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禪院直哉似乎詢問過流鳥關於宮本家的事情,隻是後來流鳥否認了。你是五條家嫡子,也是未來的家主,關於宮本家的事情你應該比我還了解。”
“而上一次,流鳥被高層召見,我猜測,也可能與宮本家有關。”
夏油傑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的猜測,“流鳥這樣的狀況,或許就是因為宮本家的術式大苦悲造成的。”
五條悟這一次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掛在天花板上的吊燈。
宮本家在五條悟的記憶中隻能說是微弱得幾乎不存在。這種千年前昌盛,現在卻退出咒術界的家族,那些老頭子也不屑在他麵前提起。唯一能夠了解一二的,那就是記載了無數資料的書房。
正好,五條悟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沉悶的地方了,所以踏進去的次數一個巴掌還嫌多。
而在那為數不多踏入書房的時候,他倒是在餘光中瞥見了一些東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觸及到那幾個字的時候,本能地移開視線,好像是在排斥著什麼。
“悟,這件事情,可以拜托你嗎?”硝子突然問。
她的神情疲憊,濃重的黑眼圈在眼眶下盤踞,幾乎沒有消失過。
哪怕身體已經在叫囂著休息,但是家入硝子完全不想去尋找溫暖的被窩。
完全睡不著。
當她看見趴在五條悟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女時,硝子差點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
曾經的每一個普通的日常在腦海中飛速劃過,在最後定格成了一張溫軟如草莓的笑容。
不要出事啊,一定不要出事啊。
所以,隻要有可以將流鳥掙脫痛苦的方法,就要抓住。
“這是當然的吧。我可是流鳥的摯友誒!”五條悟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你們不許孤立我!”
硝子聞言,與夏油傑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啊,謝啦,流鳥的摯友五條悟。”硝子說。
於是,第二日淩晨,五條悟就離開了高專前往五條家本家。
回到五條家的五條悟,全然不管那些詢問他星漿體的老頭子,直接繞過他們就進入了書房。
作為即將在不久就會成為家主的五條悟,還沒有什麼人敢站出來煩他。
“宮本家……”
他翻過一層一層的書架,尋找著那記載著宮本家的書籍。
六眼的無死角視覺在這個時候了幫助,不出片刻,五條悟就找到了。
那是一本厚度隻有小指寬的書,書麵已經破舊泛黃,甚至有著明顯被蟲蛀的痕跡。封麵隻能勉強在上麵看出“宮本”兩個字,其餘的介紹一律不清楚。
五條悟翻開第一頁。
“咒具大家族?”五條悟擰起眉頭,繼續往下翻看。
後麵的字跡依舊模糊,斑駁的痕跡把完整的文段蠶食了好幾部分,隻能依稀從中看見一些字眼。
其中,“咒具”,“逐陽姬”以及“紅曳”幾個字眼被提及得最多。
五條悟猜測,這個逐陽姬便是那個製作了繪象子的咒具師。
他繼續往後翻,卻發現特級咒具紅曳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與之相反的,是逐陽姬出現的次數頻率在增加。
而後麵這段文字也不知道為什麼保存的相對較好。大致翻譯下來,那就是“今日與逐陽姬遊玩,很開心”“逐陽姬那日與我說話”“逐陽姬對我笑了”“逐陽姬今日不願見我,而是見了好友”這樣類似於發牢騷的話。
發展到後麵,完全變成了一個逐陽姬迷弟的日記,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愣是沒有說出逐陽姬長什麼樣子。
或許是書本泛黃,也可能是書房的空氣沉悶,五條悟突然覺得有些排斥這本書。再看往後的文字,內心也生出了一股煩躁的感覺。
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抗拒著什麼東西。
“等我看完就把你燒了。”五條悟惡狠狠瞪了一眼書,又繼續往下翻。
書本並沒有多厚,再加上諸多的破損,因此能看的東西並不多。他不過又往後麵翻了幾頁,便翻完了。
隻是在最後一頁,這位寫了書的作者還說自己千辛萬苦終於畫了一幅逐陽姬的畫像。雖然想要轉送給逐陽姬,卻被拒絕了。於是隻好用來睹物思人。
五條悟更嫌棄這個千年前姓五條被逐陽姬迷得不得了的作者了。
喜歡就去求娶啊,在這裡寫日記逼逼叨叨,看不起你!
心裡這麼想著,五條悟放下書本之後就去找了所謂的畫像。
又是不知道翻了多少書,總算是在一個塵封已久的箱子裡找到了一卷畫像。
他將畫像拿出來,然後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將畫像放在上麵,攤開。
當五條悟看見了畫像的全貌時,他愣住了。
驕陽似火,豔光四射。
火紅色如同炎日的長發垂入清水,蕩漾的波紋扭曲了一切繽紛的繁花。和服潔白勝雪,那蜿蜒而上的緋紅色花鳥繪好似下一秒就要帶著她隨風而去。
逐陽姬,其耀眼之美麗令炎陽逐而黯淡。
那熾熱而直白的愛意更是於畫像中撲麵而出,仿佛將五條悟也拽入了一千多年前,於驕陽之日,向那久負盛名的逐陽姬傾訴滿腔情愫。
五條悟蹙眉,抬手輕輕按壓自己的心臟處,感受著強勁而有力的心跳。
他盯著畫像,尤其是麵部的位置。
這是畫像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本該描繪了逐陽姬容貌的臉部,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