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一座混亂的城市。這是黑手黨的搖籃,是咒靈的溫室。
昏黃色的晚霞將整座城市包裹,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玻璃罩子,將所有的氧氣消耗殆儘後,迎來的會是死一樣的窒息。
路邊的野狗骨瘦嶙峋,一步一步拖著破敗的身體,還企圖在行人的手中搶奪一些能夠讓它活下去的食物,卻無一不被路過的行人一腳踢開。彆說是野狗,就算是人,也要為了活下去拚命掙紮。他們為了活下去,就算是從死人的嘴巴裡也會撬出來一兩口吃食。
伏黑甚爾看著眼前的少女,“那群咒術師找上你了?”
少女正在和一個小男孩玩鬨,聽見伏黑甚爾得到詢問,扭頭,朝他笑了。
火紅色的發絲猶如黑夜之中劇烈燃燒的火炬,金色的眼眸閃爍如火焰飄零的星屑。當她展開笑容,就仿佛看見了一隻照亮黑夜,由七月流火而成的飛鳥。
“他說,隻要去了東京的高專,我就可以遇到和我一樣看得見咒靈的人了。”少女說。
伏黑甚爾沉默片刻,隨後扯了扯嘴角,“隨便你。”
“老師是在擔心我。”流鳥笑道。
“沒有,你想多了。”伏黑甚爾想也不想說道。
“我感知到了。就算老師再怎麼強,也都是人類。隻要是人類,我就能感知到負麵情緒。”
伏黑甚爾被才穿了心思也沒有氣惱,隻是身子往後靠了靠,找個舒適的姿勢,說:“小心點禦三家。那裡沒什麼好的東西。”
流鳥歪頭,“禦三家是什麼?”
“到時候去學校你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小男孩將一隻白色的兔子放在了流鳥的手中,“姐姐,今天又多了一隻兔子。”
“嗚哇!好厲害!”
流鳥將兔子捧在自己的麵前。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頭頂,一個藍色的透明小電視上正在不斷滾動五顏六色的彈幕。
【嶽父大人好!這是我的彩禮,以後就用來迎娶小惠了!】
【前麵的滾呐!媽媽我不同意!】
【你們都喜歡小惠,那麼流鳥我就抱走了】
【空降成功!敢問這裡講的啥?】
【從遊戲爬過來的,讓我康康回憶殺裡的剪影是誰】
【甜嗎?不甜我走了】
【甜!超級甜!流鳥說上學,說明是校園日常甜番!】
【哈哈哈哈地獄笑話,哈哈哈哈,異能咒術是甜番】
[怎麼辦啊宿主,我看他們都好歡樂哦]係統帶著憂愁的聲音在流鳥的腦海裡響起。
“這不顯得他們很有活力嗎?”流鳥對係統說,“說明他們的情緒飽滿。”
[可是宿主,我們是要刀他們誒]
“不要一上來就說那些殘忍的東西,哪裡有上來就砸招牌的。我們得先讓他們入坑,等以後咱們混熟了,才好意思插刀子你說是不?”
[好像是哦,哈哈,宿主好懂哦。]
“還不是拜你所賜!”
說到這個,流鳥的火氣就上來了。當初剛剛穿越,隻知道要把彈幕給刀了。但是在小黑屋裡轉了一圈,發現係統什麼也不給,要扮演的動漫角色?沒有。要怎麼個刀法?不知道。就連這個角色和原作內的角色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
要不是流鳥本身就是一個遊戲黨,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寫劇本。
為了寫出讓觀眾們生不如死嚎啕大哭的劇本,流鳥絞儘腦汁,冥思苦想,終於將劇本寫好了!現在的流鳥十五歲,正是劇情開始的時候。
“哢嚓!”
玄關處傳來響聲。
伏黑甚爾聽見響動,站起身,對流鳥說:“世子回來了,你要和她見一見嗎?”
流鳥昂著頭,看著男人。她的笑容依舊燦爛,說:“不用了,我翻窗離開吧。”
伏黑惠扯住了正欲起身的流鳥,“姐姐,為什麼媽媽會忘記你是誰?”
流鳥聞言,拍了拍伏黑惠的腦袋。還不等她說什麼,伏黑甚爾一拳就打在了自己的兒子腦袋上。
“臭小鬼,流鳥的事情你少管。”
伏黑惠吃了一拳,下意識捂住腦袋,眼眶也紅了。
流鳥抓住機會,一個翻身就跳窗離開了。
下一秒,房間的門被打開。
伏黑世子走進來,看見捂著腦袋的伏黑惠,就知道又被丈夫欺負了。
她又氣又無奈,抱起了伏黑惠,“甚爾君,不要總是欺負小惠啦。”
伏黑甚爾抬起雙手,“是他自己撞牆上去的。”
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表演都不願意,充滿了敷衍的意味。
惠躲在世子的懷裡,感覺腦袋沒有那麼疼之後,就扯住了世子的衣角。
“怎麼了,小惠?”
“媽媽,你還記得流鳥姐姐嗎?”惠問。
伏黑世子麵露茫然,“流鳥是誰?是小惠新認識的朋友嗎?”
伏黑惠張口還沒說話,一邊的伏黑甚爾突然扯著嘴說:“噗!不知道是哪門子的朋友。”
自己的小心思被自己的屑老爹就這麼說出來,伏黑惠羞得麵部漲紅。
伏黑世子聽了,忍不住笑了。她打趣兒子,“小惠很喜歡那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