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娣:“你彆多想, 就當這是一件特正常的事,現在這樣也躲不了不是,脫都脫了, 好歹也要繼續吧?彆慫。”
指尖停在係帶前略微一頓, 終是鼓起勇氣, 將衣側的係帶儘數解開。
衣襟散落,簡娣的聲音猶在耳畔。
“你要是真覺得尷尬, 就把自己當姑娘。”
耳內一陣嗡嗡地轟鳴聲, 裡衣解開的刹那, 無意中瞥見肩頭裸|露的肌膚, 盧仲夏忙閉上了眼, 心中不禁苦笑。
簡姑娘話雖如此,但眼下這要他怎麼把自己當成姑娘。
他雖閉著眼, 一想到剛剛無意中的一瞥,從前看過的話本和圖冊的中的場景畫麵便不斷在眼前浮現。
簡姑娘的肩膀和他很不一樣。
少女的肩頭細若羊脂, 堆雪似的白,比他的肩膀要窄上許多,好像隻要伸出一隻手,便能輕而易舉地攬入懷中。
盧仲夏:!!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盧仲夏又羞窘地不敢再動了, 心裡已將自己的唐突和冒犯斥罵了無數遍。
簡姑娘全心信任於他,他又怎可想那齷齪之事。
盧仲夏一閉上眼, 簡娣眼前也隨之一黑。
一猜就知道盧小哥這又是害羞了, 簡娣提醒道, “繼續。”
現在她也不得不直接,假如她現在也害羞地說不出話,等到水冷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這澡都不一定能洗得起來。
麵對此情此景,盧仲夏在心中低聲念了句從前俞瑉教過他的清靜經。
不能多想,心中不能有雜念。
便如簡姑娘所說,隻當這一切是正常的,否則便是唐突了簡姑娘。
手往下,將心一橫,解開了裙上的係帶。
感覺到裙擺從腰間滑落的刹那,盧仲夏臉紅到了近乎頭頂能冒煙的地步。
裙子褪下,任憑簡娣如何說,盧仲夏都不願再睜開眼。
“在下閉眼也能行,斷不能冒犯了姑娘。”
青年已經羞得麵色通紅,卻還是努力為她著想,生怕唐突了她,矜持自守的模樣有點戳中了簡娣。
簡娣歎了口氣。
麵對盧小哥這種小君子,她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盧仲夏閉著眼,動作飛快地將身上剩餘的衣物儘數褪下,指尖甚至都不敢觸碰到簡娣的肌膚和頭發一絲一毫。
當將衣衫儘數褪下時,盧仲夏才睜開眼,麵色通紅,卻肅著臉抿著唇角,一邊望著麵前的一扇素屏,一邊跨入浴桶。
不過,這嚴肅的神情在下一秒就崩了個一乾二淨。
因為視線完全不敢往下移,盧仲夏差點當著簡娣的麵一頭栽進浴桶裡。
手猛地扣上桶緣,忙穩住了身形,卻在這一瞬,無可避免地瞥見了春|光。
剛剛扣住桶緣的手一滑,這回,盧仲夏完完全全地一頭栽進了水裡。
簡娣:“……”
“咳咳!!”
嗆了一大口水,盧仲夏扶著桶,咳嗽了兩聲,被水浸濕的發絲濕漉漉地貼著緋紅的麵頰,
“簡姑娘……”都這幅模樣了,他還在和她解釋,“在下……在下剛剛並非有意。”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著盧仲夏眼含羞愧,身上還直滴水的模樣,簡娣一陣頭疼,“現在去叫花枝吧。”
簡娣平常不大習慣彆人服侍她,除了梳頭她梳不好要丫鬟幫忙外,穿衣洗漱這種事都是自己在做,偶爾穿的衣服麻煩了些,才讓花枝搭把手。
現下把花枝叫來,花枝也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姑娘發了話,便也就儘量去做了。
不過,盧仲夏好像也適應不了一個姑娘給他洗澡。
花枝看他汗水黏在脖頸上,正要上手幫他捋起來,盧仲夏下意識地躲了一躲。
花枝手捋了個空,疑惑地問,“姑娘?”
盧仲夏頓了一頓,好像又給自己做了番心理準備,“沒事。”
花枝拿著澡巾子,還沒擦上兩下,盧仲夏便又忍不住側了側身子,在她手下就僵硬地像塊木頭。
盧仲夏平日裡也是自己洗澡,從不使喚玉豆、玉藻和其他小廝,更彆說使喚花枝,花枝的手每每擦過肌膚,和自己碰到皮膚時是全然不同的兩種感受,但這種感受使得他格外無所適從。
想到簡娣的話,盧仲夏抿著唇努力忍著,但當花枝手一路往下,停到胸前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且慢。”
花枝聽話地收了手。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