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無。”盧仲夏眉頭輕蹙,“簡姑娘可還記得我前些日子在淨業寺的話?我想同姑娘約一日,去杜苓家中瞧瞧。”
想來……盧仲夏袖中五指輕攥,心中噗通噗通直跳。
就算如今不好見到簡姑娘,但隻要能將簡姑娘約出來便可。
思及此處,盧仲夏垂眸靜靜地想。
或許爹曾經同他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他曾經說過他太過藏鋒,年輕人不顯鋒銳有時候是好事,但有時候則會壞了事,藏鋒太久鋒銳是會鈍的。
如今也是如此,倘若一直溫和無為,到底不符合他的性子了。若不是瞧出簡姑娘喜歡他麵紅赤耳的模樣,他也不會常常紅著張臉,也不會顧忌著簡姑娘,將自己的鋒芒收斂得乾乾淨淨。
盧仲夏苦笑。
現在他可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著他的藏鋒,簡姑娘好像真的將他當作了懵懂純真之輩,從未想過男女情意。
他斷不會去做有違仁義之事,但他也並非真正的純真懵懂之輩,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而如今,現下,也打算努力去促成他想做的事。
盧仲夏確實提議過去杜苓家裡走一趟來著,簡娣點點頭,“你想好是什麼時候了?”
麵前的青年士子斟酌了少許時候,溫和地征求簡娣的意見,“我三日後休沐,不知姑娘那時可有空閒?”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盧小哥你知道杜苓家中在哪兒了嗎?”
盧仲夏唇角一彎,頓時笑開,“我問過在刑部觀政的同僚,已知曉她家中所在。”
“三日後辰時三刻,簡姑娘便在南安坊門前等我,到時你我再一同趕去杜苓家中如何?”
她都沒什麼問題,盧仲夏這麼說,簡娣當即便同意了。
“倘若沒事,我就先離開了,我表哥還在等著我。”簡娣道,她和吳承澤關係其實也說不上太親密熱切,她也不好讓真的讓他等久了。
“簡姑娘這位表哥,”掩去眸中情緒,盧仲夏終於輕聲問了出來,“在下怎麼之前一直未曾聽簡姑娘提起過?”
簡娣一直沒有弄明白眼下怎麼個情況,雖說盧仲夏叫她來是和她說杜苓的事,但她總覺得不止因為杜苓。但究竟因為什麼,簡娣也想不出來。
麵前的青年,烏發墨鬢,眉眼溫潤,正靜靜地等著她的一個解答。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對於她的事,他一直很尊重她的隱私,基本上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也不會對她多加乾涉。
吳承澤的事畢竟也沒什麼可瞞他的,簡娣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一股腦地全和盧仲夏說了。
“他是我……娘……”簡娣遞了個眼神,示意盧仲夏你懂得,“那邊的表哥,和我並無什麼血緣親情,關係隻能算作不冷不熱吧。”簡娣道,“沒什麼可說的,故而我也沒提。”
她說完,就看到盧仲夏微微笑了一笑,“原來如此。”
“我今日同蘇姑娘來此。”等她說完,盧仲夏忽然開口。
“誒?”
“乃是因為娘親之事,”盧仲夏道,“此事,想來簡姑娘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