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css=tent_ul>
包養沒到位,購買未夠比例,顧燁暫時對你停服三天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對麵的班納特打斷了:“住口,你如果再這麼繼續編造瀆神的謊言,就算你是參與了這次偉大戰鬥的騎士,寬容的神明也將不會再給予你任何仁慈。”
“瀆神的下場……作為聖騎士,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說真的,作為光明教廷的聖騎士,說出那樣離經叛道的話,要不是身上還有著戰功,怕是連被貶謫寬恕的資格都沒有,而是直接被絞死。
“可是……” 顧燁想繼續再說,但看麵前班納特的表情——那和看曾經最不屑的瀆神者一模一樣的表情,他最終沒繼續往下說。
可是他明明就看到了啊。
在那片由天使和惡魔共同構築出來,傳說中應該是隔絕內裡所有魔法傷害、避免殺死地麵上戰作一團的人類與魔物的濃霧之中,他分明看到了那本該廝殺在一起的雙方站在一塊聊天。
他們指點著下方的血腥戰場,說著說著居然還露出了一個笑來。
那片隔絕魔法的濃霧在以往甚至能隔絕聲音,可這一次,顧燁哪怕和那片“戰場”遠遠地隔著一段距離,他卻依然能清楚聽到裡麵的談話。
顧燁甚至還看見了自己某位戰死的同僚變成了他們嘴裡的笑話。
或許是他眼裡的驚訝與憤怒太過清晰,隔著那片在他眼中已然變成透明的霧靄,他與那位天使對上了視線,並清楚看見了對方眼底的不屑。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顧燁可能會覺得這隻是自己的錯覺,認為這隻是惡魔挑撥離間的惡劣把戲。
……畢竟那片霧在此之前沒人能看透並聽到裡麵的聲音,其中也包括他。
直到戰爭結束並取得勝利後——當然,這個橋段他也曾聽那些家夥提起過,甚至還看到了其中的幾位發現戰局大幅朝魔物傾斜後,朝著站在後方的魔法師下手,那位與他完成了一個對視的天使高高地飛在空中,遙遙地指著他,說:“可惜那位黑發黑眼的聖騎士,現在已經被黑暗徹底侵蝕了。”
經曆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他的語調依舊輕鬆寫意。
……以前的顧燁可能隻覺得這是他實力強大,今天看到那些東西後他倒是清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所幸他才參與了這一場驅逐魔物、奪回領土的戰鬥,儘管那位天使對他很不滿意,但看在他也是這場戰鬥的功臣之一,最後在壓著他跪下給神明道歉,並給他灌了幾瓶聖水、施了幾個淨化術後,最終草草結束。
而作為心智不堅的瀆神者,他所有的功績被抹削,在被勒令不得進入王都參加慶功宴後,他被命令前往了距離王都、距離那位天使格外遠的偏僻城鎮。
和相對安逸的王都相比,那裡雖然離主戰場有一段距離,但那也能算是緊鄰魔物的戰爭的第一線。
他將永遠留在那裡,為虛偽的神而戰,洗去所謂的罪孽。
可能是那位天使也並沒有把他這樣的一個聖騎士當回事吧,在聽到這樣的一個判決後,對方隨意給了他一個和不久前在濃霧裡看到的、如出一轍的不屑眼神,就寬容又或者說是無所謂地轉身離開了。
或許是覺得他最終不會再留著礙自己的眼,又或許是覺得他早晚會死在那樣的戰場上。
在那之後,他也就此開始想過很多事情。
比如說這明顯該是對立的天使與惡魔之間的異常關係,比如說這些在故事裡聖潔的天使可以與惡魔比肩的惡劣行徑……顧燁越想越多,就越想越心驚——
假如這些神的眷屬對為他們而戰的聖騎士都是這樣的一副態度,那麼他們所信仰的光明神呢,他對他們是否也是這樣一幅惡劣的態度?
那位神明是否也和這些天使一樣,私底下和那據說是死敵的黑暗神關係還不錯?
……畢竟假若神明不是這樣的一個態度,那麼他的那些眷屬也不該會以這樣的態度來麵對他們。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但那些所謂的神其實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騙子。
自此,他曾經的信仰徹底破裂,淪為了一個笑話。
當然,最讓他痛苦的也不是這點。
在發現了不對勁後,他有試著用稍微和緩一點的語言來向自己的同伴暗示這一點,畢竟他也不想看見自己的這些戰友為了一群騙子賣命。
他在精挑細選過後,選擇了一位平日裡看著對神沒什麼感情,隻把聖騎士當做是一個糊口職業的朋友。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那個朋友還是用一副難以理喻的表情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往日裡最不屑的瀆神者,最後還給他多灌了幾瓶聖水。
就更彆說其他人了……
而他也靠著修整的借口一直賴到了今天——這個本該進入王都接受慶典的日子,在之後,他必須得轉身離開,前往他被任職的偏遠城鎮。
他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留下來了。
顧燁看著對麵的班納特一臉警惕的模樣,最終放棄了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
……說真的,他都開始擔心自己如果再這麼繼續說下去,能不能安全離開王都範圍了。
“行吧,那我走了。”顧燁上馬,拉著韁繩調轉方向。
擔心眼前這位信仰混亂的同僚直接潛逃再次犯錯,班納特提醒道:“慢走,記得務必按照我們給的地圖上的路線走,如果有哪裡沒傳來消息,你可是會被按照投敵罪來處理的。”
顧燁:“我知道的。”
“那再會,他就麻煩你們了。”說著,班納特對不遠處站著的負責押送的衛兵說道。
衛兵自然也聽說過班納特的名字,謙虛道:“應該的應該的。”
看著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在大戰過後,就這麼近乎是屈辱的離開,儘管不滿對方的言辭,但此時看著他的背影,班納特還是不由有些心軟。
最後,班納特還是沒能維持住自己的冷漠,對著顧燁喊道:“顧燁,你在那邊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如果以後還有可能的話,我會想辦法爭取讓你回到王都裡來的。”
顧燁沒回頭:“不了,謝謝,就算是以後回來,我也不可能會這麼回來。”
班納特見狀,沒忍住又歎了口氣。
希望未來顧燁還能變回以前那樣虔誠吧。
……
儘管顧燁犯的瀆神罪確實嚴重,但攝於對方還曾是個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的聖騎士,士兵對他的態度還算是不錯,對待他也不像是對待尋常犯人那樣嚴厲。
他就這麼離開了王都,而幾乎是在他胯/下的馬後蹄踏出王都地界的刹那,一個冰冷僵硬的聲音就突然響在了他的耳邊。
“神明皆是騙子,真理儘是謊言。孤獨的殉道者啊,是否要召喚異世的勇者,為你而戰?”
附近,其他聽到這邊動靜的玩家見狀紛紛朝這圍攏。因為最開始便約好了“借衛兵之手把魔物一鍋端”的計劃,他們來的也算是迅速。
於是,才見證了一位流民英勇赴死的衛兵很快就在這個不同尋常的夜晚,看見了更多能讓他們覺得畢生難忘的事情——
那些才在不久之前提醒他們“魔物將至”的流民循著火光聚攏而來,他們無畏地上前與魔物戰鬥,手上甚至都沒有稱手的武器,以至於有幾個隻是拿著掉落在地上的流矢來與裝備完善的魔物戰鬥。
腥紅的血濺落在旁邊不斷跳動的紅色火焰之上,火舌舔過那些哪怕在人生最後一秒仍在奮戰的勇士的殘軀,讓他們的麵容最終歸於無法辨認的平靜。
油脂燃燒的難聞氣味仿佛隔著高聳的城牆,傳到了他們鼻尖,最終熏出眼淚來。
在不久之前,他們從這些流民口中得知了“魔物夜襲”的消息。而在那時,他們從未想過未來會有這樣淒絕的戰鬥,隻當這些流民在那之後就會記著藏好。
以血肉之軀作為指引,以生命作為賭注……怎麼會有人這麼傻呢。
城牆上,有衛兵忍不住對著城牆下的這些流民喊出聲來,聲音嘶啞:“夠了,沒必要的,你們沒必要這樣的。”
以他們以往的標準來看,最好是能直接把所有魔物儘數絞殺,這樣才是最安全的選擇。但是今天,他們卻寧可放跑這些魔物,也不希望再看到那些同胞喪生。
但是那些流民顯然沒理他。
玩家興奮地搶過魔物手裡的武器,那幾張笑得開懷的臉成為了這些魔物最終的夢魘。
有玩家沒聽到衛兵喊的是什麼:“剛剛那NPC說的什麼,是不是來任務了?”
旁邊的玩家:“他讓我們彆繼續了,直接把人放走。”
玩家:“要不就當做沒聽到吧。好不容易遇到發家致富的機會,不乾簡直不是人啊!”
其他玩家聞言紛紛表示同意,扭頭繼續奮鬥。
……