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芝淡笑著拒絕:“不用了,你去吧,寧家的保姆知道我的病房號,待會兒我自己吃就行,你們該什麼乾什麼去吧。”
知女莫若母,餘露的冷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一二,她又不會感覺不出來,可她並不想接受餘露的示好,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心眼很小,又善於利用一切,她不想讓餘露留在麵前添堵。
傷心失望隻是一瞬。
餘露也沒多想,和他們一起下樓,他們下樓梯走到一半,還遇到了祁韜,他拿著飯盒,顯然也是要去打飯,年輕人結伴而行,餘威這幾個知道內情的都對祁韜很是同情。
家裡有人重病,對一個家庭來說不止是經濟方麵的打擊,還有精神上。
餘威和駱海棠進展順利,看什麼都順眼,甚至安慰一句:“你彆擔心,伯父一定會好的。”
餘露奇怪的看看祁韜,總覺得這人很眼熟,連駱海棠也奇怪的在祁韜和餘湘之間來回看,很快想起來這人是誰。
駱海棠還記得祁韜用職位給餘湘做擔保的事,那種維護信任都忍不住讓人臉紅,她覺得這人好,很樂意分享家裡人的養生心得。
末了,還有一句。
“祁主任,你們家人一定會好的——”
餘露聽到這兒終於想起來祁韜是誰,打量他的目光變得很不一樣,尤其是注意到祁韜會時不時看向餘湘,難道祁韜喜歡餘湘?
不會吧?
當初餘露有過這個懷疑,可祁韜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餘露又因為裴承瀚和駱海鳴的喜歡被家裡人訓斥,沒再想起來祁韜這個人,現在忽然心中一動。
餘露來回看看,選了個安全的方法問:“祁韜大哥,你和我姐在昆川插隊的時候交情很好吧?剛才她還很擔心你爸爸的病情呢?”
祁韜有些驚訝,下意識看了餘湘一眼,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眼底不自覺的盛滿期待,而後很快反應過來,笑道:“一起插隊的知青都是兄弟姐妹,我爸和寧勉在同一個單位,多謝各位關心我爸的病情。”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可餘露還是敏感的注意到他的情緒,
這人就是喜歡餘湘。
餘湘的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吧?
可惜,祁韜沒和他們多呆,他要去醫院的食堂,幾人去外麵吃飯。
分開後,餘露先是悄悄打量寧勉的神色,確定他不大高興,鼓足勇氣開始問:“姐,這個祁主任當初能用工作給你擔保,你們交情很深吧?怎麼回來沒見你聯係過這號人物?他這麼年輕怎麼還不結婚呢?是不是對什麼念念不忘啊?”
餘湘眼皮都沒抬:“你要是想給自己張羅備胎,不用在這兒旁敲側擊,直接去問人家唄,不過你要記住,你是軍婚。”
破壞軍婚的代價不少,就是不知道主動破壞的當事人之一會是什麼懲罰。
餘露急了,不安的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寧勉深深蹙眉:“你在吵什麼?”
他這話分明是說給餘露,可餘露不覺得,她立刻小心的說:“對不起,姐夫,姐姐太著急了,我不是有意——”
“停,我說的是你很吵。”
寧勉一句話說的再平淡不過,聽在餘露耳朵裡仿佛刀子一樣,刀刀割肉致命。
“姐夫,我——”
寧勉又擺了個暫停的姿勢:“當時在百貨大樓的事我也在場,你要暗示什麼不妨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大家聽著麻煩,而且容易倒胃口。”
這是寧勉第一次在親戚麵前情緒外露,他從來溫和有禮,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可是今天竟然開口教訓餘露,就差沒有直接說餘露是個愛說三道四的八婆。
餘露我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我是一片好心,不過既然你們都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回家去吧。”
她隻想快速逃開,免得聽到麵子落地的聲音,寧勉怎麼能這樣呢?
餘露一口氣跑出去,放棄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打算回家去,至於她離開的原因,寧勉肯定要仔細解釋,餘家、還有爸爸,他們都能夠明辨是非,到時候這件事一定得給她一個說法。
至少,這一次不是一無所獲,祁韜對餘湘很特彆,如果這兩個人走到一起,那寧家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給寧勉戴綠帽子的人。
餘湘奇怪的看向寧勉,他怎麼突然這麼不含蓄了?難道是因為告白打開了洪荒之力,所以什麼都不忍著?
她這樣直勾勾看著自己,寧勉糟糕透頂的心情逐漸被拯救,對她笑笑,沒有半分懟了餘湘娘家人的不安。
餘威對餘露的突然離開,驚訝之外並沒有特意過去追,反而體貼的問駱海棠想吃什麼。
四人吃了一頓大餐,餘威信守承諾付錢,付賬後他殷勤小意的將駱海棠送到公交車站,餘湘和寧勉步行回醫院。
路上,餘湘實在忍不住好奇:“你怎麼會對餘露那麼不客氣?”
寧勉垂眸盯著地麵:“你還沒有回答我上個問題。”
“什麼問題?”
好在餘湘腦袋夠用,很快想起看望祁父回來時,寧勉的問話,喜歡什麼樣的結婚對象?
“我可以回答我根本沒想結婚嗎?”
寧勉一滯,最終無奈的笑笑,也給了自己的答案:“為什麼要對她客氣?再說,她分明是圖謀不軌,我怎麼能讓她繼續說下去?”
餘湘眨眨眼:“她可是我爸的心肝寶貝,你說不定會被老泰山收拾一頓,準備好了嗎?”
寧勉十分光棍的表示:“沒有,我不管她是誰的心肝寶貝,但是她不能欺負我的——”
說道一半,想起餘湘控訴他油嘴滑舌,便將後半句留在心裡,他不允許彆人欺負他的心肝寶貝,無論餘湘對他的感情是怎樣。
餘湘神奇的聽懂了,打了個哈欠問:“你不喜歡我爸?”
寧勉避而不答:“爸是我尊敬的人。”
“比如?”
“學校老師也是我尊重的人。”
這是他對餘建奇的劃分,那種尊敬是因為世俗之類的約束,不得不存在的尊敬。
寧勉怕她覺得自己太冷酷,改口說:“他對你好,我會孝敬他。”
也僅此而已。
餘湘聽後連連擺手:“我們家對女婿要求一般,想來我爸也不在乎你是怎麼想的。”
兩人扯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餘湘又打了個哈欠,思來想去還是將心中的答案告訴寧勉。
“我是真的沒有想過結婚的事,也不知道要選什麼樣的人,沒有輪廓。”
寧勉倏地笑了,眉眼彎彎,輕輕嗯了一聲。
隻要真的沒有,那就是隻有她一個,當初她要是不願意,也會奮力掙開他的吧?
餘湘瞥見他笑容,不由嘀咕,這人又在腦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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