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大老粗大老粗的叫彆人,不禮貌。”宋知婉皺皺眉頭,教育了一句。
就算真的是事實,那也沒必要去談論這些,這是家境造成的。
周時譽都沒嫌棄她是資本家,她也沒必要去嫌棄這一點。
宋知竹被說了一句,小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翻了個身,不和宋知婉說話了。
大姐真討厭,搞對象了也不和她說。
宋知婉見她如此,心裡還在想那通電話的事情,遂又問了句,“你還沒和我說電話的事情。”
被窩裡傳來悶悶的聲音。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都瞞著我,你自己去問大哥好了。”
還耍小脾氣了。
宋知婉看問不出什麼,索性等到第二天上班吃早飯前,找宋安清問了情況。
宋安清推了推銀絲邊眼鏡,淡淡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人,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你剛換崗位,正是適應的時候,就沒和你說。”
“什麼時候打來的。”宋知婉抿了抿唇問。
宋安清說了個時間。
宋知婉沉默。
都已經是一個禮拜前了。
這一個禮拜,周時譽都沒有再打來,看來是真的放棄了,打電話給她有可能就是想要說這些的。
宋知婉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可能是鬆了口氣,但也有可能更多的是失望吧。
原來周時譽和上輩子的追求者,也是一樣的。
喜歡的不過是她這張臉,可為了這張臉,要搭上自己的前途,那是傻子才會乾的事情。
宋知婉心裡這麼想過,也覺得周時譽做的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
但或許是那天告白的時候,周時譽的樣子和語氣太過於堅定,以至於她的內心,好像真的有點說不出的……期待?
她沒再問下去。
轉身就去上班了。
兩人的對話,被剛收拾完出門的唐菲聽到。
她蹙起眉頭,走在宋安清的身側,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和大妹說實話。”
宋安清語氣很淡,“她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以為真的能成?到時候受委屈的還不是咱們家大妹,算了吧,我們家不需要攀附這些,不用大妹去犧牲自己的幸福成全我們。”
唐菲皺眉,“你太固執了。”
不懂得變通。
這就是宋安清。
她其實覺得宋知婉要是能有個軍人做丈夫,對她本人,對宋家都是好事。
奈何。
宋安清再三警告,讓她不要透露半點口風。
唐菲隻能繼續充當隱形人。
又過了幾日。
宋知婉特意安排了假期,帶著龍鳳胎去了一趟考場踩點。
之前還覺得小題大做的宋安瑜,在經曆了一趟非人的行程後,立馬改口大姐英明神武了。
宋知婉瞥了他一眼,夏天天氣熱,小夥子的額頭上已經有了汗,估計也是真累到了,要不然也不會改變先前的看法。
不過她看了那個考場也是多了幾分擔憂,路不好走,也沒有直達的車子。
公社路上也不怎麼熱鬨,溜達了一大圈,才看到了一家招待所。
宋知婉想了想,又敲了附近一家農戶的門。
回去之後。
宋知竹繪聲繪色的在家裡,把考場的惡劣環境說了一遍。
老太太有些擔憂,“那要是影響你們考試怎麼辦?”
去一趟竟然要這麼久。
宋知竹嘿嘿一笑,“放心吧祖母,大姐找到了一戶人家,已經跟對方說好了,我們給住宿錢,到時候我和小瑜提前一天過去住,直接在那邊住三天。”
“附近有吃的店麼,你們在那邊住三天行不行,要不讓劉媽跟過去?”
聽到老太太的話,宋知婉忍不住開口,“彆人都是這麼考的,小竹和小瑜總不能搞特殊化,本來他們身份就比較敏感,要是再讓劉媽跟過去,彆人會怎麼想?”
“這些您彆操心了,那戶人家是個老實人,家裡有個老太太做飯,答應了順便給小竹和小瑜做一日三餐,算在住宿裡麵。”
老太太也覺得自己心急了,點點頭讚同了宋知婉的話。
這個事情算是解決了。
宋知婉還想著彆的事情,臨了又去找老太太單獨談話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一遍。
老太太擰起眉頭,“你和老大的都沒卡,小瑜和小竹的也不應該吧。”
“今時不同往日,幾年前是什麼情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祖母您難道沒感覺麼,”
宋知婉知道老太太還是不願意往那方麵去想,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提早去想的,“萬一被卡了,這說明情況該有多嚴重,到時候她們拿著高中文憑,也不知道能不能分配工作。”
要是不分配的話,總不能在家一直待著,那就得想出路。
最重要的還是她們家的成分問題,出路自然比一般人還要少,現在提前未雨綢繆,當然好過事後再去補救。
老太太沉默許久。
才看向宋知婉,感慨道:“婉婉,你長大了,是祖母老了。”
說到這,老太太轉身走向了書房牆體前,上麵掛著一幅字畫,她將那副字畫取下。
宋知婉隱約猜到老太太要做什麼,她看著那牆體光潔,卻也不做聲。
等到老太太不知道觸碰到了哪裡,原本平整的牆麵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坑。
裡麵是一個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