織。然而這樣,橫濱的動蕩三年內無法平穩,即便這已經是最優的選擇了。
“這樣啊……”太宰治又開始翻弄手邊的冊子,沒有繼續交談的欲望,卻聽見森鷗外慢悠悠的繼續說到:“說到繼任與先代,自從繼任港.黑首領後,我倒是對橫濱存在的組織有了新的發現。”
“在貧民窟名聲鵲起的幾個孩子,【白虎】【黑獸】以及【暗殺使】銷聲匿跡。不為人知曉的是,【白虎】才過十一就被確立為某個家族的少主,而另外兩位應該成為了他的直係親衛。”
“沒有想到,日本之上,竟然還存在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森鷗外歎氣,看上去頭疼又苦惱。太宰治低頭麵對著手冊,依然沉默。
在森鷗外看不見的暗角,太宰治瞳孔猛然緊縮,久久沒有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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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撞擊在牆麵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被攻擊的人麵色冷靜,沒有發出呼痛聲,但兩鬢沁出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