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 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唔……”簡娣頭疼地扶住額角,撐著床,慢慢地坐了起來。
她記得她倒下去的時候是在桌前, 是盧仲夏把她挪到了床上嗎?
想到盧仲夏,簡娣費力地睜著眼去搜尋盧仲夏的身影。
阿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對上了盧仲夏的眼。
他俯下身, 麵帶擔憂地注視著她。修長的眉眼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弧光,麵容愈加似玉質。
“我沒事。”簡娣甩了甩腦袋。
就是頭有點兒暈。
“我是怎麼回事?”簡娣扶著頭,艱難地問,“這酒度數太高了?”
盧仲夏雖然不知道度數高是什麼意思,但也能猜出七八分, 他有點兒擔心她, 蹙眉道, “許是酒太烈了,我扶你躺下先歇歇。”
她酒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簡娣心裡納悶。就算再差也不至於一口就倒啊。不過她頭實在太暈了, 根本沒辦法細想, 一想就覺得頭更疼了。
聽了盧仲夏的話, 簡娣又躺了回去。
他扶著她的手臂,動作很輕,但簡娣能清楚地感覺到從胳膊布料上傳來的炙熱體溫。
不對。
眼看盧仲夏脫了靴一同上了床, 簡娣一個激靈,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大半, 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瞪大了眼。
“怎麼了?”盧仲夏疑惑地反問。
青年神色十分正直, 也十分坦然平和。
簡娣企圖用眼神示意。
她想問他怎麼上床了,可這話簡娣她不好意思問出口。畢竟是成親了,盧仲夏和她一塊兒睡也是理所應當的。
隻是盧仲夏看起來似乎真的沒往彆處想。隻當她是又覺得頭疼了。
猶豫了一瞬,便伸出手來幫她揉了揉。
他指尖觸碰到她額角的時候,很燙,燙得簡娣心裡一顫。不過,盧仲夏手法卻很好,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按摩在穴位上,腦袋中那陣陣的暈痛頓時減輕了不少。
“唔……”簡娣舒服地長舒了口氣,鬆了防備,安心享受著盧仲夏給她做的馬殺雞。
“酒不要再喝了。”盧仲夏輕聲道,“禮到了,就足夠。”
“嗯。”
屋裡便陷入了一片安靜中,靜得隻能聽見燭花爆裂聲,以及她和盧仲夏的呼吸聲。
空氣都好似變得凝滯與悶熱了些。
按著按著,從指尖傳來的溫度,卻越來越燙。
盧仲夏突然鬆開了手,聲音乾澀,“可好些了?”
簡娣才看到他麵色不知何時紅了,眼神閃躲,不敢看她,也不敢再繼續按揉下去。
這就算是再沒性經驗,此刻簡娣也懂了。
畢竟是同處一張床上,他肯定是在給她揉額頭的時候,腦補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