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睿勻不相信自己眼睛:“這沒天理啊!”
“哼哼,這叫天理昭昭!快喝!”
裴承光看熱鬨不嫌事大:“快喝,多虧有湘湘給我出一口惡氣!”
薑睿勻隻好悻悻喝掉。
遊戲繼續,裴承瀚單數喝酒,餘露雙數免喝,不過裴承瀚提議改個規矩,不想喝酒的可以講個笑話或者故事。
“咱們最重要是開心,湘湘,你覺得呢?”
餘湘攤手:“我沒意見啊,大表哥就是體貼,怪不得人都喜歡你呢。”
裴承瀚笑笑,接下這個調侃。
遊戲繼續,薑睿勻連輸兩次,後一次直接掉了酒盅,寧勉輸
了一次,餘湘除了替姚建芳喝酒,其餘都是贏家,林颯點背,次次都輸的喝酒。
餘露也喝了一次。
保姆為薑睿勻送來一個乾淨的酒盅時,再次輪到餘湘打骰子。
這時,餘露接過,主動為薑睿勻倒了一杯酒,看著白酒倒出一線緩緩填滿酒盅,她指尖輕顫,有些微粉末落入酒盅,瞬間和酒融合在一起,她隨後將酒瓶放下,抿唇對薑睿勻微笑。
薑睿勻頓時覺得人生圓滿,接過酒杯放在右手邊,心滿意足的說:“謝謝露露。”
露露一定是對他有情,隻不過不能承認,如若不然不會報夜大,不會為他倒酒。
餘露手尖顫了顫,笑著搖頭。
那邊,餘湘打骰子又贏一次,看著兩個骰子有些疑惑是不是係統長風給了好運加持,但不用喝酒還是很開心的,所以將骰子給下一個。
裴承瀚接過骰子卻看到這邊兩人的對視,心中苦澀至極,隨手打出來個單數,悶頭喝酒。
餘露擲骰子,得出雙數。
薑睿勻迫不及待想喝掉這盅酒,拿過骰子一擲,卻是久違的雙數。
“咦?”居然不用喝了。
裴承光調侃:“你還等著喝酒,繼續玩啊。”
骰子接著向下轉,餘露眸中閃過一抹遺憾,等輪到姚建芳擲骰子,她看看時間起身說:“我回家一趟拿點東西,你們先玩吧。”
裴承瀚忙問:“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外麵天快黑了。”
餘露輕鬆笑道:“不用了,我回家是給姥姥拿藥,她治頸椎的藥不能停,留到睡覺前該不舒服了。”
“行,那你去吧。”
薑睿勻聽的心動不已,目送餘露離開美的冒泡,露露就是這麼的孝順,善解人意。
桌上遊戲還在繼續,裴承光甚至看出薑睿勻心不在焉,扭頭問餘湘:“他是不是喝醉了,怎麼老是傻笑?”
餘湘聳肩:“可能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說不定還真有當癡情渣男的潛質,到時候她就要敬而遠之了。
遊戲仍在進行,輪到裴承光單數要喝酒,但酒瓶已經空了,薑睿勻樂顛顛去拿酒,回來準備開酒蓋,但又盯著空瓶想入非非,這是餘露第一次為他倒酒,他是不是可以把酒瓶留起來收藏?
寧勉蹙眉看他,一桌子人
都盯著薑睿勻發呆,他忍不住拍拍薑睿勻肩膀:“睿勻,回神——”
薑睿勻如夢初醒,下意識躲了一下,右手抬起來的時候碰到酒盅,方才被他小心維護的酒盅就此歪倒,酒液從酒盅倒出時,有兩三滴濺起來,落入一旁的酒盅,酒盅隻有淺淺的酒,那滴酒落入其中,隻驚起點滴水紋。
“我的酒——”
薑睿勻要心疼死了:“勉哥,你打我乾啥?”
這是露露為他倒的第一杯酒啊!
寧勉手還頓在空中,無奈道:“我看你一直發呆,承瀚還等著倒酒。”
薑睿勻肉疼的看著傾倒出來的酒液逐漸融入桌布,他不敢衝寧勉發火,隻好小聲嘀咕:“你打掉了露露給我倒的酒!”
寧勉提醒:“她家裡人都在這,你確定這麼說不會被打?”
薑睿勻想起來他還沒有名分,隻好坐直,給自己倒一杯酒,將滿滿的酒瓶遞給裴承瀚。
裴承瀚不解:“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繼續玩吧!”
再一次輪到薑睿勻,他還是雙數,好運仿佛重新眷顧他,他又開心起來,不過輪到寧勉時,他打了單數,抬手拿起放在左手邊的酒杯,將剩餘的小半杯酒一飲而儘。
輪到餘湘輸的時候,她講了個墳頭冒鬼火的鬼故事,配著安靜的夜晚格外滲人,薑睿勻不甘示弱,輸了也講鬼故事。
餘露拿了藥送到林姥姥那兒再回來的時候,全體進入恐怖故事氛圍。
“你們誰又輸了?”
薑睿勻原本想說那杯酒的事,但轉念一想,姑娘家忍著害羞給他倒了一杯酒,他怎麼能說出來讓她傷心,所以含糊地說:“我就輸了一次。”
杯裡的酒已經是重新倒過的了。
餘露笑道:“那你運氣還不錯。”
這一圈遊戲徹底不喝酒了,興奮勁過去都想換個遊戲玩,寧勉坐在那兒聽他們閒聊,心底升起一股燥意,若有似無的讓人不舒坦。
餘湘瞧見他皺眉,善解人意的問:“寧勉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呀?”
滿桌的人,屬她的聲音最輕靈,傳入耳中清清楚楚。
寧勉搖頭:“我沒事。”
他從未醉過酒,而且今晚喝的酒並不至於讓他產生醉意。
這時,林清蘭過來叫走餘露,和善地
說:“阿姨聽說你要考夜大,特地給你問了一些人,來,這有聯係方式你拿去——”
其實話裡還藏著一股子居高臨下。
……
那廂,寧勉已經不想再留在餐桌邊,和薑睿勻說了一聲起身離開,餘湘慢他一步,也要跟過去。
薑睿勻特好奇地問:“你乾什麼去啊?”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餘湘衝他做個鬼臉:“你彆管。”
“哼哼,我能猜到。”
餘湘沒有與他多說,趁著現在時機不錯,小跑著追出去。
薑睿勻坐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非常富有探險精神的悄悄跟出去。
夏天天黑得晚,加上月亮出來得早,並不影響視物,寧勉聽到後麵有腳步聲,回頭看了看,認出來是餘湘,在原地停頓片刻。
“寧勉哥哥,你去哪裡呀?”
晚風吹來,寧勉已經將那點燥意緩解大半,可隨之而來一顧微微的甜香,是餘湘走到麵前,仰頭看他,雙眼亮晶晶的。
“我出來走走。”
餘湘莞爾一笑,小心翼翼的問:“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嗎?”
寧勉微怔:“可以。”
兩人慢悠悠往操場的方向走,餘湘時不時的扭頭看他,這股熱烈視線帶來的存在感強烈,寧勉不得不側首看她。
“怎麼?”
他又嗅到那股甜香,仿佛感官在這一刻放大能力,這甜香讓他格外的放鬆。
餘湘嘻嘻笑,眼睛裡湧現不加掩飾的愛慕:“沒什麼,我就是看看寧勉哥哥。”
因為喝了酒,說點什麼羞恥的話,也不會引起自身不適。
寧勉沉默。
“寧勉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呀?”
“你說。”
餘湘糾結的摳著手指:“我不知道說什麼,不過寧勉哥哥好像沒有之前那麼討厭我了,是不是?”
寧勉仍舊沉默,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寧勉哥哥——”
餘湘小心翼翼的抓住他手指,寧勉腳步一頓,站在那兒沒有動,女孩的指肚很軟,力道輕柔的仿佛沒有什麼存在感。
“乾什麼?”
他嗓音有點沙啞,同時輕輕掙開餘湘的手。
此時路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餘湘似是不甘心被甩開,再次抓住他的手,他雙手修長,骨節分明,又因為瘦削,手背有明顯的青筋
紋路。
餘湘抓著不放,臉上帶著些微醉意:“寧勉哥哥,既然你不討厭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冷淡呢?我、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為了你,小心翼翼,你可不可以喜歡,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會對你好的,我隻想嫁給你。”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完成任務的辦法,係統長風隻是希望寧勉經曆一次挫折而後和餘露走到一起,這是簡化版的原文內容,而寧勉這一生最挫折的一件事確實是遇見原身。
原文裡的寧勉討厭原身處處算計包藏禍心,那她就把自己包裝成這樣,在寧勉隻是不討厭她的時候瘋狂表白,在寧勉眼裡,這是又一次彆有用心的欺騙,就算不會厭惡到底,也會從此把她拉黑。
係統長風著急讓寧勉經曆每一個劫難,甚至不惜拉快時間線,那就試試看,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吧。
寧勉靜靜聽著餘湘的剖白,耳朵裡全是她的甜言蜜語,卻沒有錯過她眼裡那抹算計和些微緊張。
“寧勉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餘湘有點著急。
寧勉眸底洶湧著暗色,鼻尖仍舊嗅到那股甜香,讓他剛才心境放鬆又忍不住相信她的話的異常。
“餘湘,你到底——”
餘湘忽然站到他身前,抓住他手肘踮起腳,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準確的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女孩的唇瓣溫涼,帶著絲絲酒氣,她貼近的時候那股甜香更濃,寧勉空著的一隻手動了動,虛虛攬著她的腰。
下一秒,餘湘滿是得意的說:“寧勉哥哥,如果讓長輩知道我們這樣,他們一定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吧?”
寧勉瞬間睜開眼睛。
再一次將她的算計和得意收入眼中。
……
在餘湘抓住寧勉的瞬間,躲在一旁觀看的薑睿勻已經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聲,然後轉身往寧家的方向跑。
寧奶奶!今年過年給我包個大紅包!!我值得!!
……
餘露和林清蘭談話結束沒見到餘湘和薑睿勻,她笑容微妙了瞬間:“哥,姐和睿勻哥乾什麼去了?”
“他們好像去操場了。”
那邊老人的聚餐也到了尾聲,除了四個老頭轉移陣地到書房,餘露扶著林姥姥出來散步往操場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