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餘湘穿越到這個世界,變數已定,餘湘隻想遵從心意,做想做的事,但對寧勉來說,可能曆劫完畢就能離開,現在無端延長時間,對他來說,不大公平,正如長風所說,餘湘是有些自私霸道的。
不過,她不後悔。
餘湘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寧勉拉住手腕,她僵在原地。
寧勉比她更快,張開手緊緊抱住她,語氣悶悶不樂的:“湘湘,你不是要對我為所欲為,半途而廢是不對的,我不要離婚。”
“是我的不對,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很愛你,你不能不要你的寧勉。”
他箍緊她,在她頸窩親了親。
餘湘沒有回頭,是因為她有一點點不確定,想起從前的寧勉還是不是她的寧勉,之前的寧勉有漫長的生命,這份曆劫的人生,隻不過是白駒過隙。
寧勉一字一頓的說:“餘湘,我並不是對所有都一無所覺,現在才是我想要的命運,我很慶幸能在這時醒來,我想起的漫長從前並不能與我們在一起這兩年相提並論,謝謝你讓我感受到愛人的感覺,請你繼續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親自選擇了讓她走進自己的生命,化作人生最重要的部分,融入骨血和未來,並不曾想過會失去,如果未來沒有他,那麼生命再漫長不過是更寡淡而已。
餘湘想了想,輕聲問:“如果我不呢?”
寧勉臉色沉沉,最終抵著她的額頭,難掩霸道蠻橫:“那我隻能強製性的讓你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不能讓你離開。”
在次臥睡下的那個夜晚,寧勉曾設想放她離開的情形,可他做不到放手讓她離開,割舍心頭摯愛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他知道,他們是合適的。
“我不相信所有都是演戲,都不是出自真心,餘湘湘,你給我盲目的自信一點點肯定,好不好?”
餘湘定定看著他,良久終於勾起唇角,抬手擁著他,踮腳回以親吻:“好吧,我愛你。”
不論今生之後是否還能在一起,但最重要的是眼前,她要擺脫長風,為的就是一份自由。
寧勉愣了好長時間才低低笑出聲:“好,真好。”
他張開手緊緊抱住她,不停地傻笑,從未有過的開心和動容。
“餘湘,以後我們都要在一起。”
餘湘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輩子能不能穿越就再說了,眼前開心最重要。
但站著抱了一會兒很累,餘湘還沒緩過勁來,推開他要坐下,誰知還未挨到沙發就被寧勉抱著坐到腿上,她詫異看他,他挑了挑眉,攬著她的腰沒鬆開。
餘湘不大習慣這麼黏糊,但在他肩上靠了一會兒很快習慣,渾身輕鬆的貼著他。
寧勉好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摸出來一看是昨晚用過的金簪,他捏著簪子端詳,嘴角依然保持淡淡笑意。
“你昨天……是真要我給你生孩子?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有異常?”
餘湘很想從他腿上下來,雖是演戲起了殺心,但兩人對調,她可能氣量比較小要生氣,不過,昨晚寧勉從接過電話就變了態度,順著她的挑釁往下吵。
寧勉蹙眉,隨手將金簪放到桌上,抱著她癱在沙發上:“半真半假,我當時不確定你是不是在拱火。”
但還是順著她了。
晚飯時,餘湘讓圈圈照她吩咐做動作,做的不好就不給吃的,頻頻給他冷臉,就讓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熟悉感。
到發現餘湘背上的冷汗以及她的抗拒,心底便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如果餘湘是被威脅了呢?
她一直拒絕告訴他真相,是不是因為幕後的人能夠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後來,接完電話吵起來時,寧勉便根據她的挑釁說相反的話,但,聽到要離婚時,寧勉當真動過念頭,想讓他們及早生個孩子。
寧勉下巴放在她肩上,滿是歉意的說:“是我連累你了,我應該更早醒來。”
餘湘聳聳肩,拿出吊墜仔細端詳:“可能我也不虧。”
她確認過好些次,長風是寧勉的靈寵,長風原形是貔貅,高階靈獸願意與人簽訂契約,那必定是誠心歸順,原則上來說,長風忠於寧勉,隻是寄居在吊墜內,用吊墜作為兩人之間聯係的介質,不可能再和她簽訂同生共死的靈寵契約,所以餘湘得把長風叢吊墜裡趕出去,切斷長風和吊墜之間的關聯。
上次,餘湘把餘露從燕城趕到昆川,奪走她的手鐲空間,就是先在醫院拿到餘露的一點血,讓血附在一個簡單的芥子空間中,暫時屏蔽餘露和手鐲的感應,再借機在餘露沒發現的情況下拿走手鐲。
當時長風說他們契約方式和餘露不同,但餘湘覺得它是在故弄玄虛。
這次她打算冒險,餘湘曾經做過散仙,好歹見過世麵,恰好知道召神符怎麼用,她在餐椅上做了個簡單的芥子空間,再畫上召神符,可以吸引長風過去。
但在這之前,最重要的是把長風叢空間內哄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寧勉的安危來威脅它。
餘湘和長風之間在接通通話時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聲,她昨晚對寧勉的一係列惡意都瞞不過長風。
餘湘和寧勉吵架,因為寧勉強迫她懷個孩子而大鬨,餘湘為自保,很快生出殺心,長風在吊墜內阻止不了,隻能從空間內出來才能施展更多能力阻止她。
與此同時,餘湘和寧勉之間幾乎沒有距離,天道威壓之下,長風在寧勉身邊能力最弱,她借機給吊墜下了一句咒言,暫時屏蔽吊墜和長風的聯係,而那邊召神符也在發揮作用。
長風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它之所以在危急關頭才從吊墜裡出來,就是因為脫離吊墜後,它不能在這世界長久存在,加上靈身不在,隻能聽從召神符,進入餐椅中。
隻不過現在不知道,長風去了哪裡。
餘湘並不愧疚,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活著,何況長風那小東西和她交情並不深,如果因此讓它魂飛魄散,倒也正好,以後無人乾涉。
這芥子空間還在,但現在主人是她。
不過,長風的原主人在這兒,還得交代一下。
“你是它主人,你知道它去哪兒了?”
寧勉失笑,手指繞著她黑發,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咱們倆一樣啊。”
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況且當時寧勉全部心神都在餘湘身上,生怕她有個萬一,根本沒時間關注長風。
寧勉忍不住問:“如果沒成功,怎麼辦?”
他還有點得意開心,因她的在意,如果沒這一出,真讓長風如願,那他才要後悔不迭。
餘湘聳聳肩:“不成功就不成功唄,大不了相忘於江湖。”
她沒想到會讓寧勉想起從前,但當時也有想過,如果不成功,那麼寧勉回到從前的位置,應該會記得她的吧,愛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她遠走國外,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不問問我的從前?”
“不感興趣,這輩子就夠了。”
寧勉有點臉黑,埋在她脖頸裡啃了一口,不可能的,不止這輩子。
餘湘來了興致,想找找那個糟心的小東西去了哪裡,想要離開寧勉站起身。
寧勉手沒鬆開,目光灼灼:“去哪兒?今天我們也不出去。”
“我找這個啊。”
她晃晃吊墜。
“應該丟不了。”
寧勉不甚在意,找到長風還得收拾它一頓,但他並不想浪費此刻的時間,劫後餘生的感覺太好,他隻想抱著她不放。
“嗯?”
餘湘歪頭看他,因為屁股被硌著了,她戲謔看他,但寧勉臉不紅心不跳,輕鬆將她抱起來往臥室去。
“我兩晚都沒睡好,陪我。”
“你確定是睡覺?”
“培養睡意。”
寧勉抬腳關上主臥門,抱著她轉過身,揚揚下巴:“你拴上門。”
餘湘斜他一眼,倒是很聽話的拴上門。
好吧,她也有點想他。
靈肉合一的歡愉契合度更高,是直達靈魂深處的快樂。
寧勉很喜歡讓她抱著,這一次添了個愛好,讓她在關鍵時候說情話。
餘湘則不客氣的在他背上抓了一幅地圖,他仿佛樂見其成,因這痛更加激動。
白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從燦爛白灼到日暮西斜夕陽燦爛。
睡睡醒醒,直到肚子餓了,又睡了兩小時不到的寧勉抱著她去衛生間,恨不得兩人片刻不離。
寧勉喃喃:“我現在更想把你裝在口袋裡帶走了。”
餘湘推開他,揚著下巴說:“膚淺。”
“但快樂。”
這倒也是。
到了廚房,寧勉也拉著她一起,昨天買回來的菜還算新鮮,他悠悠閒閒的處理青菜,時不時的看向餘湘,嘴角笑容不斷。
餘湘想起什麼:“你昨天切到的傷口沒事吧?”
說起這個,寧勉又想起她昨天冷冰冰的模樣,特意舉起手,讓她看已經開始愈合的手指:“喏。”
餘湘低頭看看,出乎意料的在他手指上親了親,溫涼柔軟的唇瓣仿佛帶了電流,讓他靈魂為之一顫。
寧勉在她抬頭的瞬間欺身上前,含住她粉潤的唇,近乎癡迷的吻過來。
“寧勉,我真的好餓。”
他停下來,胡亂在她臉上親來親去,在危險罐頭停下來,繼續去做菜,神情溫柔。
“今天菜不多,晚上一起去菜市場看看,明天買好吃的,好嗎?”
餘湘伸個懶腰:“我都三天沒出門了,哼,這還是你為軟禁我買的菜,看來沒用上。”
因為家裡沒有準備冰箱,天氣又熱,他們這兩天的作息非常不規律,該吃的飯沒吃,許多菜都壞了,剩下能吃的菜都是禁放的。
寧勉輕咳,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們儘快買冰箱,放心,我不會餓著你的。”
餘湘冷哼:“得了吧,你這意思是還有下次打算軟禁我?”
“倒也不是,我是覺得呆在家裡不出門也不錯。”
“我看你還是儘快出國吧。”
寧勉捏一把她纖細的腰:“小沒良心的,去幫我倒杯水。”
“喔。”
餘湘走出廚房,看到小烏龜在廚房門角落處,她隨便掃了一眼,隻覺得精神了些,不過也被這小烏龜弄的心煩,並未在意。
倒杯涼白開,寧勉雙手不動,眼神期待。
餘湘隻好端著杯子喂給他:“你也太……”
“嗯?”
“變化太大。”
寧勉輕咳,可能是恃寵而驕,不過,不能說。
餘湘送走水杯,在廚房和客廳之間來回溜達,她不用動手做菜,不耐煩呆在廚房,但寧勉總想在廚房看到她,導致她還沒坐到沙發上,人就喊她。
偶然的,餘湘又看到小烏龜趴在廚房門口,她抬腳跨過去,但小烏龜仿佛感知到了,往旁邊爬了爬,伸出腦袋看她。
餘湘雙手抱胸,嘖。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上章是演戲啊,演給長風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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