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過來表深情,想和她破鏡重圓。簡娣自覺她還沒這麼大的魅力能讓姚鑒對她念念不忘,和離後幡然悔悟。依姚鑒無利不起早的性格,其中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但簡娣她也隻能能避就避。
後門平日裡走得人少,簡娣推開門,隻看到一條收拾的乾淨齊整的小路,因為落了雪,更顯得清靜,也正因為清靜,便襯托得小路上的人格外顯眼了起來。
見到她出來,本窩在牆根的一個小廝猛地跳起來,像隻老鼠一樣頓時竄得無影無蹤。
簡娣默默地停下了步子,站在了門前,沒有在往前多邁一步。
因為這個時候,她就算走得再快也來不及了。
姚鑒這貨竟然還安排了人在後門堵她,好通風報信。
她安安靜靜地站了沒一會兒,果然就看到一輛馬車趕了過來,停在了小路前。
車簾一掀,從車中走出個藍衣的男人來。
熟悉的桃花眼一彎,姚鑒輕浮地笑了笑,“阿娣,許久未見了。”
眼看躲不過,隻有硬著頭皮上,簡娣乾脆抬眼看向了他,“我也沒想到和離這麼久了,你竟然還會來找我。”
“那自然是因為痛阿娣分離後,難耐相思之苦,才厚顏來此,想再一睹芳容。”
活這麼大,頭一次直麵彆人說這麼肉麻的話,簡娣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寒顫。
從和離過後,她就沒見過姚鑒了,今天一見,看起來他過得不錯,完全沒看出任何難耐相思之苦的痕跡。對於姚鑒這種情話信手拈來,情史豐富,生活浪蕩的,簡娣十分清楚她應付不來這款,故而壓根沒搭理他的情意綿綿。
“那你現在也已經看到了,我過得不錯,假如沒有旁的事,你現在就能離開了。”簡娣指指巷口,“你看我倆現在都已經和離了,既不再是夫妻,那便是生人,孤男寡女,於理不合,影響多不好。”
姚鑒微微一笑,“你我畢竟曾為夫妻,也曾同床共枕,親密無間,如今阿娣你翻臉不認人,是不是太過無情?”
“我這是實事求是。”
“我今天前來,確實不是為了隻瞧你一麵的,”盯著她看了半晌,姚鑒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又轉頭笑道,“天冷得很,待在這兒難免會染上風寒,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我已特地為你備了一輛馬車,香車才好配美人,就不知佳人願不願意賞這個臉。”
或許是因為五官俊美的緣故,他的笑看起來十分真摯,使旁人心中頓生好感。
“如果我拒絕呢?”
姚鑒麵色不改,嘴角仍噙著抹笑意,笑吟吟地說,“聽聞阿娣同翰林院一位盧姓的庶吉士關係倒很近。”
“倘若你不願,那就隻能希望你再多多考慮了。”
簡娣:“你在我家門口威脅我?”
“威脅此話說得難聽了。我隻是好言相請,想來你也不願弄得太過難看。”
“是誰告訴你我同那盧姓的庶吉士相識的?”
“讓我想想。”簡娣問,“是蘇玉靜?”
也隻有蘇玉靜曾經見過她和盧仲夏。
姚鑒笑而不答,隻是說道,“你竟未曾否認你與那庶吉士相識,倒讓我很好奇。”
“我否認那也都有用才行。我假如真與那個庶吉士有關係,不正中你下懷,我假如與他無關,你現在既然已經用他來要挾我,在你心中已經有了你自己的想法,任憑我如何解釋,也是在白費力氣。隻要你想,我和他之間便一定有關係。”
姚鑒卻突然歎道,“阿娣,你比之前聰明了許多。”
“聰明的人向來都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他笑了笑,風姿端正的作了個揖,“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