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狼群總計三十頭野狼,非常凶殘,每一頭的戰鬥力極強。三十對六,約等於每個人要對付五頭狼,人類一方沒有占優勢。

最初用火把、厲聲震懾等手段威嚇狼群,但它們沒有遵從動物怕火的本能立刻退去,反而凶性被激發出來。

追逐廝殺持續了半個時辰。

狼群一頭頭死亡與重傷,但侍衛們也慘死三人。最後,四頭野狼圍攻胤禛與胤禟,那些狼有不同程度的傷勢,但就是不死不休。

“皇上已經派人來取走了您昨天穿的衣物。”

蘇培盛也被傳召去問了話,要不是四爺的衣服上沒有任何問題,隻怕他已經挨了一頓板子。

“聽消息,初步判斷問題與馬匹有關。這一回,您騎的不是府邸的馬,是圍場裡的新馬。”

具體有什麼問題,調查尚未結束。蘇培盛也不能從康熙皇帝那裡了解更多事。

武拂衣默默將這些情況都記下來,“蘇培盛,你說出事的圍場西邊還會有些什麼呢?”

這問題把蘇培盛給問著了。他沒有去跑馬,雖然跟著四爺每年來塞外,但沒有去實地勘察過。

“西側是平地草原,少見樹林。主子恕罪,奴才不知那裡有沒有異常之處。”

都是平地草原,那也不錯。

武拂衣暗道也虧得草原上都是草,無法做太詳細的定位描述,之後去康熙麵前陳述事發經過,可以說得不夠具體。

否則,要她如何稱述事發經過?難道說刺激大發了,全部忘了?

這種失憶的借口,可不能輕易用。如果太醫給了診斷,根本沒有傷到頭部與其他要害,怎麼就能失憶了。

雖然遭遇狼群圍攻被逼到生死邊緣,但四阿哥不可能因此就被嚇到失憶。

儘管不清楚具體年份,但武氏的記憶中,康熙三次親征噶爾丹是帶著幾位年長的皇子們一起去的。

胤禛很可能上過戰場。殺場都經曆過了,對猛獸圍攻不一定會成功活下來,但要說被驚嚇到沒了記憶就是胡扯。

這根本不可能,也不符合昨天殺狼的表現。

一旦被認為有不過於不符四阿哥的表現出現,等待她的可不隻是被跳大神驅邪,逼供、圈禁、監視等等說不定會輪番上演,然後彆想自由了。

何況,昨天還有胤禟在場,讓人沒法編造不靠譜的瞎話。

即使真要裝失憶,也要再做一個以假亂真的局。而要表現出不同性格,也要徐徐圖之。

可彆說穿成皇子是福氣,尤其是半道穿來。

問題來了,胤禛在哪裡?

畢竟這次不是死亡後重生,靈魂穿越就在呼吸之間發生。

八月初二的午後運河上空打雷,今天是八月初三,也就是說時間該是同步的。她在昨天下午穿入這具身體,胤禛會不會是互換穿到了武氏的身體裡?

答案隻有去了京城才能驗證。

兩人雖然算不上相差十萬八千裡,但現在一個在塞外一個在運河。

沒有身體的記憶,不知道誰是可靠的幫手。

哪怕是蘇培盛,也不能輕易讓他去調查客船的情況。眼下是敏感時期,圍場裡鬨出了血案。萬一他背後有第二位主子,這不是就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胤禛活著嗎?兩人能換回來嗎?換回來後,又會不會不定時再交換?

諸如此類的一係列問題,不知有沒有人能解答。或該說,這件事能被第三人知道嗎?

“更衣。”

武拂衣掀開了被子,心裡閃過一堆問題,麵上毫無異色。

人醒了總要是去見康熙的。讓父親主動來看兒子,這事不必在皇宮裡奢求。

蘇培盛見狀立刻道,“主子,皇上吩咐等您醒來不必去請安。剛剛您叫奴才時,門口已有侍衛趕去皇上營帳通傳了。”

此時,就聽賬外響起侍衛們的請安聲。“奴才洪德,恭請聖安。”,“奴才王峭,恭請聖安。”

簾帳被梁九功掀開,康熙來了。

康熙開口就是讓四阿哥不必請安。“你彆亂動,左腿還傷著。這段時間不許跪,小心傷口崩裂。”

“謝汗阿瑪恩典。”

武拂衣當然知道傷了腿不該亂動,以她的本意肯定不想折騰,但總得表現出主觀上想要行禮接駕的姿態。

接下來,就是飆演技的時刻。

不知道胤禛以往如何與康熙相處,是不是會直視皇上的眼睛?

當下,是考驗臨場發揮了。

一個人經曆生死蘇醒後,乍見父親會有什麼樣的情緒?可以是依賴感。

但這人又不隻是父親,更是皇上。己方更不是小孩,更是習慣性少言的成年人。因此,依賴迅速被收斂,有千般話語也不必再說。

武拂衣抬眸望了一眼康熙,又極快垂眸似乎無事發生。

康熙心中歎息,早些年指出四阿哥喜怒無常而感情用事,是該戒急用忍。胤禛聽進去也改了,但變得冷麵少言。

此時此刻,一個眼神到底透出了四阿哥內心的柔軟。對父親的依賴卻又必須堅強,懂事的讓人有點心疼了。

“胤禛啊……”

康熙拍了拍兒子的手背,很快就掩下那一縷心疼的情緒。

反倒是誇獎起來,“你這次做得好,臨危不懼得以狼口脫險。朕看了野狼的屍體,四頭狼都是一刀斃命。以往瞧你不善騎射,這回倒是猶勝你大哥。不錯,是好事啊。”

真是好事?

武拂衣聽著康熙宛如真誠誇獎的語氣,這人真的沒疑心四阿哥以往在騎射功夫上故意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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